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手机我一直放在身边，都没有等到冷晓傅的电话。
刘小惜除了星期六日，每天都要上课，在我工作的那段时间，他并不是去什么书店看书，每天都有去上学。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大家各怀鬼胎，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能步步为营，化险为夷。
“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住在这个家的第四天，在吃饭的时候，爸爸问起。
“我明天去找。”我说。
“找什么工作，不是说了吗，我给你找到了。”
“我从来都没有答应你什么。”
我的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
我不会和那女人呆在同一个空间里，看到她会加强我寄人篱下的感觉，活像我在这里，就不得不按照他们的话行事那样，就算是吃饭，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回到自己房间。
对于很多同年人来说，我可以足不出户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事实证明，只要家里有人和有吃的，我几个月不出门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房间里的电脑可以上网呢。
qq隐身挂在上面，群的信息一直在响，我从来都是观看不参与。
高中的qq群说想开同学会的事情，里面有的人上着学，有的已经打工上班，还有的连娃娃都生了。
有人在群里打趣：xx该不会想要带她的儿子来吧。
有人回：要是她带孩子来我就带我家狗去，不能吃亏，没家室带狗。
群里的人都乐了，都发出大笑的表情，我难得地在群里说了一句：你心思细密得连我都怕，啧啧啧啧。
咦？这不是小幺吗，你终于冒泡了。一个同学说。
我骗人：嗯，很少上线。
有人问：你现在做什么，还在读书吗，都没有听过你的消息。
我打了几个字，觉得不好，又删除掉，最后想了很久，才回了一句：我有点事要忙了，有空聊。
拜拜。很多人说。
门这时候被敲了敲，“是我。”刘小惜的声音。
“怎么了。”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但是有时候他主动和我说起话来，我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才好，于是只能把要说的话尽量变得简短。
“我能进来吗。”他问。
“不可以。”我一边看着屏幕的娱乐帖子一边说。
“咔——”门被打了开来。
“我不是说了不能进来吗，你瞎了吗！”我很生气地扭头骂道。
和刘小惜一起进来的，是他的妈妈，女人站在前面，刘小惜在她身后一脸的无辜表情，示意不是他开的。
奶奶的！看来每次进房间不反锁都不行！
“小幺，我想和你谈谈。”女人开口。
我不作声，继续看向电脑屏幕。
女人走过来，搬了一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来，对刘小惜说道：“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她聊聊。”
刘小惜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转口对他的妈妈说：“妈妈你先出去好不好，是我先找姐姐的。”
“你出去。”她的声音严厉起来。
刘小惜投给我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便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我想你搬出去。”她开门见山的话让我有点意外。
我把眼睛从屏幕转向她的脸，看着她说：“你的到来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我知道你讨厌我，那不如搬出去住吧，没有钱我给你。”
“我不想搬出去。”我说。
“为什么？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你连话都不想和我说。”
“本来是想搬走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不知道我会这样说，表情变得有点奇怪，我心里升起了报复的快感，她一个小小的不好表情都足以让我高兴坏了。呆在这里几天，看着他们三口子相处融洽，她脸上永远荡漾着笑容，所有情景都另我很不爽。
“你到底想怎样。”她的气势没有刚才的犀利，这一局她已经输了。
“想怎样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我吃的住的都是我亲生爸爸的，碍着你了？是你赚的钱吗？”我尖酸刻薄地说：“你不过是我的爸的情人，就算转正了又怎样，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从开始就是你的名号，别以为我妈妈死了，你就能无忧无虑当你的贤妻良母，我还活得好好的，其他人暂时不知道你的过去不要紧，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怎样犯贱恶毒的女人。”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发誓，我没有想要做什么的举动，对于一切我都不想去追究，刚才的话不过是呈一时的口舌之快，想要看她脸上表情不断变化而已，俗称的吓唬吓唬。
“你和你妈一样。”她最后憋出一句。
“别把我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她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自己的亲生妈妈，我的一切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外，看她愣愣地坐在我隔壁，我明显不耐烦地驱赶她：“出去的时候给我关上门。”
“呵呵。”她冷笑两声：“看来我是小瞧你了。”
“谢谢。”我面无表情地回敬。
她出去的时候把我的门摔得很大声，要不是爸爸不在家，我一定让他揍她一顿。
女人前脚刚走，刘小惜后脚跟着溜进来，他走过来坐在女人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姐姐你惹妈妈生气了。”
“白痴。”我低声说了句。傻缺都知道我惹她生气了，用得着他说吗。
“姐姐小心点哦。”刘小惜提醒我：“我以前惹她生气了，她用木棍把我的肋骨都打断了。”
刘小惜的话让我惊讶，我看着他单纯清澈的双眼，问：“你做什么惹到她了。”下手这么狠，还是亲生的吗。
刘小惜看了看门外，生怕有人偷听，压低声音道：“小学的时候男同学很喜欢骂女同学****，那次学校的人都去了秋游，她逼我在家里练字，我不开心，骂她一句****，她气得去厨房拿起擀面杖揍我。”
我笑：“敢这样骂自己妈妈，我看你真的不想活了。”
“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肋骨都被打断了撒。”他说。
“自作孽不可活。”
“你等着吧，她没把你肋骨打断也会整死你。”
我对刘小惜的话不放在心里。那个女人能对我怎么着，打我我还手，骂我我还口，又不是小孩子，还怕赢不了一副老骨头？
刘小惜话锋一转，他说：“姐姐你真的要走吗。”
“废话。”
“我觉得你走了会后悔哦。”
我看向他，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他脸上升起得意的神色：“我帮你查过了，爸爸给你介绍的出版社工作背景，工资不错，来钱快，书审核后没有问题一个星期内钱立马到账，意思就是你要是一个星期打一本书，平均一千字二十块钱来算的话，比原来那份工作赚得多得多。”
“你哪里查的。”我关闭电脑网页问。
“百度啊，只要把出版社的名字打上去，百度一下就有一堆信息。”
“我现在不需要那么多钱。”言外之意不用多说。
“哪里会有人嫌钱多的，你先试试这份工作嘛，又不会吃亏。”
我觉得可笑：“你们母子俩真够搞笑，一个想要我走，一个想要我留，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说的话，你的肋骨得再断掉。”
“嘿嘿，我不怕。”他笑道：“她现在不揍我，我上高中后她就没怎么说过我，你说是不是怕我记仇，以后不给她养老送终？”
“你脑袋想那么多干什么，去去去，别和我说话。”发现自己和他的对话有点多了，我催赶他：“少在这里烦着我。”
“姐姐你就留下来好不好。”刘小惜抱住我的手臂：“你走了我又要自己一个了，妈妈肯定不让我走了，以后我们想见个面都困难，你留下来吧。”
“因为什么。”我问。
“当然是因为我留下来啊。”他厚颜无耻地答。
“我是问你，为什么想要我留下来。”我说。
“因为我喜欢你。”他认真地看着我：“你走了，我一定活不了了。”
“那你现在就去死得了。”我才不信他的满嘴甜言蜜语，都是鬼话连篇。当初我以为我离开了冷晓傅会活不下去，现在还不是生存得好好的，没有缺条胳膊少条腿。
没有什么过不去，你现在觉得难受得要命，当以后回想此刻的时候，你会发现会很不理解现在的感受，所以，现在的情绪都是多余的，大家都应该在生命中劲情地善待自己。
“你留下来好不好？”他见我沉默，再次问道。
“理由不充分，不足以让我留下，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玩电脑。”我在桌上拿了一粒糖塞给他，想要就此打发他离开。
“你真的要那么无情？”
我眼睛不看他，手里点着鼠标：“看你你表现吧。”在这里有吃有住有人服侍，想想刘小惜妈妈刚才的话，我有点想留下来，不想她那么好过。
嫌我碍眼也好，总之我没有那么抗拒住在这里了，她一定万万都想不到，因为她想劝说我离开而导致我想留下来吧。想到她每天都想踢我走，又耐我不何的心情，我心情异常的轻快。
“明天陪我逛街吧。”我玩着电脑说。
“逛街？你留下来了？”他表情惊喜。
“单纯的逛街，你可以不去。”住进来都没有到附近走过，今天心情不错，明天出门好了。
“你想什么时候去。”
“你中午放学回来吃完饭就去。”
“那你等等。”刘小惜想都没想，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他说：“明天中午你自己买活动用具吧，我没空。”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男生说话的声音：“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说过会帮我拿东西的，你让我自己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你好意思吗。”
刘小惜说：“没办法，明天中午我要陪我姐逛街，自古忠义两难全，兄弟你别怪我。”
“浑小子！你为了和你姐逛街把我甩了？”电话里的人没有说完，刘小惜利索地挂断电话，讨好地笑看着我：“事情解决了，明天中午我会快点回来。”
“这样不好吧，既然你和别人先约好就别管我了。”我发自肺腑地说。我才不想被别人灌上霸着自己弟弟不放的名号。
“没事，他哪里有你重要。”他大方地摆摆手说。
“他不是你兄弟吗。”
“是兄弟才没什么。”
“我是你姐姐，也没有什么吧。”我故意说道。
“哪里相同呢，你是我最爱的人，兄弟没了还能再找，你没了我上哪里找去。”
真够混蛋的，要是被刚才的人听到，心一定拔凉拔凉的……
住在刘小惜家里两个星期，和刘小惜的妈妈相安无事，大家都没有各自招惹，有时候爸爸不在了，她会摆给我臭脸看，我才不在意，就算她凑到我面前瞪我，我也会无视之。
就让她不痛快去吧，我大摇大摆地赖着不走，我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第三个星期，爸爸给了我一个qq号，让我加了联系。我的工作也开始了。明白了流程，先是签订书籍的合同，然后等了两天出版社快寄给我的手写稿，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进电脑去。
有的字迹潦草得你要端详研究好一阵子，根本不像刘小惜说的轻松。
“这份工作在外面不好找，他们都是在公司就职的人员做的，你能在家工作，对方已经做了很大让步，好好做下去，别让我丢脸了。”爸爸的话让我倍感重担，本来我想着写得吃力不如不做算了，看来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第一本书用了一个月完成，几乎耗尽我的眼力和体力，谁知道才半天时间，对方在qq找到我，告诉我审核不通过，原因错别字太多。
我又开始看稿，修改错别字，密密麻麻的文字比做财务更让我心烦，纸张的数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底，像永远看不到头，一本书就要耗时一个月以上，让我厌恶得不得了。
爸爸问我工作得怎样，我每次都回答三个字：不知道。后来他也不问了。
有熟人办事真的不同，我的工资流程也比其他人要快，这份工作唯一的好处像刘小惜说的，工作时间自由。只要你按照合同上的时间交稿就好，对方才不管你期间干什么去。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冷晓傅，他听到我报告完最近的状况后是这样说的：“你在那里我也放心多了，女孩子在外面打工总是不安全。”
我觉得是他想多了，我现在很好，脾气控制得也很好，虽然仍旧不懂得怎么发泄情绪，不过我对我的未来可是抱着很多希望的。
“叮咚叮咚——”有人一直按着门铃，女人出去买菜不在家，我以为是她忘记拿钥匙了，离开工作的电脑，走出房间打开门。
“你好，请问刘小惜同学在吗。”一个长相可爱娇小的女生害羞地低着头握着双手。
家里第一次来了陌生人，我有点诧异，随后脸上的嘴唇一点点地往上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是他女朋友？”刘小惜你死定了！这次看你怎么和你爸妈交待！
“我……以后会是的。”她抬起头，坚忍地看着我：“你就是刘小惜说的女人吗。”
我呆了呆，听到她接着说：“放开刘小惜吧，你和他在一起不会让他幸福。”
“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觉得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不对劲呢。
“丑八怪，你干瘪得像具干尸一样，你这种人怎么能和刘小惜在一起。”
我心灵严重受创，嘴巴却速度的反击她：“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你是不是欠揍了，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
“没错，和传言一样粗俗。”她双眼紧紧地看着我说。
“我猫你个咪啊！刘小惜招惹你了就去找他，我哪里惹到你了。”长得那么可爱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想踹她一脚。
“你！”她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的两眼之间：“皮肤暗沉，黑眼圈跟鸡蛋一样肿大，头发粗糙得跟草窝一样，你凭什么和刘小惜住在一个屋檐下。”
由于手头上的稿子距离交稿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星期，前些日子为了追看一部漫画把工作进度拖慢很多，现在也只有熬夜加班工作，几天下来，整个人的精神状况也差得要命，为了能快点赶回原来计划的进度，除了吃饭和洗澡其余时间都是窝在房间里，工作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由此被爸爸说了很多次，嘱咐我以后在自己安排的工作时间上一定要强行遵守。不过我的样子多糟糕，也不至于被一个陌生人批评得那么淋漓尽致吧？
“小矮人，你是不是应该回你妈怀里喝奶去？你有一米五五吧？没得长高了吧？”说完这话，我觉得自己恶毒的功力减退了，我应该问候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才对。
看她反应，脸气鼓鼓地，看来是我戳中了她的痛处，她正想说什么，一句喊声从她身后传来。
“刘真真你在这里干什么！”刘小惜抱一个篮球从电梯里走出来。
“你不肯给电话我，我找不到你只有来你家里。”女生说得特别憋屈。
“你给我回去，谁让你来的。”刘小惜来到她的身边说。
我没见过他那么男人的样子，连声音都比平时说话宽厚。
“你让我回去可以，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女生说。
“伸出手来。”丝毫不想和女生浪费半点时间。
女生伸出手掌心，刘小惜认真地用食指在对方掌心上写了几个阿拉伯数字。
“记住了，以后别来我家找我，要不然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刘小惜根本没有要给联系电话她。
女生有点生气地看着他：“刘小惜，你忽悠我！”
“没这个时间忽悠你。”刘小惜说着想要进屋。
“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她丑得跟大婶一样，你还和她住在一起！”女生气得语无伦次起来。
“道歉。”刘小惜转身，夹杂着生气的情绪。
“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有说错，我说的都是实话，她明明就很丑。”女生有点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嘴巴的音量也下去不少。
“道歉。”刘小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女生想说什么，刘小惜再次重复：“道歉。”
“对不起！”响亮地三个字，声音大得女生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笑了笑，幸灾乐祸的样子。
女生瞪着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0.1秒，刘小惜追身对我说：“姐姐我们进去吧，别理她。”
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女生还是一愣一愣的，我心里更加得意了。得罪心上人的姐姐，我看你今天能过得多安定。
“女朋友长得挺可爱的嘛。”我故意说道。
“不是女朋友，是同班的同学。”刘小惜解释着看向我：“你以后要开门也梳理下头发吧。”
“嫌弃我那我走好了。”我威胁他。
刘小惜不敢多说什么。
我刚想进房间继续工作，大厅的门被打了开来，女人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小惜，怎么女同学来了也不请人家进来坐坐，真是个没礼貌的孩子。”
我和刘小惜同时看向门口处。
刚才的女生跟着女人走了进来，羞答答的样子，“快进来坐啊，我现在去煮饭菜，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女人笑着对她说。
“打扰你了，那我不客气了。”女生害羞地回应。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女人很开心地迎她进来做，想让刘小惜倒杯茶，刘小惜起身想往房间走去。
“咦，你去哪里，给你同学倒杯茶啊，难得有同学找你玩，你得招呼好。”女人说。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让你走的吗。”刘小惜在也压抑不住了。
“我……我……”女生从沙发上站起，对着我鞠了个躬：“姐姐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女人看着我，一副“又是你干的好事？”的表情。
我冤枉得，一开门就被人指着骂也算了，现在还得被视作坏人，不过我也懒得解释，更不想搀和他们的事情。
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走进房间去，刘小惜怒瞪女生一眼，也转身回他自己的房间。
我的qq隐身挂着，是刘小惜知道的秘密，我刚坐下来准备投入工作，qq在线的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我：她真烦人。
我回一句：长得挺可爱，你妈看起来很满意。
他：她瞎掺和。
我：这不是很好吗，等会爸爸回来更有好戏看了。
刘小惜没有再回我，随后我听到大厅隐隐传来刘小惜说话的声音，有好戏要发生我当然不会错过。我把耳朵贴到门上，放缓呼吸。
“回你家去。”刘小惜的声音。
“我真很抱歉，你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女生说。
“你哭什么哭，你是想害死我吗！等会我爸爸下班回来看到你一脸的哭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真的很抱歉。”女生吸了吸鼻子，缓了缓情绪才道：“刘小惜那么好，妈妈很温柔，爸爸也一定是个好人。”她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倒在门边捂着肚子大笑不已，极品缠上刘小惜，火花四溅真好玩。
乐得我收住笑意，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隙，跪在地上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情景。
在厨房里鼓捣午饭的女人把抽油烟机关上，走出来看到泪光闪闪的女生，连忙走过来递给女生纸巾，骂刘小惜道：“小惜你怎么能欺负女同学。”
我看到刘小惜不知道怎么解释想要发狂又生不了气的样子，心里偷笑不已，祈祷着爸爸能快点回来，把混乱的状况整得更加不安宁。
“是她自己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小惜说。
“你这孩子。”女人责备地看了刘小惜一眼，继而安慰红着鼻子的女生：“小惜是个男生，看到女孩子容易害羞，你跟阿姨来，帮阿姨洗菜。”
看情况很快平复下来，我敲敲关上门，拿出手机打给爸爸。
“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接通后，我来了第一句。
“差不多到家了，是要买什么东西回去吗？”
“不用，你快点回来吧，家里来了客人了。”说完这话，我感觉有点对不起刘小惜，随后又道：“你还是别回家了。”
“小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爸爸问。
“没有没有，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工作去。”不知道作何解释，我只好冲冲挂断电话，跑到电脑面前用qq发了一条信息给刘小惜：我刚才打了电话给爸爸，他差不多到家了。
刘小惜：！
午饭时间，爸爸什么都没有说，反应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时不时问了女生一些问题，态度也很亲和。
吃完饭，女生贤淑地洗了碗筷才走，走的时候她和女人都是一脸笑容，灿烂得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实有奸情的是她们才对。
刘小惜的紧张从爸爸回来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女生走了，他坐在沙发上，爸爸也坐在沙发上，我倒水喝，女人在厨房里重新清洗女生洗得不干净的碗筷，谁都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我提醒爸爸，刘小惜的身体僵住。
“要说什么？”爸爸的眼神从电视屏幕移到我身上。
“刚才的女生长得怎样？”我一副三八的模样。
“小女生，能长得怎样。”
“她很喜欢刘小惜哦。”我说完刘小惜怨气地看我一眼，我视而不见。
“很正常。”爸爸平静地说。
我和刘小惜都没有想到他那么‘豁达’，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出去找工作他都觉得这个不安全那个不好的，正在读书的刘小惜有那么可爱的女生追，他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要是你不早点制止那个女的行为，刘小惜被她泡走，步入了早恋的行为怎么办。”我提醒爸爸。
“小惜吃不了亏。”爸爸说：“女生要懂得爱惜自己，你别那么早谈对象，小惜我很放心，就你让我每天瞎操心。”
“爸爸，你以前不是说过读书不能早恋的吗。”刘小惜也开口了。
“你现在是大学生，成年人，记着做好安全措施。”
这开明得，精打细算得，真够让我刮目相看的。我刚进嘴的一口水如数喷了出来。
吃完饭我洗了把脸，清醒一些后继而回到房间工作。
我坐下来伸了个懒腰，大喊：“刘小幺好好加油！努力工作才有肉吃！”
莫北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趁着出去外面买东西的空档，用公共电话打给我，问我在不在线，他去网吧和我视频，听到他声音我心情激动不已，热络地点头答应。
视频打开，我看到了他，穿着正统军服的男人真的不同，让我感觉大家都长大了。
他在那边说了几句后，打字发给我一条信息：我哭，没有声音。
我语音说道：“因为我没有说话，白痴。”
莫北那头安静了几秒后，他吼道：“大爷的！”
“乖，我的好孙子。”
视频里的莫北表情哭笑不得，我也笑得呵呵地全身都在抖。
“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日子过得不错嘛。”他说。
“喊疼的不一定是初女，性感的不一定是婊砸。”
“你意思是你过得不好咯？”
“死不去，别说我的，来吧，莫北我们****，想死我了都。”
“！”
“你裸我聊。”
“我的小乖乖，你能不能别让我心情落差那么大好不好。”
“我的姑奶奶，你想太多了。”
……
……
今年过年冷晓傅不单止没假放，忙得连接电话的空档都没有。
吃完年夜饭，我偷偷把家里的大半年货塞进背包里，打算给冷晓傅带去，可是出到公交站，冷清的街上人影不见几个。
“小妹妹，你是要坐车吗，现在谁不是回家吃团圆饭的，公交班次也减少了，坐计程车吧。”一位计程车司机开过来，打开车窗对我大声说着。
我不理会他，他有点火恼地甩手，开车就要走：“要不是想赚最后一笔才回家，我才不和你说那么多呢。”
“去xx区多少钱。”我问。
司机看我道：“起步价十元，去到大概也要五十。”
我拉开车门，溜进车里：“出发，给我使劲开，你早点回家我早点到达。”
司机很给面子，油门一踩，车发狠地飞奔起来。
刘小惜家的电话一直打来，他们在房间找不到我，一定乱作一团来，我挂了电话，发了一条信息给刘小惜：我放年假，明后天会回去。
信息发过去不久，他们的电话不再打来，我趁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冷晓傅，他迟迟不接，我发了一条信息给他：我去你那，在车上很快到，学校的公交车站等你。
司机从倒后镜看我一眼：“离家出走去见男朋友了？”
我也从镜上看他一眼：“专心开你的车。”
“还挺凶的。”司机笑道：“凶的好，出去在外不吃亏。”
我不想搭理他，看着窗外空荡荡的街，想起以前过年的日子，忽然觉得以前不觉得珍贵的，现在都变得那么可贵和不可多得。
以前每年过年冷晓傅总会帮妈妈做年糕，黄通通的，我每次都会用手指戳它们，嫌弃地说：“像大便一样，真恶心。”
我不喜欢吃年糕，粘粘的，吃多几口都腻，每次他和妈妈做年糕，我都会搬张小板凳坐在他们身后，看他们忙来忙去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们那么辛苦图的是什么，又不是多好吃的东西。
蒸年糕最后的一道工序是打开盖子，这种任务都由我来做，小时候站在椅子上掀盖，长大后虽然不用凳子，可气焰从来都没有降过。
开盖的时候，我都会一脸神气，正经的样子活像那一锅的年糕都是出自我手似的，妈妈都是那时候笑得最开心了，不断拿着租借回来的傻瓜相机给我拍照。
到达目的地我给了车费钱下了车，夜晚的寒风从脖子处溜进，我冷得打了个寒颤，收了六十块的司机心情很好地对我说了句新年快乐后，车速不减地扬长而去。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司机的速度比公交车的速度快上一倍，和没有阻塞的交通也有断不开的关系。
要是每天都这种交通状况，我真情愿少活几年，让时间能不大量的浪费在交通阻塞上。
我给冷晓傅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糖果，果冻，干货，新年给他买的礼物。
在寒风中吹了十几分钟，我冷得抱着自己，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风刮得我的脸生生地疼。
手机响起，是刘小惜的，我心底已经开始冒火，见到不是冷晓傅的电话，我语气很不好地接起。
“又咋了。”我问。
“你在哪里，爸爸很担心你。”
“我都多大人了，我有我自己的私人空气，别来烦我。”说完挂上电话。我不想他们知道我来找冷晓傅，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挂上电话下一秒，电话又响起，我动作利索地挂断，人却一愣。
刚才打过电话来的是冷晓傅？我迅速查看聊天记录，发现真的是冷晓傅后，迫不及待地回拨过去。
“你怎么来了。”冷晓傅开口第一句。
“新年好。”我抑制不住开心地说道：“冷晓傅你快来接我吧，我的手都没有了知觉，我会冷死的。”
“我这边走不开，小幺不如你先回去吧，等有时间我们再约。”
“现在不是我想走就能走了，大年夜的，公交车的班次减少了，计程车司机都早早回家过年去了。”我无辜道。
“好吧。”冷晓傅低落的声音如一盆冷水般浇湿我的热烈。
“你不想来就别来了。”我生气地挂上电话，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变得炙烫，烫得让我差点松开手。
空荡荡的街，一个人都看不到，每家每户的灯光却亮得很，瞬间让我想要嚎啕大哭。
我蹲在树下，心想，数到一百，数到一百他还不到我就自己走回去，再也不见他了。
在心里快速地数起数来，到一百后，冷晓傅没有来。
再数到一百，刘小幺，你刚才数得那么快，他当然还没有来啊。
放缓速度再次数到一百，冷晓傅没到。
肯定是有事耽搁了，现在才来呢，开始数一百，数到一百他肯定来。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我抬头四处张望，依旧不见他的踪影。
一定是冷到鼻涕都想出来凑热闹了，我吸吸鼻子，默默地重新数起。
“一，二，三，四，五，六……”
“小幺。”
我一定是冷到出现幻听了，要是有一盒火柴在手，我是不是也能看到冷晓傅了，我呸，冷晓傅都没死呢，我只能看到妈妈，要是这样我宁愿不要火柴了，佛祖啊，你让我直接冷死算了。
我的双唇冷得发抖，出来时太过冲忙，完全没有预料到外面能冷到这种变态程度。
“小幺。”一辆自行车停在我面前，车上的人急忙走下来，我头部僵硬地缓缓抬起，冷晓傅走近了。
“你怎么穿那么少。”冷晓傅怪责地看着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让别人为你担心。”
“看到我你高不高兴。”我问。
“你跟我回宿舍不方便，都是一堆男人，我带你去宾馆。”他说。
“先告诉我，你看到我高兴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可是我不想你等我那么久。”
“你怎么会高兴，你巴不得有辆公交车载我离开，我不在的话就不会打乱你的工作。”我说。
“我……”冷晓傅想解释，我不给他机会，从一直用手捂着的肚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塞到他手上：“新年快乐。”
然后我把背上的背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顶白色的针织帽，粗鲁地套在他的脑袋上：“快高长大。”
最后把背包里的年货如数倒进他的自行车篮框里：“祝愿冷晓傅和刘小幺在新的一年里相亲相爱。”
冷晓傅看着我给他的一切，最后眼睛停在手中的年糕上，一直被外套包裹着的年糕发出微弱的余温，黄褐色和形状看起来都很蹩脚，他抬头看着我：“年糕？”
我点点头：“自己做的。”
肚子上肯定被烫出大片红印，我只求不会起水泡就好。
“你做的。”他看着年糕，像是问我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第一次做，做得不怎么样，你将就收了。”我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看起来很好吃。”他抬起头对我笑，笑容耀眼得甚至可以驱散我身上的寒冷。
我倔强地把眼睛看向别处：“还可以，也就这么回事，年糕都那味道。”
冷晓傅伸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他笑着说：“我们小幺真的长大了。”
我不明白冷晓傅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会做年糕就代表长大了吗，那我早之前都应该学学怎么做年糕才好。
我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一直都很成熟。”
冷晓傅说：“知道。”
那天晚上，冷晓傅用借来的自行车骑了半个多小时，途中遇到公交车，把我送了上去。
我看着窗外的冷晓傅，在大风中他一动不动，摸了摸头顶上的帽子，对我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公交车开动了，我打他手机，听到他说：“我让你回家打给我，不是现在。”
我“哦哦”两声，连忙把电话挂断。
公交车上只有我和司机，没想到一家团圆的时候还有人和我一样不能团聚，感觉还不赖嘛。
我靠在公交车的椅子上，想着冷晓傅会不会吃我做的丑年糕，不放心地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年糕一定要吃。
我辛辛苦苦做了几次才比较满意的作品，他要是随手扔了，我一定会生他气的。
知道了。冷晓傅回。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全家人都没有睡，我刚进门，看到他们一进门都一致地看着我。
刘小惜爱莫能助地看我一眼，低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自己的鞋子。
“知道要回来吗。”爸爸直着腰杆说。
我一言不发，背着空荡荡的背包走向房间。
“我当时看她把家里的年货带进房间，拿出来时只剩一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想存起来吃呢，没想到家里的老鼠那么大只。”女人说：“今天在房间里忙碌着做年糕，我们连她做的年糕皮都没蹭到，都便宜小情人去了吧。”
“真脏。”我嫌和她说话会玷污自己嘴巴，不愿多说什么。
“你说什么？”女人气得从沙发上跳起，对我的爸爸说道：“老公你看看她，做错事的态度比我们都嚣张。”
“妈妈，你们都没有理清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姐姐一定有她的原因，她都老大不小了，也学她是把东西都捐赠去了孤儿院，和孤儿院的孩子过了几个小时的年呢。”刘小惜的帮腔让我觉得他的脑子绝对是被女人打傻的，孤儿院？他以为是在上电视节目吗。
“姐姐你说是不是。”刘小惜最后问我一句。
“不是。”我不想说谎也不想说出真相。
“做年糕给孤儿院？我看比这事情还荒唐的应该不多。”女人讥嘲。
爸爸不理她，问我：“女孩子家的大晚上到底去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说过没什么事。”我答。
“没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说，一定是有问题”女人惟恐天下不够乱地做着旁白。
“你们一家人是在审问我吗？”我扫视他们一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我是懂的，不过也不至于这般欺负人吧。”
“小幺我们都是担心你。”爸爸说。
“知道含血喷人的意思吗，含血喷人也会弄脏自己的嘴，给自己积点德吧，狐狸精。”我经过女人身边，嘴巴毫不客气地说。
回到房间关上门，外面是女人气急败坏和爸爸告状的声音：“我们过得好好的，都是她，自从她来了成什么样了，小惜迟早会被带坏！”
我得意得要命，看着你好过我还不好过了。
第二天中午，刘小惜喊我起来，说是一家人去逛街，我不愿起床，被窝暖和，昨晚被风吹得我现在鼻子还塞。
“你们去。”我不愿多说一个字。
“爸爸说要一起去。”刘小惜蹲在我床头看着我背对着他的后脑勺。
“那是你们，关我屁事。”我把被子捂住脑袋。
被子动了动，一个清晰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姐姐不去爸爸会骂我的。”
我吓得整个人坐起来把被子掀起，刘小惜的脑袋刚才伸进了被子里面。
“难得和姐姐过年，或者下一年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说。
“有什么好去的，我看到你妈就心烦。”
刘小惜挤挤眼：“你别看她，一直看着我。”
“****。”我玩笑般把被子裹住他的脑袋：“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手脚乱动地挣扎，大喊：“姐姐饶命，饶命啊。”
在热闹的街上，很多人都穿戴有红色的物品，我想起小时候过年，莫北的妈妈总是让他穿全红的衣服，连帽子和袜子都是红的，从远处看只有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特别娇嫩好看。
“你今年没给自己买新衣服？”爸爸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是平常穿的那几件。
“多大人了，买来干什么。”我说。
刘小惜插话：“我都有呢，姐姐你看，连袜子都是我跟爸爸要钱买的。”
“你好意思。”我看他一眼。刘小惜外面穿了一件韩版的黑色修身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没图案的灰色T恤，腿上牛仔裤，鞋子是一双休闲运动皮鞋，看起来不会太正统，整个人精神廖爽，特别俊俏。
“姐姐，爸爸是嫌你穿的衣服不好，丢人了。”刘小惜笑得特贼地说。
爸爸骂他：“胡说什么。”
刘小惜乖乖地不敢说话了。
女人一路上都沉默着，看见她的臭脸我心情都变得糟糕，索性后面我要求自己一个逛逛，他们想逛花市，我对花花草草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答应了，刘小惜跟着我。
“我这辈子是操劳的命，闲不下来的心。”他在我身边说：“无时无刻都要看牛一样看着你。”
“大男人的你怎么那么多话。”我嫌他烦，步伐走得快上一些。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信息铃声，我拿出来看，是冷晓傅的：年糕很好吃，我一个人吃完了，宿舍的人看到了都很羡慕我有个很好的妹妹哦，谢谢你的礼物，下一年我答应你，我会抽出时间陪你过年。
“谁发来的。”刘小惜的脑袋凑过来。
我迅速地把手机放回兜里：“关你什么事。”
“关心关心你嘛，我怕你被骗了，现在的男生很多手段，你别以为他们会对你一心一意，想得到你的时候让他们下跪都不是问题。”
“你说的不是你自己吗。”我取笑他。
“这时哪里的话。”他看着摆在两边的档口道：“我知道发信息给你的人是谁哦。”
“那你说说。”我才不会信他的话。
“不想告诉你。”
我就知道，我满不在乎地嗤了一声：“幼稚。”
刘小惜不理我，走进一家服装店，我跟了上去。
他踮起脚伸长手，把挂在墙身上的一件衣服拿了下来，他本来就很高。
“这个试试。”他把衣服放在我身前量了量：“应该会好看。”
一件粉蓝色的棉衣外套，颜色是比较少见，可是……“我穿了不好看，这颜色小妹妹穿就适合。”
“你试一下，不试过怎么知道。”刘小惜说。
老板娘也殷勤地上来搭腔了：“你年纪又不大，这颜色你穿起来一定好看，你皮肤白和这颜色相衬，试试看又不吃亏。”
我脱下外套，拿过刘小惜手中的衣服穿在身上。
粉蓝色比粉红色让我容易接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比我穿任何一件衣服都要显精神。
“这外套多少钱。”刘小惜问。
“新年打折，算你五百八好了。”老板娘说。
我听到吓得要把外套脱下来，五百八？她是在抢钱啊？
“穿着走。”刘小惜对我说完从钱包里掏出钱数了数，给了六百块老板娘。
从服装店出来，怀里抱着我穿着出来的旧外套，心里很不爽：“就算要买也要问我喜不喜欢吧？”
“是我送你，不是你买。”他回答。
“好吧，那你好歹也砍砍价吧，砍价不会吗？不会交给我啊，五百八你觉得是个少数目吗。”我抓狂了。
“我觉得值五百八。”他看我身上的衣服一眼：“看上去年轻多了，以后别穿那么多长外套，你上下比例一样长，不好看。”
我一时语塞。上下比例这种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他都能看出来。
这里一到过年，大部分人要逛街都来这里，一路上我和刘小惜都遇到了他的同学，他们以暧昧的眼神看我们，有一个男同学甚至在走的时候朝我们摆手大喊：“祝你们幸福。”
傻缺……我一脸黑线地心里说道。
“被误会了。”坐下来喝东西休息的时候，刘小惜严肃地说：“开学他们一定都会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你刚才应该解释。”我说。
“我不想解释。”他笑道：“这衣服五百八真的值了，这次带你出来给我长了不少面子。”
我嗤了一声：“还好我没有遇到熟人，和你在一起丢人。”
刘小惜也不介意，他伸了个懒腰，说话道：“今年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小气，我一大早出去闲逛，看到认识的人都打招呼，说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步伐都放慢下来，就是为了给他们讨红包的时间，怎么没有一个会给我红包呢。”
“是我也不给你。”我鄙视他。
傍晚，刘小惜打电话给爸爸，商量等会集合的地方。我和刘小惜先到，他们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和好如初，女人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她笑起来比不笑还让人扫兴。
女人不敢对我怎样，她很小心地打理家里每一件事，生怕我会抓住她什么去爸爸面前告状，我才不像她那么小人，她以为我不知道吗，上个星期的某个晚上，我出房间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她在房间里和爸爸说我坏话，说我总是熬夜玩电脑，家务什么都不做，总是邋邋遢遢的，也没有给过钱补贴家用，爸爸什么都没有说。
新的一年，我应该许个愿，希望她的嘴巴能被针线一点一点地缝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