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转到白楼和亘纪麟入山之前,那时的南莜雨还刚从三皇子不是绑架犯的认知中醒悟过来,且后知后觉的的发现……他们打起来了!
三皇子的武功自然不是盖的,三两下就将人给打趴下,拽着南莜雨就往外跑。却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就是一条大湖。
这屋子竟然是建在了湖面中心,三皇子是刹住了脚,却抵不过南莜雨跟在后面没看到,一不留神就踩空摔了下去,三皇子只得跟着追下去。
老实说,掉进水里没事,游上来就好了,可是南莜雨一把拉住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要带他往上游去的三皇子。
青藻漂浮的模糊的水色掩不住那双眸中渴求的光,三皇子在那一瞬间差点就被闪瞎了眼,不过他很清楚当南莜雨这种十年如一的女汉子用小动物般的扑闪扑闪的眼神看他时,事情就会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
果然,南莜雨指指他们身后,那里有一个现在三皇子绝对不想看到的充满了幽暗神秘以及诡异气息的洞穴。
它的形状就像向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未知生物,静静地坐落在湖底与湖岸的岩石中间,而这个引诱好奇宝宝进入的布满青苔的洞穴明显有了很长一段历史。
若说这是一场偌大的陷阱,那么三皇子只想扶额,他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霉,可现在她完全没有要拒绝南莜雨的理由怎么办,依照她的性子,偷偷摸摸的自己跑去也是极有可能得。
眼神的交流中,三皇子很快败下阵来,认命的点点头,水性都很好的两人相携着手,划开水向黑幽幽的洞里面游去。
游至深处,氧气即尽,三皇子强硬的拉着南莜雨往回,却再一次被制止,被水充斥着的感官模糊难辨,可三皇子感觉到南莜雨的手顺着他的手摸上来,然后扭着他的下巴对着上方向。
黑暗的水中透来一丝晦明难辨的光亮,未弦赶紧拉着人往上游去,上升的水压重得让人透不过气。
然而此时的三皇子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一情况,南莜雨的脸近在咫尺,白嫩的手指就贴在他的脸上,竟让他生出一种感慨,好像是许久了了,许久许久都没在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当年的两人还是懵懂的,懵懂的不知道爱情,所以才让这份感情这样错过。
在难忍的情况下三皇子还是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过于鲁莽的行为,这样冲上去绝对在呼吸到氧气的时候被水压压死,还是死得渣都不剩的那种。
他开始拉着南莜雨顺着水缓缓的上升,胸腔中的气用完了,反倒觉得还可以再撑一段,感受着手的另一端紧了紧,似乎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于是乎两人就在满眼的水花泡沫中用最后的力气冲出水面,在短暂的窒息中深深地呼吸着水外的空气,南莜雨觉得这将是他出生以来最清醒的空气了,但与他的第一感想不同的三皇子在深呼吸时不小心中呛入带着血腥气味的水时,下意识的将南莜雨和自己又按入水中,脑袋上就悠悠的偏过一支短箭,水的浮力让它收敛不少。
南莜雨顿时感到一股温热扑在脸上,有些怔怔的抬头,却只看到挡在阴影之中三皇子半张俊逸的侧脸。
“谁?”那边传来一个粗嗓门的声音。
却又马上被兵器交接的声音掩盖了过去,可见那边打得欢,也不知道是在争斗着什么。
南莜雨虽然很不甘愿的狠狠地喝了一口血水,但一见到三皇子另半边脸上的伤,顿时就气不出来了,她是任性了些,狂傲了些,但她却从来没见过真正的血。
这也是为何她能在偶尔闻到白楼身上的血气却觉得没什么,甚至还能老神在在的说白楼武力值不高的原因。
现在的她也明白,为何白楼宁愿自己去解决一些事情,也坚决不让她出面的原因,就算她的武功比她要高上许多,就算她认识很多奇门路数。
南莜雨正在发愣,三皇子却已经刻意挡住了她的视线,并且将她护在身下,这让她眼睛又是一红。
三皇子不顾身上的伤,缓缓的淌着水靠近岸边,打量着身在的地方。
没错,这是一个山洞,壁上燃着火把,黄色的光照亮五个正在打斗的人,四个蒙面黑衣人正和一个身穿黑衣蒙面的男人对峙。
当然,两人都自动忽略了倒在地上许多人。
这里是何处?为何水下的一处洞穴可以穿到这里?
莫名其妙的棒极绑架,弱爆了的看守,湖中心的小楼。
这地方,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靠近水边光滑的岩石,南莜雨透过隙缝静静地观察着所在的地方。
洞上时不时有水从上方滴落,在石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半圆,火把照不到的远处黑漆漆的,应该是洞穴的延伸,看似自然形成的山洞,却在岩壁上凿出了排列整齐的放置火把的落点。不算平整的地面,突起的大石块趴着的人还在流血,可从那样子来看八成是只能流血了。
那个被围攻的黑衣人的背影显得孤高冷漠,只见剑身在空气中旋一抹剑影,稍一反转,挽了一朵剑花,森然剑气凌厉摄魂,难以捕捉的身形又是一闪,剑尖在掠过那人脖颈时顺道将剑身的鲜红甩到一边,又斩一人,净剑依旧。
看来,这地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南莜雨与三皇子默契的对视,却又在触及到对方的眼神时别扭的移开视线,南莜雨颇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发现自己浑身湿透,正被三皇子紧紧抱着,脸顿时蹭的红了一片。
三皇子仿若未觉,只是手依旧搂的很紧,半点没有放开的意思。
两年了,即便是后来查出了这是一场误会,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挽回不了,只能再让她试着去接受。
他相信只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南莜雨终有一天会原谅他的。
战斗很快减少人数,那黑衣热人面前的最后一人直接软倒了,大叫着你不是人,不是人,鬼啊鬼啊救命啊。
南莜雨刚叹好戏就这样结束,眼前就飞来一把尖刀。但尖刀立马被完整的挡在了南莜雨眉心前几寸。
三皇子阴沉着脸将截下的利刃用两指夹断,把南莜雨挡在身后。
现在那黑衣人正对过来个南莜雨才发现他不但是一身黑衣,就连面部都被黑纱紧紧围裹着,头上还戴着大大的帽子,简直是将整个人都掩盖了起来,神秘中又透着一丝危险。
“那边!在那边!”远远洞口有声音传来,黑衣人指一弹,火灭了,空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方向。
而黑衣人的声音则在黑暗中响起:“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赶紧原路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言外之意竟是不会对他们如何的样子。三皇子趁此将南莜雨扶上岸,确认她无碍后,才对这黑衣人的放向拱手:“多谢大侠指点,只不过我们刚才在水里历经了些不快之事,尚且还有些力不从心,只希望稍作休整再回去。”
这正合南莜雨的心意,好不容易进来了,她可不想这么快的离开。三皇子这说法显然符合她的心意,但正待多说几句,就感觉脚上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啊!”南莜雨在黑下来得时候就下意识的寻找三皇子的所在,可水积在石上很滑,他没站稳就朝前扑去,好死不死的,不但扑中了三皇子,还连带两人一道滚进了石洞一边的缝隙里。
很快,远处有光过来了,南莜雨睁开眼,借着渐渐明朗的光看到三皇子给他做的噤声的手势,理解的点点头。
两人都发现靠的太近了,于是视线同时向上转,就看见一个瞪打双眼,张大口,腥气浓重的人和他们对视原来刚才滚过来时连带了铺在路上的尸体,尸体现在不计前嫌的用他不算庞大的身躯挡住了走过来的人搜寻的视线。
三皇子怕他会吓得叫出来,手握住了非清。等了一下,他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化离音很好奇的观察着上方直瞪瞪木呐呐的视线,一副很愉悦的模样。
也许正常人的思维无法套用在她的身上。
那些人寻无所获,便骂咧咧的走了。
听声音远了,三皇子推开上放的尸体,正欲起来。
“喂!”南莜雨疑道:“刚才,我顺着那个人的视线,发现我们旁边有块砖颜色与别的不一样。”
“在哪?”
“太黑了。”南莜雨撑起身:“让我找……呃……我按下去了。”
“……”
“快走”两个字未出口,三皇子就感到身下一空。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石头,奈何石头太滑,加上身边的人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他……于是,他果断的放手了。
无法预计的深度使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渐渐爬升,遗憾的是,空幽静默的深洞除了耳边的的风声之外,两人之中没有一人发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