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君知看到符锦泽收拾好的行李时,她问他,“你要去哪儿?”
他当时正在泡一杯茶,手下的动作不紧不慢,井然有序,“回去。”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回哪儿?回你家?你难道就这样走了?”这算什么?就这样走人?那他留给这里的人的记忆算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也该回去了,但是,她不甘心,“不能留下来吗?”
“留下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眸看她,“理由呢?”
他的眸泛着幽深的光,让人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理由?路君知问自己,理由呢?给他一个理由让他留下,理由,到底有什么理由,她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个能让他留下来的理由。
他有了米响,他不可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她想说,为了我,但是她知道这样是自取其辱。
“留下来,”最后她说,“就几天,最后陪我几天,不!最后给我留下一些关于你的记忆,就这样。”留下来,几天就好。
他迟疑了,她知道他在考虑了,“如果你不急着离开的话,过几天再走吧。”
他松了口她才放心的走了,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泡茶的动作还在继续,幽幽地传来一声,“其实你好自私。”
放学时的马路上人群拥挤,路君知边走边担心颜舒卿的病情,突如其来的重感冒来袭,颜木清也因为留在家里照顾她而没能来学校,这条熟悉的路只剩下她一个人走。
脚下有颗石子被她用脚轻轻踢开,然后发出碰撞在地上的声音,最后又发出沉闷的响声,击打在一个人的鞋子上夹杂着做作的叫声,“路君知,你走路不长眼啊?”
她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低低的道了声对不起,没打算跟她多说话,可是米响显然并不想这样放过她。
“路君知,不准再缠着他!”她从她身边擦过,米响狠厉地警告声传入耳际。
她不吭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像是划破天际过来的,“路君知等等我!”
路君知紧绷的神经松下,白越同火急火燎的赶来,松软的头发随着跑动一翘一翘的,“你就不能等等我吗?他们两个不来你就忘了我了?”他埋怨着她,嘴角的笑容却掩饰不住。
米响不知在什么离开了,白越同贱兮兮的奸笑着拍打她的肩膀,“怎么样?我帮你把她赶走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她无奈的苦笑着把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下去,“奖励?没有。”
“君知你可不能这样过河拆桥。”他在她耳边嗡嗡嗡的不停的抱怨,“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不?”
她只管走路,脚下一刻也不停,完全无视身后的白越同,符锦泽留下来的时间不多了,哪怕只是多看看他也是好的。
“喂,你等等我啊,不带你这样的。”他几乎跟不上她的脚步了,“带我一个啊,我去找颜木清那小子!”
到了路家和颜家他们互相道别,路君知急忙回了家,白越同不明所以的挠头,着什么急啊?一路上跟赶着干嘛似的。
颜家的门紧锁着,还没等他敲门,被肩膀上多出来的一只手吓了个半死,他赶紧拍拍胸脯,“你撞鬼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路君知赶着去见的符锦泽。
符锦泽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看起来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也没人知道他们那天聊了些什么,只是白越同一贯的嬉皮笑脸也变得认真起来,眼神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