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爵搂着她回到座位上,眼睛微微眯起来:“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发展的可以啊,都人尽皆知了。”
“人言可畏才是真的。”乔苡沫把咖啡放回他面前,满脸无辜:“别人吃吃饭喝喝酒开开房谈谈人生,我这才进行到第二步,满世界都知道了,很委屈的好吗?”
“所以?”安爵把手放在桌子里,一下一下敲击着,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你还想进行到哪一步?”
乔苡沫微微扬起下巴,笑容带着一丝挑衅:“你说呢,我可以进行到哪一步?”
被尊重的感觉很好,安爵挑唇一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我相信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放心吧。”乔苡沫推开他不老实的手,端起饮料喝了口:“我这个人呢,行动能力不强,绝对不会给你织绿帽子的。”
这女人……安爵脸色一黑:“你敢?”
“我不敢啊。”乔苡沫一脸委屈地哼了声:“干嘛?还得让我给你写个保证书啊?”
安爵一脸寒意在她这幅可爱模样的面前彻底瓦解。他抬头揉了揉鼻子,很是无奈:“行行行,服了你了,不许给我弄什么幺蛾子。”
乔苡沫正要点头,手机却响了一声,是周婷发过来的信息:“报告写完没?”
“我册,差点忘记了。”乔苡沫看了眼时间,急忙道:“我得先上去了,一会儿吃完饭还得赶报告!”
“这么急?”安爵诧异:“你昨天没上班?”
乔苡沫三两口喝完饮料,又把老罗中暑住院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也来不及送他上车,直接就冲回了办公室。
中午草草吃了饭,和周婷又去看了下工地,差点忙成了狗。
这还不算,到了下午的时候,医院又打来了电话,说病人还要交费。乔苡沫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忙赶到了医院。
两个工人已经回工地上班,乔苡沫带了些吃的去病房,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出门的盛奕轩。
“刚好我准备找你。”盛奕轩看到她,松了口气:“病人家属刚刚来电话了,说是昨晚连夜坐车过来看他了,现在人在火车站,只能你去接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乔苡沫顿时觉得头疼,老罗家在农村,家里就一个老伴儿跟还在读初中的女儿,这两人过来非但帮不了忙,还肯定得给大家添乱。
兴许是看出了她的无奈,盛奕轩道:“这样吧,我现在没事,开车送你过去吧。”
乔苡沫实在没办法,她手里还有一堆工作,车站一来一回,再安置下家属,今天连班都不用上了。
“好吧,麻烦你了。”虽说一再接受盛奕轩的好不符合她的作风,可如今这个情况,也由不得她任性了。
两人一路赶到火车站,好不容易才找到老罗的老伴儿和女儿,可他们大包小包一大堆,只能先就近在医院旁边找个酒店安顿下来。
而此时,安爵刚结束完应酬,和几个熟识的客户从餐厅出来,进了电梯。
“这次招标会你们安氏志在必得啊!”微醺的赵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总,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上面还在审批的几个工程,我都给你留着了!”
安爵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那就谢谢赵书记了,你的事也不用着急,很快就帮你办好,”
“不急不急!都是朋友嘛。”说起那件事,赵书记脸上明显多出几分讨好,和旁边的秘书对视了一眼,他舔着脸问:“听说安总还是单身?”
在这种应酬场合上,有三种东西是不可拒绝的,烟酒,和女人。
安爵深谙此理,只是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看来赵书记今天约我,还有别的事?”
“哈哈,果然是安总!”赵书记颇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刚好此时电梯到了一楼,门一打开,安漓就跨步走了出去。
赵书记赶紧追上去,小心翼翼道:“上个星期,杨厅长的女儿从巴黎回来,不知道安总您记不记得,就是上次讨论会上风头最盛的那位美女!”
看样子,这是受人之托过来当媒人来了?只可惜,上次研讨会他只是带乔苡沫去见肖越,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美女。安爵心中冷笑,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哦?”
赵书记脸上一喜,还以为此事有谱,更加卖力地介绍起来。
安爵一边走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神从前台旁边的休息厅一扫而过,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苡沫?
还有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好像是盛奕轩?
安爵眉头微微蹙起,脚步也不知不觉慢下来,眼睛盯着说说笑的两人,心中忽然疑惑——这栋大厦除了17楼是餐厅,其实都是客房啊,乔苡沫和盛奕轩来这里做什么?
脑子里闪过两人下午的对话,安爵忽地停下了脚步。
他这一停,跟在后面唧唧歪歪的赵书记差点就撞了上来,秘书赶紧拉住他,很讶异地问:“安总,怎么了?”
一句话把安爵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收回惊疑不定的眼神,摇了摇头:“没事。”
一行人走出大厦,车子已经等候多时,安爵在门口站定,又望了里面一眼,这才坐进车里离开。
半个小时后后,安爵结束行程回到了天烽大厦,一出电梯,顾茗悠就捧着文件走了过来:“安总,收购蒙莎的事情已经谈妥,什么时候签合同?”
安爵心不在焉,紧紧拧着眉头接过文件,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径直进了办公室。
“安总……”顾茗悠跟在身后,想提醒他拿错了文件,可安爵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直接进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前台张大嘴看着,小声问:“安总这是怎么了?”
顾茗悠满头雾水地摇摇头,把文件放在前台,想了想,又叮嘱道:“要是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转身正要走,安爵却推门出来,叫住了她:“茗悠,进来一下。”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顾茗悠察觉到安爵似乎有心事,可他不开口,她也不敢问,只得静静站着。
许久,安爵才抬头,看似镇定地问:“茗悠,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坐在酒店的大厅说笑,有几种可能?”
顾茗悠万万没想到安爵居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幸好她思绪还算清醒,知道安爵从不会为女人的事情烦恼,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难不成是和乔苡沫有关?
顿了顿,她低头:“您都说了是男人和女人,结论您应该也有了。”
这句话一出口,办公室的气压又低了几分。顾茗悠紧张地不敢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安爵冷静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安爵把脸埋进手里,许久,忽然深吸口气,坐直了身体。
拿出手机拨通乔苡沫的电话,那边响了许久才接起,乔苡沫声音清脆:“干嘛?又要紧急救援?”
“你在哪儿?”他直奔主题。
“跟病人家属去医院,怎么了?”乔苡沫皱眉,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你有事赶紧说,别唧唧歪歪的。”
安爵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起伏,只是问:“你确定?”
乔苡沫这下听懂了,推开病房门走出去,语气有点不耐烦:“怎么?又从哪儿抓到我的小尾巴了,我现在应该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安爵忽然嗤笑了一声:“乔苡沫,你可以啊,怎么不去演戏?这样骗我有意思?”
跟病人家属在医院?一个小时前他还在酒店看到她,时间明摆着,难不成她就是路过酒店,然后进去休息了下?
乔苡沫不知道安爵又在发哪门子的神经,她本来工作忙得要死,又跑去接什么劳什子家属,累得头都要大了。安爵向来是个喜怒不言于行的人,两人笑里藏刀玩玩也就算了了,他这么直白地指责她,还是第一次。
“谁跟你演戏了?”乔苡沫按捺住心底的不快,冷声道:“有话好好说,别跟个女人似的藏藏掖掖!”
“乔苡沫!”安爵在电话那头低吼起来:“我说过,不准碰我的底线!”
特么的!乔苡沫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见他说了这么久还是不明所以,干脆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安爵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额角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可此时,偏偏还有人,直接撞上了枪口。
“安总。”前台推门进来,想把手机的文件递给她:“顾小姐说你刚刚那份文件拿错了,要……”
“滚!”一声怒吼仿若炸雷般响起。
前台吓得一抖,脸色比手里的A4纸还白,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滚出去!”安爵仿佛发了疯一般,拿起手边的花瓶往地上狠狠一砸,厉声道:“都滚!谁都不许进来烦我!”
前台哆嗦着退了出去,吓得几乎腿软,颤巍巍去茶水间冷静了。
刚清静一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重新推开,安爵抬起头,几乎是低吼着:“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我吗?!”
顾茗悠握着门把手,惊得怔了一秒,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安总,是肖大哥找你。”
肖越?安爵稍稍冷静了点,收拾好情绪,低声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