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忘记了名字的女人就这样像是多年前一起玩耍过一阵子,然后又忽然消失不见般。
我不难过,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她不会为我的生命停留什么,我无聊地躺在床上发信息给莫北,我说:发觉老子我最近情操高了,外语歌听起来都带劲了。
莫北:受什么刺激了,你以前不是觉得外语歌听不明白,最不带感的吗。
我:那是以前,我发现我现在升华了。
莫北:少来,你听的是外语纯音乐吧。
我:你这脑残粉……你有看过纯音乐有歌词的吗,还外语呢。
莫北:题目是外语不行咩。
我:我没有了和你交谈下去的欲望。
莫北:我有不就得了。
我:关我屁事。
莫北:总是关你屁事关你屁事的,你屁挺忙的,当你的屁真命苦。
对于莫北,有时候和他交谈我会生生把自己气死或者乐死,有一次火车票买不了,坐着他家的私家车一起回校,在车上三人看到一则新闻,说一个女人晚上回家被人强要,谁知几年没有交到男朋友寂寞的她反骑而上。
莫北感叹:好一招欲擒故纵破釜沉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强要未遂反被日之计。
我笑喷。
暴风雨来了,电视里的新闻都在播报着这件事,外面的风刮得呼呼响,像是有石在打在窗户上似的,一点都不安静,这次的暴风雨像是要把所有房屋都掀起,就连离出租屋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都被它连根拔起。
“暴风雨什么时候会走。”我窝在床上问。
“不知道,新闻里都没有说,不过应该快了吧。”坐在床上另一头的冷晓傅说。
把脚伸直,碰了碰冷晓傅的身子,“诶。”我喊他。
“嗯?”望着我,冷晓傅应了声。
“你不怕暴风雨吗,这些风像是要把整个世界掀翻开来一样,很可怕不是吗。”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觉。
“其实……怕是有点,不过我有小幺在身边啊。”他说着握住我的脚踝,把我的脚丫放在他的大腿上,拍了拍我的脚心笑着道:“小幺给了我很多勇气。”
“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害怕,是这样的意思吗。”我翻个身,看向伊蓝风。
“嗯,我觉得是这样的。”他说。
“有我在又怎样?你不怕风会吹走这栋房子,吹走我们吗?”
冷晓傅想了想,然后对我说:“怎么说呢,小幺,或许我们无力阻挡暴风雨的来袭,但我们可以张开手臂,让它们落在我们身上时可以痛楚少些。”
我想起了刚上初中那会,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去打了耳洞,一打就是一边三个,妈妈知道很生气,说要打死我,她说我把自己弄得就像自虐狂。最后她还是原谅了。
那些我们以为怎么都扛不过去的困难和看不到结果的事情,其实也就这样罢了。
我看向窗外呼啸的风,忽然觉得放下心来,在这里,它们怎么伤害得到我,如果没有庇护,它们迎面向我,那就如冷晓傅所说的,张开手臂,让它们落在我们身上时可以痛楚少些,再少些。
寒假期间,我在莫北家住段时间的原因是家里装修了,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把家里装修得彻彻底底,装修的风格也完全不是她一直的品位,我看到那些花俏的墙纸,头都觉得晕。
妈妈说装修对身体不好,让我去莫北家住着先,我痛快地拿了几件行李去了莫北家,冷晓傅舍不得他的那些书,和妈妈留了下来负责监督装修进度。
记得小时候和莫北一个班级,和他一起犯错了,班主任只会罚我,我曾经抗争过:“为什么只惩罚我一个人,莫北么,为什么你不罚莫北,你当我好欺负才只罚我吗。”
后来妈妈被她叫来了学校,我被狠狠训了一顿,那个遇到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的老女人,最有映像的,是她整天刷了一层****的脸,像日本的艺伎。
在莫北家的沙发上,我翘着二郎腿,吃着一桌的零食,吃剩的包装个更是随便扔在桌上,有时候没有扔中便落在了地上。
老早以前我就想过来莫北家住了,有人服侍有大电视看大床睡,享受得不得了,比起家里千篇一律的生活,现在简直是在做梦,大煞风景的是莫北的表弟。
我难得来莫北家蹭吃蹭喝享受被人服侍,他的表弟因为父母都去了出差的原因,托莫北家照顾着先,那个小屁孩,整天摆着张脸,才学前班已经人小鬼大。
“在别人家白吃白喝,至少也别给别人添乱吧。”
我翻个白眼,不用看都我知道是谁在说话了。
莫北家有空调出暖气,我们都穿了件短袖在家里走来荡去,连窗帘都关上了,要是看上外面天灰灰的,寒风拼命刮树的样子,避免不了的让人打从心里觉得扫兴。
“要是我以后的女朋友会像你这样,我宁愿单身。”小屁孩说话。
“莫北,把他扔回房间去。”我说。
“大婶,论地位,你没有资格,论姿色,你比朱莉亚还差。”朱莉亚是莫北家的保姆,四十多岁身材小胖,朱莉亚是他给取的外号。
莫北的表弟一直都是一脸的严谨,我怀疑过他是不是脸瘫。
“莫北!”我要疯掉了,怎么人家的孩子那么可爱,那么乖巧,他每天都跟个小老头似的,什么都要唠叨。
一旁的莫北看都不看我们,躺在沙发上按着电视的遥控器:“我不插足你们的事情。”
小屁孩冷笑一声:“一样傻缺。”
我和莫北:“……”
“扑哧”一声,我忍不住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笑得两脚朝天:“哇哈哈——”
“你别小,老女人你笑起来所有牙齿都看到了,真的很丑,我不骗你,小孩子从来都不撒谎。”
我愣住了,几秒后,莫北狂笑。
我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看来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别太残忍了,他还是孩子,你让他懂那么多干什么。”莫北说完,眼前的小屁孩指着我,对着我来了一句:“寄人篱下的是你这个外人。”
“够狠,看在你和这个家的主人有那么多点的血缘关系上,我暂且放过你!”我选择无视他,要不然总有一次会被他气死。
“只是个孩子而已,至于和他生气吗,等你结婚了一样有你气受。”莫北看着电视说。
“对,结婚了这种老女人也不会幸福。”
他们一人一句,让我顿时气节,我对着小屁孩说:“你知道什么是婚姻吗。”
“当然知道。”
“你知道?”我嗤笑一声,显得很看不起他。
他认真地看着我:“结婚就是不让别人欺负她。”
说真的,当时听他说出这句话,我真的被感动了,如果以后有一个男人和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好小子!”莫北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以后泡妞手段一定行。”
“和你有得拼?”我趁机数落莫北。
莫北道貌岸然道:“那我一定得比他厉害,这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