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坐在床边缘,轻抚她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汗被擦干。
豁然,伊墨萱睁开双眼,盯着上官晨,她瞳孔微张眼里却是黯然失色。
慌张从床上坐起来,畏缩到墙角,抱着小手。
“你终于醒了。”冷厉的眸闪过一色惊喜。
看着眼前男人,伊墨萱又看了看四周,VIP病房不同于其他普通病房会散发药味,这里反倒像是置身在花丛中,香气令人神往心旷神宜。
“你别打我....”她沙哑的一出声,上官晨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梦里梦到他打她了么......
上官晨双脚离地,双手撑着上床,看着他上来,伊墨萱莫名胆战心惊。
不等他的声音,她抢答:“你别靠近我...我大伯说靠近我的人..都得死!”
她声音沙哑,嘴里似乎有着东西,语气软绵稚嫩。
突地,上官晨长颈喉结上下滑动,停在了床中央,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双腿盘坐,大床中间被他压的凹陷下去,双手攥着拳抵着床单。
“你在说什么。”
上官晨意识到伊墨萱不寻常,放慢语速故意问着,眉梢头凸起。
他光是坐在那,就有一种戾气往外泄。
双臂抱着卷曲的腿,伊墨萱双眸来回转动,贝齿咬着唇,紧张的浮夸:“嘘...别说话,一会大伯又要来了。”
她竖起手指,抵在樱红唇边。
这一刻,上官晨心仿佛被咯噔一下掏空,他还清楚记得下午她的梦话。
她在昏睡中乱叫,也提到过‘大伯’二字,她好像很怕这个人,怕到服从。
忍不住心里疑惑,上官晨猛地过去,伊墨萱被牢牢锁在他坚实的怀抱,他感受她冰凉体温。
眼里透过心疼。
怀中,她傻掉了,眼睛下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就感觉到,上官晨在温柔抚摸她的背。
来自掌心的温暖,内心翻涌起一片波澜。上官晨快速吻过她的耳垂,低沉声音响在耳畔:“你没有什么大伯,也没有人会打你,也没人敢打!”
他不知道怎么了,但从种种迹象表明,还有下午的梦话和医生的话,现在看来,这应该不是精神失常应该是错乱。
他厉声霸道的宣吓得伊墨萱推开他。而她重坐会角落,冰凉小手在凉薄空气中发抖,发际线忽地冒出汗液:“这位叔叔...你不要这么说,我大伯很厉害,他打我..天天打我...佣人也打我...没人帮我,我没有朋友...”
她哽咽声音像极小孩子。
“.....”
叫叔叔......
她埋下头,放在两腿之间,呜咽声传入上官晨耳里,他呆住,眼神冰冷。
停顿了几秒上官晨坐过去,他又开始抚摸着,万年冰山脸上,柔情显而易见。
“伊墨萱,你抬头!看着我!我不是叔叔,我是你的男人,只要有我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敢欺负你!”
上官晨强行握住她双肩,强制让她抬起头...却在这瞬间,他穆然愣住。
突地,伊墨萱伸出手放在上官晨嘴唇上,眼珠惊慌转着。
“嘘,你别说话..我刚才听见了,又有人想把我抓回去打一顿...你...唔.....”
上官晨再也忍不住了,心口抽痛,粗粝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抵在床角神情温柔索吻。
下一秒,上官晨被推开。
就见伊墨萱眼里紧张,双肩颤抖,她呼哧喘气还未开口说话,男人气息袭过来。
上官晨抱住了她,气息是这般的熟悉,舔着自己被吻过的嘴唇,脸上不禁发红,耳根发烫。
“别怕..我会在你身边。”上官晨软下声音。“欺负你的人我都会帮你摆平。”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欺负?他自己欺负都会感觉心疼,况且,现在这状况看来绝对无疑是神经错乱。
伊墨萱在他怀中紧绷住神经,很紧张却感到很安全。
她细长睫毛在空气中舞动,如夜蝶闪动翅膀一般,尤其是那灵动的棕黄色水灵大眼眼睛,一眼一瞥都能震慑人心。
“叔叔....你会保护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觉得,此刻被男人熟悉的糜气包围有安全感。
“......”上官晨一顿,轻抚她的背脊,毫不犹豫开口:“会,我还会爱你到永远。”
上官晨的语气很轻,声线低分贝的男人在她耳边回响,这句话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听过好多次的感觉。
听得她心会痛,眼眶连带着湿润一圈,鼻子也莫名酸起。
低沉的夜还继续着,伊墨萱不知何时在上官晨肩膀上睡着,睡意香甜的她被放在床上。
上官晨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同与她入睡。
第二天早上很快就来临,医生收好医药用品摇头,冲上官晨摆手。
“晨少,伊小姐的情况很不妙,她现在脑部神经残留血块堵住了,依照晨少你说的昨晚情况,伊小姐应该是记起以前了。”
“记起以前?”
上官晨故作听不懂,神情忧伤。
“对。”医生点头,他行医数十载,伊墨萱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晨少她脑部血块是可以自行化开。”
“要做什么。”
“伊小姐这种病情属于心理治疗,今天伊小姐如果醒来就出院,但出院后不能刺激伊小姐,要让她开心,这样精神方面就会慢慢好转,一会我再开几服药伊小姐服用后应该会见效,但切记不能让她伤心刺激她,还有每周都要来我这里复查。”医生详细的解说,尽足了医生职责。
“好。”上官晨愣神,凝视床上还没有醒来的伊墨萱,昨夜情形还一一浮现挥之不去。
竟然叫他叔叔......
上官晨勾起嘴角,一抹苦笑,刚走到床边。病房门突如其来在医生走后又打开。
凌玺大包小包走进来,看着上官晨鹰眸寒光四溅,瞥了一眼,无顾忌的走到病床边。
见状,上官晨起身要打他,可拳头还没挥起来,耳边响起医生的话。
也是...要是在这里打起来,伊墨萱可能会惊醒,会受到刺激。
暗眸一沉,上官晨拿起一旁毛巾,他像昨天一样为躺在病床上,安静的人儿擦着脸。
“破凉席,你这么早就来,是看我在不在么?”上官晨醋意犯上,给伊墨萱擦好脸,又洗了把毛巾,放在一边。
凌玺很反感上官晨叫他的绰号,碍于伊墨萱在这里,他不想与这个无礼狂妄的男人发生冲突。
他拿出一盒酸奶,递给上官晨。而上官晨甩给他吝啬眼神,并没有接过。
“上官晨,我刚才听见医生说萱萱...她..昨夜醒过来了?”
见手中东西并没有被接过,凌玺尴尬收回手,酸奶放到一旁,绕过上官晨的话,他切入主题。
上官晨顿了顿,犹豫片刻,挑眉道:“对啊,而且缠绵一夜。”
他故意调侃,想引起凌玺发怒。
“医生说萱萱醒来就可以出院是么?”凌玺不怒,相对很平静,而手却在兜里攥紧。
上官晨拧着眉,听到这话,想必凌玺方才是在门口听到了他和医生谈话。
他懒懒打着哈切。
“出院也是跟我回家。”
言下之意就是,出院后,再也见不到伊墨萱了。
凌玺眉毛蹙起,手猛地在裤兜收紧,眼里侵过暴戾。
“不行!我要照顾她!”凌玺大脑嗡嗡响,站起来,他厚实掌面落在桌子上。
跟着,上官晨也起来,跨过病床绕道他面前。
他的领口被拽起。
上官晨十指掐紧他的领口,鹰眸锐利射着寒光,欲要将他刺穿一般。
“你算什么东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老婆,和你有关系,嗯?”
上官晨松开凌玺。
衣领瞬时间褶皱,他往后踉跄倒退一大步才站稳,扶着身后桌子。
两人四目而视。
都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萱萱和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凌玺也跋扈起来。
在时间相处上,他绝对有极大的优势,明明是他先遇见的伊墨萱,先爱上的。
而且,他和她之间还互相爱,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结婚在一起了...
可为什么现在他却得不到她!
都是眼前这个嚣张的男人,若没有上官晨,他和她早就在一起了。
“呵呵呵,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我老婆生活三年不还是没能得到么?”
上官晨黑眸深不见底,没有色彩的神情,了无人性。
他无情的戳中凌玺痛楚。
“你——”凌玺有些气节,每次见到上官晨,他就无法好言好语。
要不是看在这里有他最重要的人,就凭刚才几句话,他们就可能打起来。
“上官晨!我也没别的意思,我直接跟你说。”凌玺有丝傲慢起扬下巴。
上官晨不理他,坐下来拿出东西开始吃......
“........”
受到忽视,凌玺投着白眼。
不顾忽视继续道:“我和萱萱生活了三年,对于你来说我更了解她,让我和你一起照顾怎么样,这样说不定恢复的几率会大。”
“你比我了解她?”上官晨懒懒突兀抬眸。“你是说我什么地方都不如你?凌玺,说到底你现在的身份还是我KG旗下的员工,你就这么和你老板说话?”
上官晨再次戳中凌玺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