晚7点,张佑寻准时出现在永利皇宫的门口。
此时,表演湖上的喷泉已经开始跟随音乐跳动。宛如拉斯维加斯 bellagio给我的震撼。
张佑寻开车门,我钻进车内,旋即,他从另一方上车,坐在了我的左侧。
“去那只需要勾引男人吗?”我漫不经心玩着垂在胸前的卷发,问他。
张佑寻靠着真皮座椅里,目视前方,大拇指摩挲食指,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去了那边,我会说你是我新女友。等上了赌桌,就看你怎么隔空把他撩到手了。”
我一怔:“赌博?”
“既然是来澳门,想谈成生意,自然少不了规矩。”
我点了点头。
张佑寻闭目养神,一时无话。
车静静行驶,到了地方后,是栋很大的别墅。周围满是郁金花香的气息,扫眼一看,大片大片的黄色郁金香种植在亮堂堂的庄园里,整个人仿佛置身法国郊外的花田之中。
本不应该在这个时段开花,却能开得这般灿烂,想必这家别墅的主人没少花钱在上头。
下了车,张佑寻伸出臂弯,我会意挽上,右手提拉着裙裾,款款步入主宅。
“来啦,老弟。”
人未见声先到。
雄浑沉稳略带苍老的一丝声音,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头发半白满脸褶皱的大叔,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刚端起的茶,又放了回去。
我心尖一颤,张佑寻要我勾引的男人,莫非是这个大腹便便、又丑又胖的糟老头子?
都快是我爷爷辈了,难怪他打包票说,我绝不可能失身!
对方起码也有七十,不是我瞧不起人家,这个年龄段还能“硬气”的男人,估计也够玄。
那么问题来了,这让我怎么撩拨起对方的欲望?我又不会返老还童神功。
张佑寻啊张佑寻,你这是考验我的实力呢,还是脑子被门夹了特意给我送十万块定金?
张佑寻介绍完我的身份,入座,我才发现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张佑寻岂会白白给我送钱呢?
只见老头子色眯眯的一双眼,开始在我身上打量,他边看边竖起大拇指:“屁股大好生娃,老弟有福气啊。”
张佑寻笑着接话:“嵘爷才是好福气,膝下子女环绕,个个都是顶尖……”
“嵘爷,沈小姐他们马上到了。”忽听一个娇俏的声音从侧厅传来。
女孩小跑过来,矮身搂着那老头亲上一口。
老头分外不顾忌外人在场,抬手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女孩顿时娇羞不已,嘟囔了句“讨厌啦”,旋即退到老头背后,帮他捶背摁肩膀。
我惊呆了。一时间都忽略了女孩刚才说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我小看这位老人家了。
女孩看起来年纪比我小,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吧,我二十出头的时候,还在苦逼哈哈背英语单词,为六级备考,她居然已经是……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老夫少妻,我算开了眼界了。
恰逢我感慨之时,老头忽从太师椅上站起,疾步朝门口方向迎了过去。
我跟着撇眼一瞅,顿时震住,冤家路窄!
高焰,沈小冉?
怎么到哪都有他们!
我白眼翻飞,忙捋了捋额前头发,挡住自己的脸,边用余光打量他们。
高焰似乎没发现我,他跟沈小冉郎才女貌站在那老头跟前,寒暄,笑意融融。
“小冉,还是你面子大,把高家人请过来了。”
“嵘叔,您误会了,是阿焰主动说要来的。”
高焰难得对其他人有好脸色的时候,此回,他对这位老头倒是毕恭毕敬。
“您此次大寿,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必须代表他出席,我怕他不放心,特意提前两天过来。”
老头对这解释很高兴,他拉着高焰的手,请他入座。
我再一看张佑寻,立即在此之间分出亲疏来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老头可是连脚都没抬,而高焰跟沈小冉,不仅受到老头的亲自迎接,还张罗着让下人泡民国时期的凤凰单枞。
那可是上万一斤的茶了吧……
我闻了闻自己碗里的,也就是90年代的普洱罢了。
不待我多想,就感觉一束炙热的目光直直朝我望来。
我缩着脖子,不敢抬头,从头发间隙里,瞥了眼高焰。
果不其然是他,他神色从容,但那黑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于是,老头问:“你们认识?”
张佑寻似乎也感觉到气氛非同一般,忙替我搭腔:“之前何好参演过高总投资的电视剧。”
“哦,既然是熟人,那更好玩了。”
岂料,高焰阴测测开口:“没多大印象。”
“……”听到这句话,我只差没一口茶喷出去。
高焰这是有意撇清关系呢?还是想耍别的把戏?
或者,我甩了他,他心伤透,就干脆放弃与我纠缠?
如果是最后这种可能,今儿这求神拜佛也算是灵验了。
嵘爷感慨:“长得多娇媚啊,阿焰无福享受,怎么让张老弟得了先。”
偏偏沈小冉不想放过我似的,问我:“这位小姐,是演员么?”
我怎么能给她欺负我的机会呢?
她是慕爵的前女友啊……
以前慕爵就老爱夸她,说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说实话,女人和女人之间嘛,哪怕没有恩怨,也喜欢暗自比较。
我倒想试试她,真有传说中的那么让男人赞不绝口?
我自嘲一哂:“十八线小演员,不足挂齿。”
“过谦了。既然是张哥的人,以后肯定前途无量。”沈小冉巧笑嫣然,端起杯子的姿势,一看就知是大家闺秀,尤为得体。
但是她这话里的潜台词,就不大好听了。
我戳穿她:“您是在暗示我必须靠男人,才能大红大紫么?”
沈小冉一愣,大概没料到我如此直接。
她抿了口茶:“你误会了。”
“呵……”我冷嗤,不想再搭理她。
气氛一时间凝滞。
“何好,还不向嵘爷赔罪?”张佑寻朝我使眼色。
我一看那老头,他一瞬不瞬望着我,眼睛里流转的是好奇与欣赏,但更多的是,想霸占的烈火。
想起今日来此目的,我那风情万种的笑,从嘴角蔓延。
“抱歉,让嵘爷见笑了。小女子以茶代酒,敬您。”说完,我也不等他同意,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
趁此,无意识扫过高焰,他面色冷沉,看不出喜怒,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