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若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你有办法了。”吴老爷子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有三四成把握吧！”
吃过午饭，吴老爷子又睡了一个午觉。这才懒洋洋地起床，大手一挥：“走，咱们去医院看看。”姜雪一直愁眉不展的脸终于有点笑模样了。她赶紧打车和吴老爷子来到医院，接着被吴老爷子引到胡院长办公室。
胡院长听说是吴东的父亲来了，赶紧迎接出来。两人寒暄了几句，吴老爷子也不含糊：“咱们还是去看看那几个病人吧！”
胡院长把吴老爷子引到病房，几个病人情况还算平稳，但大部分中毒病人已经被送进监护病房了。吴老爷子给几个病人把脉，沉思了一会儿，便说出了治疗方案：用食醋倒在木炭上，腾出蒸气，在病房每天反复四次。要用山西陈醋。
胡院长等待他的下文，吴老爷子却闭嘴不说了。胡院长迟疑道：“就这样吗？”吴老爷子点头：“足够了。”胡院长不知如何开口了，他知道吴东医术高明，吴老爷子定然也不会差。可是吴老爷子提出的方法也太儿戏了吧！
“不过是几斤陈醋，胡院长舍不得了吗？”吴老爷子也不着急，似乎对自己的办法很有信心。
胡院长一跺脚，不过是几斤陈醋嘛，试试也无妨。他派人去准备，吴老爷子一摆手说道：“您也不用陪老头我了。我自个儿转转吧，等有了效果，咱们再说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姜雪一直跟着吴老爷子，等胡院长走后，她才开口问道：“吴叔叔，您有把握吗？”吴老爷子眯起眼睛：“原来只有三四成，现有两成了。”姜雪睁大了眼睛：“那吴东是不是就有麻烦了？”
吴老爷子笑道：“我有两层把握治病，就有九成把握救吴东。”老爷子说得高深莫测，姜雪想要再问，吴老爷子却摆摆手，表示不会再多说了。
姜雪无奈，只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她才心不在焉的走了几步，忽然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姜医生，我找的你好苦啊！”说话的竟然是刘磊。
姜雪退了一步，同时用袖子捂着了自己鼻子。刘磊身上有一股恶臭，混着沐浴露和香水的味道，但是一股粪水的气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里是医院，你想干什么？”姜雪强装镇定。
“你等着。”刘磊也不准备在医院用强，“咱们的事儿慢慢算。”
……
看守所里，吴东和赵传喜肩并肩蹲在一起。看守所的犯人不在食堂吃饭，都靠在床边，分左右蹲成两排，面前放着饭缸。一个犯人负责盛菜，一个犯人负责分馒头。等到菜和馒头都分完了，有人说“吃饭”，犯人们才可以开始吃。
今天菜是土豆白菜粉条，难得的油花一片。分菜的犯人给吴东打了满满一饭缸，吴东摆手：“我吃不了这么多。”分菜的犯人回头看王总，王总朝吴东一笑：“今天的菜不错，晚了可吃不着了。”吴东没再说什么。
再给赵传喜盛菜时，却只给他打了半勺。赵传喜好像已经习惯了，也没有说什么。吴东叹气，王总虽然答应不再欺负赵传喜，但却也没打算照顾他。其他犯人胃口都大，能给赵传喜打半勺已经是看在吴东的面子上了。
吴东把赵传喜饭缸拿过来，把自己的倒进去一大半。这些囚室所有人都看呆了，只有王总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一顿饭吃完后，众人都躺下睡觉。吴东也想踏实睡一觉，可是吴玉的声音又在脑海里聒噪起来。
“老子快憋死了！不行，你得放老子出去透透气。”
吴东没有搭理他，翻个身想要继续睡觉。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听声音有四五个人。铁门被打开，狱警就在了门口，身后跟着几个犯人。有一个吴东认识，是才接下的冤家络腮胡的老屁。
狱警大喊道：“列队！”囚室里的人都下床靠在床边整齐站好。
狱警拿出一本册子，大声念道：“刘喜福、徐建国、胡江、钱家昌……带着你们的铺盖和卫生用品出列！”王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几个囚犯走出了牢房，狱警又大喊道：“你们几个进去！”老屁带着几个囚犯走进了囚室，看到王总时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同时狠狠地瞪了吴东和赵传喜一眼。
“报告！”王总大声说道。狱警点头：“有什么事吗？”说着头一歪，示意他走出来。
王总一出门，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长官，什么意思？你把我的人调走干什么？”狱警冷冷说道：“什么你的人，你们都是有罪之人，是服刑犯人。”王总不想和他争辩，气鼓鼓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狱警冷笑，“拿了我的东西不办事。有的是人愿意帮忙！”他玩弄这手里的短棍，“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那个姓吴的小子不是挺能打吗？今晚你和老屁联手，把那小子给我弄死。”
王总拿了狱警的烟，却没替他把事办了。王总便用吴东太能打做借口，现在这个借口恐怕搪塞不过去了。
“要是明天，我发现那小子还活着。”狱警的短棍一下得来王总耳边的墙壁上，“你的案子快下来了，你不想因为越狱或者殴打狱警什么的，而把加刑吧！”
王总回到囚室里，老屁正坐在下铺优哉游哉剔着牙齿，他热情地和王总打招呼：“王总啊，在外面呼风唤雨，在里面不灵了吧！”王总没有搭理他，又钻会了床铺里。
老屁的声音继续说道：“王总，有些事，咱们该办，还得办。你说是不是？”
老屁坐在床铺上，嘻嘻哈哈地说着笑话。他的几个手下在旁奉承，吴东不想搭理他，可是这伙人说话太大声，而且说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堪。这些人欺弱怕强，什么缺德事情都做。
这时老屁正说到一件平生得意的事情上：“妈的，那一家人说什么都不搬，价钱开的再高也没用。上面的人都和我说了好几次了，一定让我给办妥帖了。我老屁谁啊，平时不出手，一出手不折腾点动静都对不起我领的工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