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样的变数?”
“按照我卜的卦象结果来看,大黎已经到了气数已尽的时候,应该即将衰败从而进入改朝换代的新一个轮回。”夜净离语气平静,这般大逆不道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言论,从他口中说出来竟没有丝毫的忌讳。
“那这又是为何?”黎倾琰疑惑的问着。
“这便是我要说的,三年后的重大旱灾反而令大黎的命数发生了转机。本该是顺应败落,可那灾难却在大黎即将达到鼎盛巅峰的那一刻,将大黎整体的国力拉了下来。”
“也就是说,这天灾是算是变相的好事。”黎倾琰是何等聪明,立刻就知晓了夜净离话中的含义。
“可以这样说,天灾是大黎命脉的变数,而你和琉光郡主,却是这场天灾的变数。”
“我?还有光儿?此话怎讲?”黎倾琰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自己的事情。
“天灾改变了大黎整体的风水,也间接影响了龙脉,从而致使大黎的存在得以延长。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改变是用无数大黎子民的性命换来的,而你与琉光郡主就是改变这些的契机。”
夜净离从袖中掏出几枚由红线串着的铜钱,解开线头后,他把铜钱随意的在桌几上一掷,手指快速的翻捻着钱币的所在的位置,如此反复了三四回才将铜钱重新串号收起。
“原本你与琉光郡主没有任何交集,与这次的天灾也一样,你们的命格相悖,完全不会有任何相交点。可如今却不知为何忽然又有了改变,你与她二人的命格出现了交点,也就会形成截然不同的结果。”
黎倾琰目光一滞,“为何?”
夜净离也极为疑惑的摇摇头。“我的修为尚浅,无法参透,若是强行窥探天机,只会折损自身寿元。”
黎倾琰嫌弃的嘴角一撇,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夜净离并不在意黎倾琰的表情,反正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的命格我早就知晓了,只是琉光郡主的...”夜净离语气顿了顿。
“她的如何?”黎倾琰忙问,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这种鬼神之谈的玄乎之事心生急促。
“原本她的命格显示的极凶之象,且周围多是小人,纵使身带富贵容华之气,也全为枉然。而琉光郡主远亲友近小人,婚嫁商贾之子,所孕子嗣皆夭折,年方不出三十便会惨遭暗害,横死家中。”
黎倾琰听的心中一纠,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过去的命格,更何况不过是夙贤占卜出来的,并未发生,算不上真实的。
“那改变之后的呢?”
仿佛看出了黎倾琰的急迫,夜净离平静的面色上泛起淡淡笑意。
“她的命格被打乱,变得杂乱不堪,不过我从当中倒是能找到些许线索。这一生中,她虽然会遇到些许坎坷波折,但终究会化凶为吉,安然无事,长命百岁的走到最后。”
听了夜净离的话,黎倾琰瞬间松了口气,看着夜净离带着几分戏谑的模样,他才反应过来。
“你敢耍我!”
夜净离收起笑容,“我所说的都是我占卜出来的结果。”
“但你似乎并不知道光儿的八字。”黎倾琰提出了质疑,占卦卜算命格不都是需要生辰八字的吗?
“你怎知我不知道她的八字?再说了,以的我修为即便没有八字,占卜出一个人的命格也根本不是难事,若真得知道八字才能占卜的,多半是一知半解的半吊子罢了。”
这点黎倾琰倒是不置可否,饮尽杯中茶水后,他才缓缓说道:“我来找你的具体目的,你想必也该清楚吧。”
“你大可放心,此事也好办,你们放手去做吧。”夜净离自顾自的品着手中的香茗。
黎倾琰起身欲离去,走到了门口又好像忽然想起一般,回头问了夜净离一句,“你说我和光儿皆是变数,那我们之间的交集,你可知道的具体?”
他状似不在意的问着,夜净离确是清楚黎倾琰已经隐忍好半天了。
夜净离抬手抚过脸庞垂散的发丝,云淡风轻的双眼中多了几分狡黠,“佛曰不可说也。”
“你又不是和尚,不说就不说,告辞。”黎倾琰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也不在多留。
黎倾琰走的痛快,但夜净离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放下茶杯,他起身走到石壁前,继续观详着投射在上面的天空。
“连称呼都叫的那么亲密了,还问我会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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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光居
一夜未眠的楚琉光,从回来后便是直接上榻睡到了晌午才悠悠转醒。曹嬷嬷她们还有些好奇,一向早起的郡主,今个怎么会如此贪睡?
但一想着近日接二连三所发生的事,想必对还未及荓的郡主来说,也是很难吃得消的。二人谁也没上前打扰,任由楚琉光睡到自然醒。
楚琉光梳洗打扮妥当后,在曹嬷嬷的服侍下用了些清汤银丝面和时令的清炒小菜。
用过午膳,楚琉光寻思着之前绣制的梅兰竹菊四君子香囊中的紫玉丁香香囊,被贾氏母女偷走还做出了那种下作的事,自己自然不会在拿回来,反正现下也是闲着,不如从新再赶制一个也好。
于是楚琉光唤了莲儿,去裁制出合适的面料,备齐深浅不一的绿色绣线,自己则坐在美人塌上打着绣样。才一会的功夫,一块刚裁剪好的淡紫色色绸布,在楚琉光手上的针线缝制下,便变成了一个精致灵巧的小口袋。
正当楚琉光接过莲儿穿好的绣线,准备刺下第一针时,小英匆忙的从外面跑进来。
“启禀郡主,大门外有个白衣女子非要见郡主。”
楚琉光一愣,险些刺到了手指。
“怎么回事?”楚琉光看小英问道。
“回郡主,那白衣女子说是有要事要和您见上一面,还说自己和您是相识的,老爷见她也不像是坏人,就把她请进了府。”
“要事?相识?”楚琉光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喜,“爹爹也太容器轻信别人了,若是天下之人皆以此为话为由,那本郡主岂不是要和每人都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