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程总身体就是好。要是我的话，肯定是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的。跑都跑死了。”
“我看也是。你那身体，估计你媳妇儿都不满意吧？”
“喂，别在那儿窝里横了。你们没发现，程总好像得罪了那个女的了吗？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让搞这样的训练？”
大家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讨论着，听着就知道他们有多悠闲了。一些无聊的，甚至开始抽起烟来了，真不知道辛辛苦苦在那里往下跑的程立伟，看到此情此景，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情。
“程立伟不会恨我们吧？”
何清影将胡媚儿小心地拉到一旁，问道。毕竟，从十五楼上跑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哪儿会啊？他多皮实一个人啊。别说十五楼，就是五十楼，他跑下来都完全没有问题。”
胡媚儿脸上风轻云淡，仿佛是自己在跑一样。
“是吗？但愿如此。”
何清影看了看早已经被清空的一楼大厅，若有所思地说道。
“何清影，你个没良心的，老子陪你搞定了那么多事情，你竟然跟着瞎起哄，一点儿也不心疼老公。等到结婚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杨天琪，你可以啊，都知道暗算老子了？我擦，你等着，别看你是个女的，老子照样弄你！等你下次落到老子的手里，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胡媚儿，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吧，你还不承认？你没看到那个女的是在弄我吗？你竟然都不劝一句？奶奶的，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多说句话会死吗？”
……
空荡荡的何氏大厦里，程立伟一边往下跑着，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拒不完全统计，除了何清影之外，胡媚儿和杨天琪的祖宗八代，早已经被他问候了不下十遍。
当然，程立伟倒不是不愿意问候何清影的祖宗八代。你想啊，何清影可是她媳妇儿，要是骂了她的祖宗，岂不是就在骂他自己的祖宗吗？这种傻事儿，程立伟可是不会干出来的。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慢慢由最初的漫不经心，变得犹豫了起来。
“这么久，程总就算是爬也该爬下来了吧？”
“就是啊。这是下楼，又不是上楼，不应该这么久的。”
“天哪，程总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听到最后，连一旁本该最淡定的杨天琪，都变得神色严肃了起来。
“杨警官，你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了？”
何清影走到杨天琪的身边，焦急地问道。
再怎么说，程立伟也是她的员工，她断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员工在公司有任何的事情的。
“就是，时间太久了吧？”
胡媚儿胆子也并不是很大，此时也是有些惊慌失措，觉得这次的玩笑，似乎有点儿开大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啊。”
杨天琪不时地盯着楼梯看看，不时地看看手表，脸上也是写满了犹豫：这个演习，本身就没什么太大的危险，顶多也就是烟浓了一点儿。虽说自己给他的毛巾是搞了点儿怪，但是，以程立伟那特种兵一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出状况？
“杨警官，按照你们以往训练的经验来看，程立伟从楼上跑下来，大概需要多久？”
何清影急道。她也是不停地在一旁转着，手表上的指针转动，在她看来是如此之快，让她有些恍惚。
“五分钟左右吧。”
杨天琪说着，脸不由得红了。这要不是对方是程立伟，在这个时候还没出来的话，只怕是她们早都冲上去救人了。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打电话！”
何清影面色一变，厉声喝道。
“是是是。”
胡媚儿也是变了脸色，立即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她的眼神，从杨天琪的脸上冷冷地扫过，看得杨天琪心里就是一经。
“阿杰，双子，跟我上去看看，快！”
到了这种时候，杨天琪哪里还敢端架子？开玩笑，再耽误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完，她带着早已经等候在旁边的两位随性的同事，将湿毛巾往鼻子上一捂，飞快地就冲了进去。
“何总，电话打不通。”
胡媚儿走到何清影的跟前，面色也是极为难看。今天事情的发展，确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还愣着干嘛？拿毛巾，我们进去看看！”
何清影当机立断，从旁边的物品箱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用于演示的湿毛巾拿了一条，往鼻子上一捂，低着头，直接冲了进去。
一愣神儿的功夫，滚滚的浓烟，已经将她的身形彻底给吞没了。
“哎呀！”
胡媚儿一看这架势，也是一咬牙，一跺脚，抓起一条毛巾，跟着冲了进去。
随着她的动作，人群中也是有几个人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毛巾跟着冲了进去。而剩下的人，则是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讨论，一脸紧张地看着浓烟滚滚的大楼。
而此时，六楼的楼梯上。
程立伟正一个人美美地抽烟呢。旁边的地上，一个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电风扇，被他安置在了那里吹着浓烟，方圆近一米的范围内，烟雾早已经散得干干净净。
“我怎么那么喜欢听你们的呢？擦。”
“哼，和老子玩心眼儿，你们差得远了我告诉你们。”
“现在知道给老子打电话关心老子的死活了？我去，早点儿干嘛了？”
程立伟将头探到窗外，避免自己被烟雾呛到，优哉游哉地靠在墙上，一个人嘟嘟囔囔地声讨着何清影她们三人的罪行。
“咚咚咚！”
“快！大家都仔细找找，千万不要漏掉什么！”
杨天琪的声音，在楼梯里响了起来。
“哎呦我去，来得好快啊！老子烟还没抽完呢。”
程立伟将烟摁灭，一扬手，从侧面的窗户里直接弹了出去。跟着，他飞快地拔下了电风扇的插头，随手塞进了旁边的杂物间。
他刚要躺下装作晕倒，才发现周围的烟雾，实在是太稀薄了一点儿。
“奶奶的！”
程立伟嘴里骂着，赶紧爬了起来，来到了六七楼的交汇处重新躺下，并用手将浓烟往自己身旁扇了扇，看看差不多了，这才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哼哼，吓吓你们，看你们还搞不搞这种恶作剧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程立伟“恶狠狠”地想到。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三个人来到了程立伟的身前。正是杨天琪他们。
“杨队，就是他。”
阿杰指着地面上的程立伟，说道。
“嗯，赶紧看一下要不要紧。”
杨天琪吩咐道。
“是！”
阿杰答应着，开始迅速查看起程立伟的身体状况。他的手，在程立伟的鼻孔处轻轻放置，试图感受着程立伟的呼吸。
哼，这种手法，是不是太小儿科了一点儿？
程立伟心中不忿，当下拿出自己在特种部队服役时候专门学到的方法，屏住了呼吸，小心地将自己的生命体征压制住。
“怎么样？”
杨天琪问道。由于剧烈地跑动，尤其他们还是上楼，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胸口更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着。幸亏程立伟此时是闭着眼睛的，不然的话，他看到这种场面，只怕是立即就要鼻冒鲜血了。
“杨队，好像，不大有生命迹象了。”
阿杰感受着从手上传出来的跳动，有些犹豫又有些慌张地说道。
要知道，今天可是他第一次随队出来做培训。这要是被培训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这一辈子，可就真的要断送了。
他说着，脸上已经开始变得煞白。
“什么？不会吧？就这几层楼的浓烟，怎么可能出什么事情？”
一旁站着的双子也是大吃一惊，迅速蹲下重新感受了一下程立伟的生命体征。
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杨天琪分明看到，他的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身后，跟着一路呼哧呼哧跑过来的何清影她们几个，总算是赶了过来。
何清影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肚子，喘着粗气问道。
“我来看看！”
阿杰他们二人刚要说些什么，就见一旁呆呆地站在那里的杨天琪一把分开两人，扑了过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怎么了？”
胡媚儿踉跄着往前一探身子，程立伟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的样子，正好被她收在眼底，顿时脸色也是一变。
“怎么会呢？不应该啊？脉搏怎么会这么微弱啊？不就是跑了几层楼嘛……”
杨天琪的手从程立伟的鼻孔一路往下，胸口、脉搏等关键部位都被她感受了一遍。看着看着，饶是她见惯了生死，也是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在心里慢慢升起。
她的嘴里，开始喃喃自语，满是慌乱。要不是众人在场，她只怕都要被吓得哭出来了。
哼，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是挺拽的吗？
程立伟感受着杨天琪的恐惧，心里觉得格外得爽。
看到杨天琪这种样子，何清影总算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分开众人，来到了程立伟的身前。
“他怎么了？”
何清影蹲下身子，看着毫无表情的程立伟，又看看旁边已经慌得不成样子的杨天琪，扭过头，冲着阿杰他们二人问道。
“那个，何总，这位先生，好像没有，快没有生命体征了。”
阿杰看了看一脸肃然的何清影，小声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何清影、胡媚儿和身后几个何氏集团的人都是大吃一惊，直愣愣地看着阿杰。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来看看！”
胡媚儿说着，往前一把推开了阿杰，准备凑上前去看看。
结果，她的动作过大，没有控制好平衡，蹲在程立伟身前的何清影，一下子栽倒在程立伟身上，单手撑地，她的唇，直接不偏不倚，吻在了程立伟的唇上！
嗯？
程立伟一惊，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同样一脸惊讶、赶忙闪过去的何清影。
“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看着身边惊得说不出话的众人，程立伟小心翼翼地说道。
“流氓！”
一个声音格外清脆的巴掌，瞬间在程立伟的脸上开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