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时的场景,看着此时的公良白亦,在看那边的古良弗如和趴着的女人,古良水真的疯了。
她疯,为什么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疯,为什么公良白亦又变回了以前。以至让她忘却自己出现的目的,忘却自己在爷爷面前的决心。
伪装,决心,积攒起来的感觉,原来会让人这么难受!淡淡一笑,古良水想逃避了,想逃避这里的一切,想逃避此时疯了的自己。含着仍在打转的眼泪,她难受的抱起头,不知所措的逃开他们对自己投射而来的视线,“求求你们了,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们,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求求你们了。”
这样的古良水,就是做为妹妹的她想看到的吗?古良弗如质疑了,抹掉脸上多余的眼泪,再看那边凌日轩不知何时抱在怀里的女人,古良弗如顺势也没了闲情逸致。
“你师傅我从来不会抱任何女人,如若不是你快死了,我才不会抱你。”小时凌日轩的话,她记得很清楚,毅是他当初的那句话,对台阶上站着的古良水,她毅然没了想要好好调教的心思。
就像那年见到的古良水一样,对她,古良弗如选择无情,选择漠视,选择不再多管闲事,不再抱取希望。。
“一个无情的人,才会这样发疯,古良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看在你是我姐姐的情面上,我不废除的你的武功,但是,你也给我记住了,如若有一天再让我看见你伤害了别人,我定要将你废除。”她坚定瞥了眼那边护着古良水的两个男人,又道:“以前你说你嫁不出去,此时看来你也不用愁了,祝你幸福。还有,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古良水此时又和当初一样的千金模样,看在眼里,古良弗如怎能不恨。
多年与父母的距离,与姐姐的距离,强行将她化成了一个可以随时抛弃感情的无情人,继续看着这个她不想再管辖的姐姐,她当真恨了。
不管爷爷伤心也好,难过也罢,她都不可能在给她好脸!
“徒弟,咱们走吧!”凌日轩缓身抱起这个可怜的女人,一脸闲情的转向古良弗如,“再不走,可就赶不上吃饭的点儿了。”
师傅是个吃货,没错,可是,现在这个关头,他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怀里的女人吗?微微蹙起眉头,古良弗如有些尴尬的朝着凌日轩的方向走了两步,随即看了眼他怀里面目全非的女人,问道:“师傅,这姑娘怎么样了?”
凌日轩笑着瞅了眼怀里的女人,淡淡道:“没事,姑娘求生的意识极强,自然亦是没事,走吧,住了客栈吃了东西,再说其他的,你师傅我是彻底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想来今日的师傅还真会说笑,不过,再想师傅此时的言辞,亦许,只是一片好心,只是心疼自己而已。如此这般自恋的联系一下,好像真的那么回事。
随即,古良弗如用力抹掉眼底残留的泪渍,然后理直气壮的看向那边依旧不动的一拨人,大斥道:“恩断义绝,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走了。”
“弗如徒弟,不要说这种话。”这等斩钉截铁的肯定,作为师傅的凌日轩,听着亦是心疼,想来,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丫头的时候,她嘴里念叨的不就是那台子上的女人吗?
然而,此刻再看弗如徒弟强忍出的坚定,其实看着,他也是心疼。但是,心疼又能怎么样?毕竟她们之间的事情,身为外人的他,定是不能掺和。果断,什么都不管,好生带着女人和徒弟离开的好。
“算了,为师不教训你了,走吧,咱们赶快离开吧。”抱着白凡凡,凌日轩笑着转向古良弗如,“要不然师傅饿死了,你可就没师傅了。”
看着师傅同以前一样的温柔,古良弗如明白的点了点头随之听话的走到凌日轩一旁,故作委屈的摸了一下自己没了行魄的小腹,“师傅,弗如徒弟也饿了,咱们快点走吧。”
望着古良弗如和男人的身影,想着古良弗如那一句接着一句的无情,古良水又迷茫了。
所有的计划像是一团无形的烟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间像是一叠一叠堆积而成的玩笑,一点点戏虐着她们的生活。
不停歇的喝着男人吹好的汤药,白凡凡不理解的看着他,苦苦冥思着这玩笑般的相遇,玩笑般的生活。
轻轻吹着汤匙舀上的药水,男人温柔的笑道:“看什么?是因为我长的太好看了吗?”
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这个男人就在重复这句话。
不过,他的这句话也不无道理,呆滞中的观察,白凡凡也不否认他长得好看。乌发披的整齐,衣服洁白的整齐,眉毛长得生动,一双桃眼看着不正经,可是,那显出的不正经,又不像真的。
亦是那不真不假的想象,眼前不真不假的男人,白凡凡还是质疑了。吐掉口中的药水,她淡定的看着男人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周公给我安排的梦境,好了,我醒了你可以走了。”
适可而止是白凡凡从小的优点,自然在这个不能犯花痴,不能自恋的世界,她又怎能显得花痴,显得自恋。推掉男人还在执着举着的汤匙,她继续道:“走吧,你真的可以走了。”
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又将凌日轩惹得好奇,前倾身子,他呆呆的凝视着女人有些慌张的眸子问道:“周公是你的名字吗?”
“不是。”忽然传出的气息,又将白凡凡弄得脸红。
迅速的逃开他席面而来的美眸,白凡凡有些不自在的扭过脸,“我知道这里是梦,你走吧,不要再出现了。”
“为什么我不能出现,在你的梦里。”凌日轩浅浅笑了下,“难道,是因为害怕喜欢上我吗?”
白凡凡诧异的摇了摇头,“不要开玩笑了,走吧,不要再来了。”
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古良弗如甚是明白了些原因,想来一向不懂得人间烟火,不懂感情之事的师傅,亦是有了喜欢的女人。
如若不是,那他为何又要这般死皮赖脸的顺着女人的意思接演下去呢?可是,那种有关感情的戏码,作为他的徒弟,她也不能答应。一代丑八怪,怎能配得上她的师傅,真是笑话。切齿一笑,古良弗如绝对不能看着这样笑话发生在师傅身上。
不再迟疑的古良弗如,一脚踹开这个将她与师傅隔开的木门,随即虎视眈眈的瞪着榻上快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大斥道:“凌日轩,你给我够了,人家姑娘刚醒,你就这样调戏,是不是太过分了。”
“凌日轩。”刹那被打破的幻想,使得白凡凡更是没了脸面,本天真以为的梦境,原来也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含羞的捂住自己丑到极致的脸,她难为情的拖着身子,忍着已然麻木间传出的疼痛,慌忙的看向门口站着的女人,“我我为什么在这里,还有。”降低声音,白凡凡为难的抬了下眼帘,“还有,对不起,我我不应该和和你的男人挨得这么近。”
方才女人喊出的声音,作为现时空的她,怎会看不出,那女人的气愤。
就像当初误会潇水和黎萧然的关系一样,此时,这个女人定是想将自己来个千刀万剐吧!呜呜一泣,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后知后觉,如果以前迷信点,她绝对会善待潇水,绝对不去误会别的。
攒着一脸辛酸泪,白凡凡无力的推开男人挡在自己身前的胳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但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睨眼看着榻上胡言乱语的女人,古良弗如笑道:“你也真是傻得可爱,怎么,失忆了吗?”
“应该没有吧!”女人的话,顺然将白凡凡变成了白痴,歪着脖子,她纠结的皱了下眉,“除了为什么在这里,其他的我都记得。”
皇上,三王爷,古良水,有关她们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既然记得清楚,那她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再环顾一遍除了男人之外的场景,白凡凡又多了些不解,“我为什么在这里。”她变得纠结。
“不要想了。”凌日轩看着女人有些痛苦的表情,顺势也没了方才的调皮,轻手拂过女人皱起的眉心,他温柔的看着她,“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后,我和弗如徒弟好生照顾你,你只要跟着我们就行了。”
继续看着师傅自以为是的举动,古良弗如亦然没了耐心,抱起双臂,她嫌弃的走到塌边,上下打量了眼此时没了出息的男人,冷冷道:“凌日轩,你和这个丑八怪才认识了,不到几个太阳日,你就这样说话,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不觉得恶心。”凌日轩像个没事人似的瞧了眼古良弗如,“再者说,姑娘不丑,伤口不深,过些日子,定是一个美如仙女的姑娘,所以,弗如徒弟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姑娘也该换药了,你出去吧?”
凌日轩的话,岂敢不听,断然不再去管就他的感情才是重要,喏喏的转过身,古良弗如摆出一副被屈服的模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凌日轩你说的都是对的,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