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脚石要走了,简直可喜可贺。
乔苡沫心情瞬间舒畅了,原本觉着嘈杂的酒会也似乎顺眼了许多:“原谅可以,吃饭就免了,祝你一路顺风。”
电话那边盛奕轩的脸色一僵,眉宇间闪过几分戾色,半晌,语气却更加失落:“这么说,你其实还是不打算原谅我是吗?”
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比个女人还难缠?
乔苡沫无语:“道歉就道歉,非要吃什么饭?我忙着呢,哪儿来的时间……”
“我会等你的!”盛奕轩在她说完前打断她,语气十分坚定:“明天下午七点钟,格林餐厅8号包厢,我会一直等你。”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嘟——”
卧槽?!乔苡沫拿下手机,这才发现盛奕轩居然已经挂了电话。简直了啊,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死心眼?死缠烂打跟个怨妇的。
乔苡沫当然不打算赴这个约,至于盛奕轩到底要在包厢等多久,她压根儿就无所谓。
收好手机正要回到座位,安漓却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笑嘻嘻地搂住了她:“苡沫姐,玩得开心嘛?”
开心才有鬼勒,乔苡沫无奈摇头:“还行吧,我明早还有事,得回去了。”
“啊?这么快?”安漓一嘟嘴,十足的不乐意,拽着她的手舍不得松:“你好不容易才出来和我玩一次啊,要不然那破工作就不要了呗,我哥还能养不起你啊?”
啧啧,又是这句话,乔苡沫耳朵都要听得起茧了。
安爵有钱那是他的事,敢情他有钱,就非得把媳妇圈养在家里,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么?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对这样的没意思的生活一点兴趣都没有。
“得,跟谁学的,三观不正。”抬手在她手上敲了下,乔苡沫抬脚往回走。
安漓哼哼了两声没说话,她不能理解乔苡沫的心思,但也觉得干涉太多不好,跟着回到了座位边,见一个人都没有,安漓有些诧异。
“他们人呢?”
“你哥去卫生间了。”洗个脸至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乔苡沫把包放好,坐了下去,慢悠悠道:“肖越那个大忙人,有事先走了。”
安漓瞪大眼,没能掩饰脸上的愕然:“啊?”
走的这么快,连声招呼都不打?她莫名觉得生气,可想想,人家也没有跟她打招呼的必要,顿时又泄气,像只霜打的茄子似的,在乔苡沫对面坐了下去。
乔苡沫急着回去,脑子里又想着盛奕轩的破事,一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道:“一会儿我跟你哥要回去了,时间不早了,你也一起吧。”
“不用了……”安漓半趴在桌子上,眼睛不知道盯着哪里,有气无力道:“我给经纪人发短信了,他马上就来接我。”
那边,安爵已经出来,看见两人坐在一块,远远地挥了下手。
“我该走了。”乔苡沫站起来,转头看了眼安漓:“你也早点回去,别耽误明天的拍摄。”
见安漓点了头,她才抬脚朝安爵走去,安爵皱了皱眉,薄唇开合,似乎在问她什么。
“什么?”乔苡沫正站在音响旁边,没听见他说什么,正要再问,冷不防安爵猛地伸手,将她勾过去,一把按进了怀里。
乔苡沫的脑袋撞在他结实的肌肉上,疼得抽气:“有病啊你?!”
安爵挑起唇角邪邪一笑,等推门出了酒会,安静下来,这才慢条斯理道:“爷高兴,抱抱自己的媳妇还有错了?”
呸!乔苡沫啐了他一口,心底还惦记着刚刚没听清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安漓刚刚不是跟你在一块儿,不回去?”
“她说经纪人一会儿过来接她,应该没事。”乔苡沫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娱乐圈那些花花绿绿的事儿她也见过不少,这么晚了,万一闹出什么新闻,那可前途攸关的大事。
安爵点头,丝毫没放在心上:“也好,免得打扰我俩的二人世界。”
“……”乔苡沫汗颜,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安爵,有你这么当哥的么?”
安爵眼睛一眯,侧过头来看被自己圈在怀里的女人:“万事媳妇大,难不成你希望我把你扔在一边,天天去陪别人?”
揣测了一下他口中的别人,乔苡沫微笑:“你试试?”分分钟撕了他。
安爵爽朗一笑,揽着她进了电梯,出酒店门的时候,刚巧碰见安漓的经纪人正站在门口等候。
趁着安爵去开车的时候,她跟经纪人闲聊了几句,末了上车的时候,还热情地道了别。
安爵挑眉,直接摇上车窗,在乔苡沫投过来不满的眼神里悠然地启动车子,踩下油门,离开了酒店。
乔苡沫觉得无语:“那是安漓的经纪人!”又不是什么不相关的人物,用不着这么刻薄啊。
安漓眼睛盯着前方,不为所动:“所以呢?”
所以你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还没礼貌的家伙!乔苡沫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到底没有说出声。
察觉到她的不满,安爵转过头来,黑眸闪动着微寒的光:“别说我没警告你,不要和安漓打得太火热。”
乔苡沫听出这句话里的暗示,登时呼吸一窒。
说到底,安漓还是孙翌兰的女儿,在他们的计划里,和孙翌兰站在对立面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旦战斗打响,无论怎样,安漓都会成为半个敌人。
和敌人掏心掏肺,可不是安爵的作风。
所以说豪门就是这样,无论表面看起来有多么的和睦友好,私底下都是别人看不见的撕逼过程。
乔苡沫心思透彻,转瞬就猜透他的心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明白。”
瞥见她的神色,安爵嘴角一勾,神色戏谑:“怎么,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乔苡沫反问,转过头看他,眸子如深秋般平静:“我还没糊涂到忘了自己的初衷,大家各取所需,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吵架。”
安爵点头,表情却不是很好看。
按理说,这女人懂事了,他该高兴才是,可莫名的,心底总有些不舒服。
车内陷入了奇异的安静,乔苡沫把头侧向一边,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果然是又不高兴了,安爵眉梢一挑,双手捏紧方向盘,脚下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嗖’一声加了速,往前飞驰而去。
乔苡沫被这突如其来的速度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安全带:“安爵,疯了吧你?”
“看你情绪似乎很低落,我带你兜兜风啊。”安爵恶意一笑,把车棚降下来,再度加大了速度。
一瞬间,乔苡沫的耳边就充斥了刺耳的风声,两颊的头发被吹散,凌乱地贴在脸上。
“安爵!”一声怒吼,某个刚刚还在沉默中思考人生问题的人,已经处在了暴走阶段:“谁要跟你兜风,马上给我停下来!”
话音未落,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嘎’地停在了路中央。
即便乔苡沫早有准备地抓住了安全带,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惯性甩得往前一倾,眼冒金星地撑住了车窗。
仿佛看不见她满脸的火气,安爵转过头,邪气又无赖地勾起了唇角:“现在心情怎么样?”
怎么样?她现在手里要是有刀,估计捅死他的可能都有!
乔苡沫深吸口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安爵,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没那么多的心情陪你玩!”
说着,伸手打开车门就要往下走,刚伸出一只脚,旁边就‘嗖’地飞过一辆车。司机对这种行为显然很不高兴,飞出去老远还按了好几声喇叭。
乔苡沫惊了半秒,收回脚,重新坐回了车里,冷声道:“开到路边上去。”
安爵坐着没动,一脸的气定神闲,与此同时,后面已经开始响起了各种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乔苡沫估摸着要是再不走,很有可能会有人冲过来揍他们。
……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乔苡沫不想跟着受牵连,气恼了半晌,只得妥协:“还不走?”
安爵扬唇一笑,双手重新抚上方向盘,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果真开到了路边上,然后开门下车,拉开了她这边的车门。
乔苡沫坐在副驾上,默默往里缩了一下——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怎么?怕了?”安爵半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怕了?乔苡沫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有什么好怕的?可话虽这么说,看着安爵的表情,她心里依旧没底。
“那你不下来?”安爵往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体堵在车门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这家伙是吃错药了么?怎么突然间怪怪的……
“下、下啊!”捉摸不透安爵的心思,先前还理直气壮的乔苡沫说话瞬间没了底气,水亮的眸子和他对上一秒,很快就移开,没好气道:“你倒是让……”
话音未落,安爵却倏地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座位两边,把她圈在了中间。
乔苡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下,察觉到他的意图,她没好气皱起了眉:“安爵,现在是夏天,发春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推他。
她可没心思大半夜跟他在路边上演什么动作大戏!
安爵眸色一暗,攥住她的手按在座椅上,俯身,准确地擒住了她的唇瓣。
嗯,几天没尝味道,依旧香甜可口。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他更加用力吻下去,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猛地睁大,连手都开始不安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