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一抬头就看到那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的黑影猛然栽倒,直直倒进自己怀里,她的第一反应是将人推出去,然而定睛一看后才发现不对。
卧槽!这不是亘纪麟嘛!
他不是冲出去了嘛!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楼也不再去捣碎那药了,干脆抓起一把就往嘴里放。
南莜雨在一旁正是惊讶于亘纪麟的出现,一来之前亘纪麟一直是戴着面具,二来是他这么浑身是血的模样极其吓人,现在又看到白楼将刚才还说着迷幻有毒的花往嘴里放,顿时吓得不轻:“白楼你作甚呢!那可是毒花!”
然而她才刚从迷幻中醒来,动作自然有些跟不上意识,阻是阻了,却没阻得及时,白楼已经将红岩草塞进嘴里,连忙摆手躲过南莜雨的抠挠。
“白楼你疯了!这花有毒的,你是想死么!”南莜雨气得跳脚,白楼却没时间和她解释,嚼碎了花汁吐在掌心,扯开亘纪麟的衣带抹在他腹上的伤口上。
南莜雨看到她如此这般,动作也就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白楼神色,发现她还是清醒的,才长嘘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刚找个个熟人,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她还有好多事闹不明白呢,在这么惊吓下去,她恐怕得活活被吓死。
白楼又抓了一把红岩草给她:“诺,揉出花汁抹在三皇子鼻子上,过一会儿就好了。”南莜雨连声应了,再看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亘纪麟,犹豫一下,还是向三皇子走去。
亘纪麟跑的时候触动了伤口,本来已经包扎好的地方都撕裂了,又流了很多血,白楼心有愧疚又不知该怎么对个昏厥的人发泄,只能咬牙忍着。
重新给伤口撒了药包好,亘纪麟的呼吸也缓了些,血液直接触及红岩草也让他的神智稍有清醒,被白楼翻了个身就痛哼一声,手指微动,竟是清醒的迹象。
白楼感叹于他的强悍,同时又有些疑惑,亘纪麟跑得尤其狼狈,实在不像是他的性子,就算是两年前的亘纪麟也不带这样二话不说就走人的……
实在是有些想不过亘纪麟离开时的那个状态,白楼又在亘纪麟身上摸了摸,最后摸上了他的头部,却意外的发现他头的左后方肿起了个大包。
“……”擦!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之前光顾着给他的腹部止血了,都忘了给他做个全身检查,话说有那变态在旁边,她又哪里有时间去给他细心查看,现在倒是好了,莫不是那时候敲傻了吧!
白楼欲哭无泪,忍不住抬手就给自己脸上扇了一掌,自觉不够,又扇了一掌,这才小心的将亘纪麟给抬起来。
东西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女主和男主之间的历练了,她这个外来客就不必再打扰,再说这也正是摆脱了那个变态的机会。
将亘纪麟架上肩膀,尽管这些年练了些武功却还是觉得有点吃力,亘纪麟这重量值也忒高了点,明明看着挺瘦的。
将亘纪麟半背半拖的移到石室外边,发现男友南莜雨果然按照剧情要求被三皇子压住,白楼不再犹豫,回忆着出路所在,就径直朝那地方走去。
然而她想得好,事情却并未按着她所想的放向发展,前脚刚跨出那石室,一只手便从后刺出,竟狠狠地拽了她一把。
白楼哪还有力气去抵抗,加之身上又背着个人,当即就是一个踉跄后倒。
“休……想……走……”肖凌手上满是牙印,一张脸抽出条条青筋,看上去极其狰狞。
白楼犹豫了一下,将红岩草抹了把在他鼻尖,又俯身给他紧护在怀里的沭阳抹了点,这时南莜雨也已经扶着三皇子走出来,一双对前路迷茫的眼神投向了白楼。
白楼突然觉得压力山大,她真的只是想拿点东西就走,山洞是很危险的,被掏空的山洞更危险,当年的南坞山不就是个很好的范例么?
忍了忍,白楼叹了口气:“都和我来吧。”
……
抱着各种目的进来这里的人果然很多,石室里面那些不过只是些探路的,白楼一出去便被一群拿着刀的人给团团围住,白楼默默回顾了眼自己身后。
半死不活的亘纪麟,气息奄奄的肖凌,尚未清醒的三皇子。
主要打手都倒了我擦!
于是白楼试着谈判:“我们只是路过。”
一群人涌动着,走出来个看起来态度不善的男子,反手握着剑,指着白楼就开始嚷嚷:“少废话!说,这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使骗术将我们炸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们自相残杀,自己却乘机取利!”
这是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出来于是就开始栽赃了?白楼看了眼男人,突然觉得他身边跟着的那位沉默的黑衣男子极其眼熟。
再仔细打量他们手上的剑……
“几位可是出自麒麟世家?”
暴躁的男人大哼:“别想趁机套近乎,我们是哪的人与你何干……”黑衣男子上前一步,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两位可是白小姐何楼公子?”当初亘纪麟和白楼那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他可还是记忆犹新,撇开武功路数奇怪的亘纪麟,就是那个明明一点内力也无的女子在看到他们在自己面前打斗时,那好不惧怕的样子也足以让人钦佩。
当时若是稍有不好,很容易被误伤的。
“正是,齐公子。”白楼放下亘纪麟,冲他们拱手。
面前两人正是齐承世和冯硕,身后那些人皆是以他们为马首是瞻,看到几人相识,稍稍放下了戒心,加之白楼这六人伤的伤残的残,看上去也没有多大杀伤力的样子,便各自收了武器,气氛缓和下来。
“适才听说众位是受人设计来此?不知是因为何事?实不相瞒,我们几人是被人给捉来的,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西冥国土上,似乎并没有这一处,因而在逃离之后,我们知得四处乱转,不小心就落入了陷阱,来到这里。”白楼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他们确实是被绑架来的,不过回去的路还是认得的,只是觉得就这么回去太便宜了那些绑匪而已。
话说,连绑匪的身份还不知道呢,找个时间可以去慰问一下,看看和主线剧情有没有冲突。
冯硕也是暴躁的性子,脑子里似乎除了打架就剩下打架,遇上白楼这样说话的人,他不太会应付,便全程交由齐承世来对答。
一来二去的,齐承世找不出白楼话语里的错处,便将就着信了他,眼睛往那尚未关合的石室里瞄了一眼,白楼就摆摆手:“这里面怪异得很,我们刚进去就找了到,差点将自己人给杀了,还好我略懂些药理,才没全军覆灭,不过现在这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若是齐公子不信,可搜身。”
白楼和南莜雨都是女子,他们这些自诩江湖正派人士不敢做些什么,只是剩下几个男人就惨了,浑身上下被摸了个遍,也只摸出了一些伤药什么的,这时候伤药珍贵,其中有些人想乘人不备据为己有,白楼就在一边幽幽开口:“你们这里没有大夫吧,我发现这山洞里种着许多平日里难见的毒草呢,稍不小心就丧命了什么的,真是好可怕。”
手伸向了那些伤药的人动作一顿,齐承世已经开口:“白小姐所言极是,那接下来便有劳白小姐了。”
白楼点头:“好说好说。”
然而这个说字未落下,一直站在阴暗处休息过来的肖凌却突然出手,指尖呈爪,直取齐承世咽喉。
白楼暗道要遭,这家伙真是太暴躁了,不过看了眼地上气息又开始不稳的沭阳,白楼突然明白了。
毒蛊发作了!
刚才明明已经抑制下来的毒蛊发作了!
也就是说……
白楼看向齐承世的眼神也变了。
看上去,这些人才是恶人先告状啊。
肖凌虽然不说是和白楼他们一块的,但是目前还是绑在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而也有意保护着白楼,白楼本身也不弱,将接近的人都撒了药粉,让他们动弹不得,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然而直到齐承世突然中途变了招向白楼直直攻来,形势才有了变化,电光火石间突然冲出一把利刃直逼白楼死穴,躲在暗处的三皇子伺机出手,将其截下,但掷刃的黑影瞬间闪过,出手钳制住白楼的咽喉,远的肖凌划剑一收,剑花飞血,又一刻不歇的在黑衣人尚不及转身之时将其定于原地。
衣衫翩然落下,危势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