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真是被火芙这幅古灵精怪的性子给打败了。
“唉,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快反了天了。先说说正事吧,想必这昨日的殿试,应当是万份精彩吧?”
许是怕绯降再不正经,雪娅忙上前几步道:“禀夫人,昨日的殿试分别有十人进入三甲行列,其中状元魁首一名,榜眼及第四名,探花及第五名。”
“怎么今年竟会只有这几名?”楚琉光挑眉问道。
大黎在人才栋梁的选拔上,是极为注重的,故而每届科举中的三甲人数,都不会有固定限制,不过这具体的方面还是要看楚琰皇的意思。
“皇上说这国之栋梁是宁缺毋滥,也惯不会择了那些徒有虚表的泛泛之辈,只有凭着真才学识上位的人,才能用着安心。”
楚琉光赞同的点点头,“继续说。”
“此次高中金榜魁首的学子,并非京城人士,乃是出自南方圩州,名叫李茂群,年方二十有七,在众多参考学子中算不上年龄最大的,却也绝对算不上年龄小的。在四名榜眼中,皇上最欣赏的是一个叫苏启祥的人,他年方二十,可谓是饱学诗书,且文韬武略皆有独到见解。至于其他的三位榜眼,虽说比不过苏启祥,却也都称得上是的难得人才。而那五名探花,也是万里挑一的个中翘楚。”
楚琉光微微颌首,果然如她所料,除了少了个王宇轩,这结果几乎是前世没有太大的变动。
“只要没有人坏了规矩,暗中走什么后门,这科举的最终名次,素来都是检证学子们是否有着治国之才的衡量标杆。而能一下挺进三甲之内,自然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多加留意那个苏启祥吧,年仅二十便能高中榜眼,又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保不准日后也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前世楚琉光对这个苏榜眼也是有所耳闻,他的确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只可惜他似乎是在党派之争上站错了位置,还未等他一展宏图雄志,便已沦陷为了官场交锋中的炮灰。
是以,楚琉光才想着,若是自己提前挖掘培养他的才能,也许就能避免了他重蹈前世的悲剧。
“是,夫人。”雪娅应声道。
听着一向严谨的雪娅,也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楚琉光不自在的佯装着咳嗽了一声,继而转头望向绯降,“梅姨娘那边如何了?”
一提起这个事,绯降不由得表现出些许不满,不明白楚琉光为什么非要指派他,去监视一个怀了孕的女子。
“回夫人,落梅斋那一切正常,但是梅姨娘的饮食用度,已经悄悄的开始照着孕妇应有事宜来办了。”
楚琉光早就猜到了梅姨娘会如此,“现在都过了会滑胎的阶段,胎气也该稳了,她却还是拖着不肯说出来,可见是有多忌惮着本郡主,还处处防着。”
别看绯降身为男子,倒也是个心思敏捷的,顺着楚琉光的话茬便猜测了下去,“依属下认为,没准她就是要死扛着这事,待她怀胎十月产下了一名男婴后,想借着子以母贵的由头坐上正妻主母之位,到那时候她也算是能有了几分与郡主抗衡的力量。”
一个中堂夫人的位置,虽然比不过正二品的皇室郡主,但从名分上来讲却也能挂了个嫡母的名号,这样一来梅姨娘自是不用再惧怕楚琉光分毫了。
楚琉光冷冷笑道:“子以母贵?凭她也配吗?区区一介翰林院院判的女儿,又是连娘家都断绝掉了关系,还妄想着以孩子来和本郡主拿乔,真是痴人说梦。”
绯降耸了耸,红唇一嘟,“那是自然,夫人您只要动动小指头的事,便能顷刻间就让她痛失所有,过的生不如死。”
楚琉光随手执起茶杯,飘出一句毫无情绪的话,“仔细观察着吧,这种愚昧无知的人,指不定还会继续干出什么愚蠢的决定。”
就在楚琉光说话的时候,外屋伺候的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郡主!不好了不好了!梅姨娘不知怎得忽然摔了一跤,下身已有出血的迹象,看样子像是要滑胎了!”
楚琉光眉头一皱,真是不禁的念叨,这刚说到她就出事了。
“是谁传来的消息?”
被楚琉光这么一问,那小丫鬟也才反应过来,觉得此事有些奇怪,“回郡主,说来倒也奇怪,告知奴婢这一消息的,是前院伺候茶水的红儿。”
“红儿?”据楚琉光所知,这个红儿似乎并没有被任何人收买。
“是的,的确是红儿,奴婢也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
“传过府医了没?算了,你再去传一次...”楚琉光直起身子,走下了软塌,“雪娅和绯降留下,其余的人都随我去落梅斋。”
“是!”
楚琉光这头带着一众人等,风风火火的往梅姨娘的院子赶去,而梅姨娘那边亦是如同着闹翻了锅一般。
梅姨娘身怀有孕一事,保密的极为严谨,就算是在她院子里,也仅仅是几个她信得过的丫鬟婆子知晓。
眼下梅姨娘突发见红,还伴有小产的征兆,自然是吓坏了众人。
贴身伺候梅姨娘的崔嬷嬷,有过怀孕生子的经验,倒也懂得一些照料孕妇的方法,因此也注意到了梅姨娘并没有真正的滑胎,可能是动了胎气的缘故,才会见了红。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为什么会这样!”梅姨娘语带哭腔的呻吟道。
梅姨娘是由于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会惊动了胎气,有了下身出血的症状。可条那位于后花园中的棱形石子路,素来是以平稳著称,若非故意而为是根本不可能会摔倒的。
崔嬷嬷也搞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会出了这种事。
“或许真的是不小心吧,这几日夜间总是春雨绵绵,那石子路上着了些湿气,再加上姨娘您穿的又是绸料底子的绣鞋,踩在去一不留神打了滑,摔个跤什么的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