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苡沫刚刚脱了衣服,全身只裹着浴巾,乌黑的头发半湿不干,黏在白皙的锁骨边上,看起来诱惑极了。而且她一心只惦记着肖越的秘密,动作大大咧咧,丝毫没发现自己胸口已经一片春光。
肖越涨红了脸庞,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乔小姐……”
“卧槽……!”乔苡沫这才发现状况,赶紧拎着浴巾,跳着脚进了卫生间。进去没一会儿,又跑出来,急匆匆把衬衫拿了进去。
肖越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平生头一次这么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居然有些异常的,跳得快了一倍。他赶紧转身走到窗户边,一边吹风一边平息心情。
乔苡沫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也觉得有点尴尬:“那什么……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还要上班。”
肖越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叫住她:“你和安爵吵架了?”
一提起安爵,乔苡沫脸色就不好看:“谁跟他吵了?是他自己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对我发脾气,还冷嘲热讽的,简直神经病。”
发脾气?冷嘲热讽?这跟肖越认知里的安爵可不是一个人。
“其实我还真挺佩服你的。”肖越摇摇头,笑得有点无奈:“昨天是我第一次,看见安爵发那么大的脾气,他这人向来喜怒不会放在脸上,可我一提你的名字,他就跟被人拔了毛似的,几乎要跳起来。”
乔苡沫听得一愣愣,心情忽然有些复杂:“那还不是他自己找的!”
“应该有什么误会吧?”肖越很了解安爵这个人,无所不能,可面对感情,却是白纸一张:“无论是要面子还是误解,事情总要解释清楚的。”
乔苡沫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一个男的,怎么比女的还难哄啊?”
“不是难哄。”肖越摇摇头,忽然觉得好笑:“你俩怎么认识的?完全都不了解对方,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额,如果她说她和安爵只是合作关系,会不会被打?
乔苡沫摸摸脑袋,选择沉默。
“安爵这人呢,表面很冷很霸道,可是在稍微熟悉的人面前,其实很阳光,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生气的一面。”肖越看着她,眼神闪了闪,撇过头去,接着说:“他这个性子,很难得会对人付出真感情。生气了就翻脸,高兴了就逗你两句,能让他按捺住性子不去报复的,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乔苡沫靠在门上,撩了撩头发,没说话。
“行了,你们俩个的事我就不插手了,免得那家伙知道了要骂我。”肖越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从浴室里拿出一条干毛巾,远远扔到她手里:“把头发吹干再走,不然会感冒。”
乔苡沫拿着毛巾怔怔站在原地,连肖越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只是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他的话,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把东西交给老罗,乔苡沫心思沉重地走到酒店门口,伸手拦了辆的士,司机问了好几遍,她才回过神:“去圣普利恩医院。”
车子在路上缓慢前行着,乔苡沫盯着窗外,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烽大厦。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安爵脾气发得太过,今天前台的妹子就请了假,顾茗悠坐在前台,一边心不在焉地看资料,一边不时地抬头朝办公室看去。
昨晚安爵没有回安家,她今天早上特意早起去了君悦龙庭,却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早上来上班的时候,顾茗悠闻到他身上还有些微的酒气,大概也猜到,他应该是出去买醉风流了。
顾茗悠从来不介意这些,对她来说,只要安爵不留宿乔苡沫,什么都可以。
说不定经过这个事,他能彻底放下乔苡沫呢?,就像从前那些女人一样,无声无息地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顾茗悠虽然心慌,可也只能这样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正想着,电梯‘叮’一声响,顾茗悠转过头去,看到来人,脸色忽然就变了。
“站住!”她飞快走出去,拦在了乔苡沫面前,美艳的脸庞寒意十足:“安总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
乔苡沫冷冷一笑,也没了跟她争斗的心思:“任何人指的是你这种不相干的人,而不是我。”
她这句话说得极其自负,同时也戳到了顾茗悠的痛处:“这里是公司,你说话注意点。”
“那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一把推开她,乔苡沫直接朝办公室走去,可顾茗悠不死心,居然还折过身过来拦她。
两人的争吵声无意吵到了办公室里的某人,他一把打开门,声音冰冷:“吵什么?”眼神落在乔苡沫身上,忽然就变了变。
瞅准这个机会,乔苡沫一把挣脱顾茗悠的手,扑到了安爵身上,然后直接不撒手地拖着他,转身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安爵一把掰开了她的手,脸色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看我的夫君。”乔苡沫嬉皮笑脸地重新缠上他的脖子,明亮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的眼里:“听某位前辈指导,特意过来哄哄他。”
安爵脸色一黑:“谁要你哄?”
“是吗?”乔苡沫仰着脖子,眸子里笑意满满:“那你想不想知道,昨天下午吃完饭,我和谁,去哪里了?”
这句话瞬间刺中了安爵的命门,他的脸色猛然沉下来,眼神暗沉地有些可怕,直直盯着乔苡沫:“说。”
看吧,她就知道她没猜错!
刚刚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乔苡沫无意间瞥见了门口十七楼餐厅的广告,想起中午在咖啡厅安爵似乎跟她说起来过,要来这个餐厅应酬。
再把后面他打电话说的话一联系,她就猜,这家伙八成是看见了她和盛奕轩进出酒店!
难怪打电话这么扭扭捏捏,安爵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质问她:你是不是和盛奕轩去开房了?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
哈哈哈,这想起来就很好笑啊!
乔苡沫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重重点了下:“你是不是傻?当时看见我和盛奕轩,就应该直接问啊!多大的事!工地上那个患者家属过来探望而已,他们行李多我一个人不方便接,这才让和盛奕轩一起去酒店安顿他们!蠢死了!”
安漓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乔苡沫解释的话他都信,可是……这女人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嘲笑他!
乔苡沫跟只八爪鱼似的攀在他身上,冷不防安爵从里揽住她的腰,一用力,直接就把她整个抱进了怀里。
“喂!”乔苡沫本来不怕,可看这阵势,顿时就有些慌了:“喂喂!有话好好说啊,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对我这个弱女子做什么……”
话音未落,安爵已经走到沙发前,把她往上一扔,然后欺身下来。
安爵抿着嘴一言不发,脸色很奇怪,说不出来生气还是高兴,就这样把她禁锢在自己胸膛和沙发之间,紧紧盯着。
乔苡沫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安爵,你要是实在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查酒店监控啊,在这里对我、我干什么,太不男人了!”
不男人?他现在不对她干点什么,那才叫不男人!安爵缓缓凑到她眼前,忽然一低头,在她胡言乱语的唇上啄了一口。
乔苡沫一怔,立刻反应过来,恨恨在他背上捶了一拳:“你吓死我了!”
安爵冷哼了一声,眼里却慢慢有了笑意:“现在知道怕了,昨天挂我电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你还好意思提昨天?”乔苡沫想想就来气:“一个大男人,有事说事,整那些弯弯曲曲的套路干嘛?”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安爵面子又挂不住了,立刻俯下身,重重吻了下去。
乔苡沫被吻得无法呼吸,手脚乱蹬,不小心把桌上刚换的花瓶踢了下去,‘哐啷’一声脆响,办公室的门也应声而开。
“安总,没事……”
等看到沙发上那一对纠缠的身影,顾茗悠猛地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爵眉头一皱,正要起身,乔苡沫却主动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凑了上去。他于是也懒得管,重新吻下去,难分难舍,全然忽视了顾茗悠的存在。
乔苡沫请了一下午的假,周婷刚开始还有事打她的电话,可到了晚上,就完全打不通了。再打,甚至就直接关了机。
“嘁,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呢吧?”周婷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认命地继续赶报告。
而此时,君悦龙庭的别墅内,房内正是一片旖旎。两人手机都被扔到了床上,一片狼藉,低沉的喘气声中,乔苡沫终于清醒了一点。
“放手!”按住安爵正往下溜去的手,她呼吸有点艰难:“……不行。”
安爵眼神暗沉,直直盯着她,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显然不打算停手。
乔苡沫有点急了,早知道今天就不该……这么主动,她咬咬牙,一脚踹在安爵头上,看他‘咕咚’一声滚下床,赶紧拿过一旁的衣服套上。
安爵闷哼一声,好一会儿才扶着腰站起来,显然摔得不轻:“乔苡沫!你真是……”
乔苡沫心虚地笑了一声,爬到床头来,故作无辜地看他:“没事吧?刚刚力道没把握好,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赶紧睡,赶紧睡啊!”安爵算是彻底看穿,这女人要是不松口,他这辈子都占不到她便宜!
默默爬上床,卷过一角辈子,安爵像个受气包似的背对她睡下了。
看着某人的背影,乔苡沫忽然觉得好笑,她伸手关掉台灯,凑过去抱住他宽阔的肩膀,轻笑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