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大人,临摹先,公良除了楚丞相外第二个人人胆怯的大臣。若不是今日的阴差阳错,她想她也不可能近距离的参谋他的阴险吧。所以,再想王宫内被古良水杀去的临氏也是活该,在天有之,要怪就怪他爹先下手为强带走了那可怜的无信吧,至于古良水也只是替天行道而已,经此而已。
“那咱们回去可好?”白凡凡小心翼翼的搀住她好似无力的单臂,“化险为夷,化悲愤为动力,这样的阿水才是我认识的古良水。”
看着她,古良水无力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其实对与错,白凡凡比谁都清楚,这样说也只想让她不再沉迷于仇恨,临摹先是她们暂且无法触及的炸弹,安尔,那个不知何等价值的姑娘,也是她们暂且不能揭穿的傀儡。就像楚欣然和她想的一样,现在的她也只是在三王爷庇护下才能生存的三王妃,若是做出了多余有关朝政的闲事,到最后牵连的只会是那可怜的三王爷,虽然无情,但也不能绝情,不是吗?
“走吧。”古良水笑道。
舍去那无稽之想,白凡凡也勉强的笑了一下,“走吧。”
“走哪里?你以为你是谁?”
白小皓不为所以的看着古良弗如,“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跟楚风在一起。”
“对,”楚风也显得认真,“为了你的安全,和古良水的安全,你们必须分开,至于你方才提及到的祖师爷,我看你还是不要想了。”
“你的话,我不懂。”古良弗如你睨眼看向坐在那里看似悠哉的楚惊天,“楚惊天,你的话我也不懂,区区死了一个临氏,那又怎样?”
“临氏是临摹先的儿子,如今死在你如妃的大殿里,你觉得会怎样?”楚惊天淡定的看着她,“再者说,你口中认为的区区临氏,若真是区区,他的死讯又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传的沸沸扬扬,既然沸扬就说明严重,可懂?”
区区临氏,即会与楚惊天所叙述的严重毫无偏差的结合在一起,如此看来,她果然是古洛寡闻,口上问的听不懂,果不其然的因果,她却比谁都懂。曾在雪山不用考虑的问题,爷爷说过,下山了就必须考虑,爷爷还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将她害到如此地步的既是她最信任,在宫里时常挂念的祖师爷。
哭不出道不明,她觉得委屈,觉得悲楚,第一次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姐姐古良水。可事情来了,她又怎能逃避,这一切的原由本就是自己的错。
放下心内不再故作伪装的想法,古良弗如牵强笑道:“我懂,所以我不想逃避,姐姐是无辜的,错的只是我,楚惊天我知道你本事大。”
听着这小丫头处处不在轨迹的言辞,楚惊天屏息摇了两下头,“恩,本事大,大的让你误会我,小弗如,孩子,你想错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跟楚风远走高飞,躲躲时日,并不是让他将你送回王宫,古良水你的姐姐有皇上,凡凡有三王爷,但是你呢?除了我们你还有谁?”
“我姐姐。”
“对,你是有你姐姐,可人死在你的宫殿里,最后,就算古良水站出来替你说话,错的还是你,明白了吗?”楚惊天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
明白,不明白,都成了她心中的未知。近几个月的囚禁,还有那日公良民心对自己的威胁,她怎会忘却。亦许,楚惊天说的对。临氏死在她的宫殿里,就算姐姐出来包庇她,然而,最后只要公良民心的一句话,错的终究是自己,死得也是自己。人言可畏,人心可俱,她终究也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无名到不能反抗,不敢反驳的棋子。
“弗如。”楚风心疼的凝视着她脖子上的勒痕,“走吧。”
“去哪里?”古良水悲愤的看着一旁拉着自己的白凡凡问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凝视着屋内楚风和白小皓的神情,白凡凡默然开口,“保护弗如。”
“保护弗如?”
“对,远走,到一个公良民心还有临摹先找不到的地方,但是。”不慌不忙的看向离她们不远处的男人,她又道:“但是,他们还是错了,安尔,怎会放过。”
“对,我不会放过。”安尔笑着走近她们,问道:“白凡凡当真妖妃?”
白凡凡依旧友好的看着她,“安琪的妹妹,虽不知你为何会出现,但是,你染着血腥的气息,我还是闻得到的。”
“是吗?那他们呢?”
“我不管他们,我只管你,明明不想杀人,不想伤害人,为何要与临摹先在一起。”白凡凡好作严肃的扬了一下嘴角,“难道因为爱,还是真如他所说,你一心都是为了你死去的姐姐。”
“我。”
“我什么?我是妖妃,我自然看得出你的心思,以你的功力,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出现,但是,你却保护了我们,送走了那个男人,最后又怕那个男人回来,所以你就一路跟着我们,看似已经离开,其实从未离开,我说对否。”白凡凡反问。
“对,你说的都对,”安尔牵强的笑道:“那日刑场你帮助安炳章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近日的你,我也看在眼里,不说假话,你真的像极了我的姐姐,也是因为你,我答应了大人的要求。”
看着她,白凡凡静道:“我不管你因为谁,方才你能问出无信,就说明你还是个好孩子,既然是好孩子,就不要再继续了。”
“我也不想继续。”安尔悲伤的埋下头,“可是,可以吗?他是我的主人。”
“凡凡。”古良水傲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口口说着主人的‘无信’斥道:“不要说了,杀了她。”
“不行,留着她。”安尔的话她怎能全全忽视,主人,对不知况的古良水而言无情,可对于那边失去姐姐,失去亲人的安尔来说怎会不重要。古良弗如是,白小皓也是,只不过,对她们而言,凌日轩和楚惊天不是主人,是亲人而已。
于是,她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将主人挂在嘴边的孩子,小声道:“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够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都不知你口中的太子是谁,但是,我们却知,临氏的为人,若是你还有心就继续伪装无信,若是你没心,就来杀我,不过,到时候我定也会要了你的命。”
随即,她又转向古良水,“阿水害怕的也是我害怕的,所以,暂且放下,万不得已,不能轻举妄动,进去吧。”
说完,她用力推开眼前紧闭的房门,瞪着桌前围着的三个男人,“谁都不用走。”
“凡凡,姐姐。”看着门前突然出现的二人,古良弗如委屈的念叨着,“我我不想死,我害怕。”
看向那边含泪的丫头,白凡凡温柔的勾出一抹微笑,淡淡道:“没人要你的命,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白凡凡,傀儡,这话说得不能太满。”白小皓顺手拿起桌旁的茶杯,冲向她笑了一下。
放下茶杯,楚惊天淡定的看着她,“凡凡,你也只是个王妃而已,这样受伤害的是谁,你可知道?难道鱼死网破就是你想看到吗?”
“不是。”就是因为不知,所以她不想坐以待毙。亦许,将自己变成那天煞的楚天,才是她应该做的。三王爷,她不想伤害,就是因为不想伤害,所以她必须改变,变成一个全新的角色。但是,那样的角色,也只能当做一个暂缺不能实现的秘密。
于是,她假装自信的说道:“我有我的办法,大叔,你就不要操心了。”
闻此言,楚惊天不禁又笑,“不操心可能吗?”
“可能。”白凡凡淡静的转向一旁沉默不言的古良水,继续道:“因为我有阿水和弗如,还有,无信。”
“姑娘。”无信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由此而言的白凡凡,迟钝了一下,“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恩。”安尔是个好孩子,只是身份,只是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然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说是没有仇恨,但充满的却是满满的无奈。
也因这些无奈,让她不想再去重复这样的生活,宁可改变,她也不想重复。
“白凡凡。”深呼一口气,楚风不耐的凝眼望着白凡凡得寸进尺不懂轻重的神情,“你这样只会害了弗如,难道你还想看着小山的事情重复吗?”
迎合上楚风,白小皓也道:“小山已经死了,你说你为何就不能在消停些,多管闲事,也没你这样的。”
“凡凡,弗如离开了,大家才能平安。”随即,楚惊天轻声道,“你难道就不明白吗?”
“我知道。”听完他们的言辞,白凡凡苦笑着摇了两下头,“也明白,可弗如是个人,不是个物,前月被祖师爷的送入宫中,莫名当了皇妃,差些被人侮辱,如今,临氏本就该死,明知眼前是皇妃,却还要想入非非,就算是皇上答应,弗如做的也是对的,明哲保身,难道也算错吗?”
“凡凡。”古良弗如小声叫道。
忽视古良弗如,白凡凡又笑,“我觉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