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黎皇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上,“你的意思是说朕不念其功劳,反而还残害有功之人吗?
污蔑圣颜这样的大帽子,有谁会傻到给自己脑袋扣上?
那个大臣“扑通”一声,连忙跪下到了地上,“微臣不敢!”
黎皇锐利的眼神扫过殿下的朝臣,语气里满透着无情和冷酷,“你们都觉得朕做的太过绝情了是吗?但你们可又曾想过,那王氏一族做过什么?胆大包天的肖想我皇室郡主,甚至还妄想郡主委身下嫁给他一介低贱的商贾之人,当我大黎的皇室权威,是谁人都能挑衅的不成?何况,那王氏的长子还试图左右我大黎科举制度的选拔,做着什么平步青云,高中魁首的春秋大梦!这般天大的罪过,即便是抄了他全族也不为过,又岂是区区捐财捐物能相抵的?若非朕当时念在其愚昧无知,受人蛊惑的份上,是断不可能饶了他们的性命。”
黎皇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讲道:“再说那白氏罪女,她乃是白氏一族的余孽,起初白氏不顾朕掌权后所颁发的新政,贪赃枉法不说,还大肆收受贿赂,朕费了不少时日,方重新整顿好被他霍乱的一团糟的漕运部署,众爱卿也是有目共睹的。朕饶恕了他的女儿一名,还将白氏的女儿此封为御赐女侍,这本就就是格外开恩。可是那个王家,不过一个小小的商贾之民,居然还敢不顾朕的颜面,大张旗鼓的迎娶白氏罪臣之女,这简直是在跟朕示威啊?”
黎皇的一番回击,堵的众人是哑口无言。
黎皇睨了眼黎南谨,又径自将目光转至到众朝臣面前,开始指桑骂槐起来,“那王宇轩为何敢这般大胆妄为,朕不是不清楚,他平素跟谁有往来,背后有着何人撑腰,朕都清清楚楚。”
黎皇此话一出,殿上立马变的寂静无比。
黎皇很是满意这个效果,“如此,可还有人有什么话要说?”
众人皆是不敢在言语分毫。
“既然无话可说,那便退朝吧,以后你们都给朕记牢了,该说话的时候再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也不要从嘴里出来。”
退朝回府后,黎南谨气的恨不得把手边能摔能砸的东西,全都拿来出气发泄, “蠢货!王宇轩这个蠢货,也不摸清楚白柔玉的身份,竟敢就这样敲锣打鼓的纳进门去,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一边的管家瞧着他这副模样,连忙出声安抚道:“王爷息怒,奴才听说那王公子压根就不清楚白柔玉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白柔玉的容貌,您几年前也是见过的,虽说如今破了相,但她身上那股子狐媚劲,估计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得住的。”
黎南谨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你何必给那个蠢货再找借口?蠢货就是蠢货,被一个贱人勾搭的魂都丢了,还连累了他整个王氏一族,全都沦落成贱籍,也是他自找活该!”
官家精明的眼睛滴溜一转,当即想到了该如何令黎南谨平消怒火,“王爷您何不朝好的方向去想想?那王宇轩入了贱籍,他这一脉王氏主族所继承的那个东西,也肯定只有王宇轩这个嫡出的儿子才知晓内情。王爷大可雪中送炭的将其带入府中,想来此举定然会让他对王爷心怀感激,忠心耿耿的为您所用,至于金那个白柔玉,既然她已经嫁给了王宇轩,干脆就连带着把她一起带进王府,何况咱们与她也算是旧相识,关键时刻也好用她牵制王宇轩一二也好。”
听着管家说的头头是道,黎南谨阴狠的眸子微微一眯,“你看的倒是十分的透彻啊。”
管家见黎南谨语气不太对劲,立马吓得跪在地上求饶,“王爷恕罪!奴才这也是跟在您身边的时日久了,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瞅着管家瑟瑟发颤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黎南谨满意的一抬手,“起来吧,继续说下去。”
管家看黎南谨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转瞬间恢复到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况且那个王飞霞眼下还是王家的人,王爷您就算不想搭救她,也要顾及一下还好好活在楚府的贾氏,她那次自尽可是没有死成的,这万一要真是被楚大人给审出来点什么,皇上那头您可该不好交代了。救了王飞霞,咱们也可以顺势掣肘一下贾氏,叫她管紧自己的张嘴。”
提起王飞霞这个女子,黎南谨眼中当即闪过一抹厌恶。
王飞霞的生母贾秋艳是知晓黎南谨身世的内情,过去又帮助黎南谨了解了不少关于楚琉光的动态消息,还伙同他与无极门近乎血洗了楚府,倒也算的上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但是王飞霞这个空有美貌的愚蠢之辈,着实是让黎南谨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王飞霞的性子胆大妄为,虽然有的想法看上去是能成事的,可无奈她本身的谋略庸俗,毫无顾及大局之心,总是把事情办得弄巧成拙。
现下里,王飞霞的名声更是变得臭名昭著,几乎整个大黎都知道她先前在楚府府宴上的剽窃之举了。
若是真的再如那人所说,纳王飞霞为侧妃的话,这对黎南谨的名誉也绝对是个极大的污点。
黎南谨纠结的犹豫着,额头上紧拧着的褶皱,也愈发的加深了不少,直至许久过后,方才慢慢舒展,“既是这样,便秘密的把他们三人买入府内吧,只不过王宇轩这个名字是不能再在明面上用了,给他换个其他的名字,也好能掩人耳目。记住,此事万不可被其他人知晓。还有一事,本王听说黎倾琰和楚琉光出了京,你给那人去传个信,让他趁此时机,最好让他们二人有去无回。”
管家明白了黎南谨的意思,立即退出门外领命办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