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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南华寻因

在当代大学生中,信神拜佛者,恐寥寥无几;秦嫄和白丽对鬼神之说,也曾嗤之以鼻。

可是,女娲娘娘在秦嫄和白丽梦境中如此活灵活现,不由得不让她们有了从不相信到怀疑的转变。越是有怀疑,越想探寻真相,弄个明白。

白丽的想法与秦嫄的做法不谋而合——找到柳宋思。当白丽向秦嫄征求意见时,秦嫄正在收拾行李。

秦嫄担心父母不会同意,便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先去争取父亲秦少聪。秦少聪是个开明的人,没有太多的顾虑;可吴淑贞就不同了。知女莫若母,她当然能洞悉女儿的心思:“干嘛还要去南华呢?你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

秦嫄知道母亲不会同意,又必须极力争取,辩解道:“妈,上次是陪大队人马进行艺术交流呢!来去匆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赏风景、看古迹,尽情旅游呢!南华市是著名的文化古城,这次,有这么长的假期,我只想和丽丽一道好好游历一番嘛!”

吴淑贞唯恐女儿到了那里后,会勾起对往事的回忆而“旧病复发”,更怕她上门去找柳宋思。便认真地对女儿进行劝导:“何不去北方呢?那里有广袤草原、千里戈壁、无垠……”“好了,好了!妈,那是男人们去的地方,我是女孩呢!”秦嫄立即打断了母亲的话。

“嫄嫄,你不要当妈妈是傻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京城找个对象有什么不好?什么‘文化古城’?分明就是南蛮之地!你非要嫁那里不可吗?”吴淑贞干脆将事情挑明说,态度似乎很坚决。

看情形,伯母是不会同意的,白丽便要求秦少聪出面做说客。秦少聪恰好抓到了妻子话中的把柄:“老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南蛮之地’已是远去的历史;现在的南华是个人才辈出、藏龙卧虎之地,而且其风景远胜于北方。她们只是去那边旅游,你就让她们去吧!”

吴淑贞并非无知失误,而是有意不让女儿去的说辞。看到丈夫出来钻牛尖,便没好气地道:“你知道她想去南华的目的吗?对她如此怂恿,你考虑到后果没有?”

秦少聪当然知道妻子话中含意,便宽慰地笑道:“老婆,你是杞人忧天呢,去旅游有什么不对吗?”“妈,我不管,我就要去南方,正因为上次没有好好领略南国风光,我才要去好好‘补偿’。”秦嫄坚定了去南华的决心。

白丽心想,幸亏没有将俩人奇异的梦告诉伯母;不然,谁也别想做通她的思想工作。白丽来往于秦嫄家已有四五年,深知吴淑贞的脾性,她虽然是著名的脑科专家,但有时自己的脑壳都难以开窍。

无论父女俩怎么说,吴淑贞就是不肯答应。秦嫄哭丧着脸,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白丽只得出场了:“伯母,嫄嫄不是小孩了,您应该让她有自己的主张和空间,您就让她去吧,我们会相互关照的。”

吴淑贞知道女儿的犟性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是因为遗传基因作怪;二是也被自己宠坏了。想要阻止她们去南方旅游,理由并不充分;如果竭力阻拦,恐防物及必反。便悄悄地对白丽道:“孩子,要说是你再三求我才答应的;不然,以后只得处处依着她了。你们可以去南方旅游,但不要去南华;更不能让她与那个叫什么柳宋思的人接触。希望你能让伯母放心!”

白丽见吴淑贞终于松口了,非常高兴地上前抱着吴淑贞:“她的事,包在‘干女儿’身上好了;您就把心放在肚里吧!”虽然“干女儿”是白丽高兴得情不自禁说出口的,但秦家的确待她有如亲生女儿一般。

两天后,秦嫄和白丽欣喜地出现在南华市街头。秦嫄有了上次来南华的国际艺术交流和轰动新闻,完全可以凭借影响,要求当地宣传部门为她们安排一切,不用自己掏腰包。但她们并没有这么做:一是没有必要麻烦别人;二是秦嫄担心当地会“限制”她们的行动自由,无法与柳宋思有较长时间的无拘束接触;三是最怕引来“花边新闻”,一旦传到京都,被母亲吴淑贞知道了,可就麻烦了。秦嫄和白丽选择了一家中档的四星级酒店住了下来。

旅途的疲劳并没有让秦嫄的心静下来,当天就一个劲地要白丽与她一同去南华书馆找柳宋思;白丽却想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再陪她。

白丽经受不了秦嫄的软磨硬泡,只得搪塞地道:“‘女为悦己者容’。你今天这副疲倦模样,敢去见他吗?我陪你去酒店附近转转算了。明天精神地去见他,不是更好吗?”细细想来,秦嫄觉得白丽的话有点道理,也就应承了。

南华的夜色美丽迷人,既有古城雅致,又富青春活力。霓虹灯下的人们一洗白天的忙碌,悠然自得,很随便地挪动着每一步。似乎他们在为自己成为这古老城市中的一员,而自得其乐。但还是有少数人或为了生计,或为了朋友约会,或为了某个目的而赶时间……

生活就是万花筒,形形色色,各式各样。而此时的秦嫄和白丽,有如此时的夜景,心情朦胧,时明时暗。特别是秦嫄,虽然心有所属,但不知柳宋思是否女娲娘娘所说的“有一个人”……秦嫄和白丽明明说好到酒店附近走走,却又不自觉地朝南华书馆而去。

在京都时,在白丽梦中,女娲娘娘告诉她几乎与秦嫄有着相同的命运。当时的她并不相信有什么女娲娘娘,更不在意她说了什么;但看秦嫄的反应,从而让她有了几分怀疑而产生查找真相的念头。

在京都时,在白丽梦中,女娲娘娘的话在心中的反应非常模糊。但来到南华后,这种感应似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且越来越强烈。心想,难道在南华我也有“有一个人”吗?这个人会是谁呢?

秦嫄和白丽结伴“信步”,却各自想着心事。行人不时投来注视的目光,在别人的眼中,她们好似忧心忡忡。俩人有时接踵相撞,也只是面对面微微一笑后,又各自在沉思。在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南华书馆大门前。几声吠声,将她们叫“醒”。抬头一看,“南华书馆”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呈现在她们面前。

虽然白丽的家乡属南华,但从来没有来过南华书馆;秦嫄虽被南华书馆的柳宋思相救,但不知南华书馆门朝何方。为何在这漫无目的的闲逛中,俩人竟然来到了南华书馆门前?她们既没用手机导航,又无人指引,为何会来到此处?俩人不禁相视而笑……

南华书馆的大门是里面锁着的,设有门卫,可叫门而入。她们踌躇了:假若门卫相问,将如何回答?俩人摇摇头,只得作罢。

南华书馆外围还是女儿红墙,琉璃脊瓦,显得古朴、典雅、深邃。这本是千年学府,做了书馆后,更有浓郁书香。此时的秦嫄和白丽好像见到了勤奋攻读的莘莘学子,刻苦钻研的学者巨匠。

诚然,这里是人才的摇篮。千百年来,走出了无数栋梁俊杰,在历史的长河中,或推动发展,或影响社会,或促进变革……而今,这里还在承载历史,还是知识海洋,还为社会贡献……

秦嫄心想,柳宋思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如果品行、才俊兼优,将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了;我那挑剔的父母大人就无可挑剔了。秦嫄与柳宋思虽有相拥之亲,却没有深度之交,但她在幻想着柳宋思能是一个完美之人。白丽似乎也有一种奇异感应,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秦嫄、白丽的心,被南华书馆一种无形的磁场所吸引,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书馆内又传来几声吠声,让秦嫄与白丽从遐想中回到现实。吠声是门卫牵着藏獒巡逻书馆一周后,回到门口发出来的。秦嫄和白丽又回到了书馆门口。“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来吧!”白丽邀秦嫄返程。书馆周围渐渐地静了下来,俩人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书馆。

秦嫄和白丽回到了酒店,她们在兴奋和期盼中度过不眠之夜。第二天清晨,俩人梳洗化妆停当还不到七点半;她们用过早餐后,准备出发。

此时,秦嫄的手机铃声骤响,正在兴奋中的她打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为“妈妈”。真是来得及时,恰到好处。“喂,起床了没有?嫄嫄!”“妈,还没有呢!您怎么清早就打电话过来了?”秦嫄抑制住兴奋,对妈妈撒起了谎。电话那端又传来了母亲的关怀:“你们俩人在外要注意身体、注意饮食、注意休息,旅游不要太疲劳,不要太熬夜,不要太……”“妈,您别哆嗦了,好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又不是第一次出门。”秦嫄显得很不耐烦了。“好,好……妈不说了。我只说一句,不许你去见柳宋……”“思”字还没有说出来,秦嫄就将母亲的电话挂断了。很显然,秦嫄对母亲的“干涉”极为反感。

坐在一旁的白丽听伯母提到柳宋思,引发她思考着吴淑贞的话。她认为目前还不宜直接去见柳宋思,不能冒失。

秦嫄也在想:南华书馆一定有人认识我,特别是龙华。如果这样冒失而去,必定又是一场轰动。

她们决定还是先电话联系,约柳宋思出来见面为妥。可是秦嫄没有柳宋思的电话,更没有龙华的电话,只得与书馆取得联系。

白丽拨通了南华书馆办公室的电话,主任张艺雅告诉她们柳宋思与龙华休假去了;白丽问其去向,对方的回答却是不知道。

白丽将情况告诉了秦嫄,得知消息的秦嫄懵了。白丽生怕她真的“旧病复发”,只得耐心劝慰:“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在那里能问到他们去哪了。”

秦嫄若有所失地望着窗外,微微点了点头,茫然问道:“哪里能问到他们的去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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