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那年,我舅舅给我的白银十字架,插进了我妈妈的心窝,当时她瘦的形销骨立,眼睛都变成了模糊的一片红,满嘴是鲜血,很恐怖,但是恶魔离开她的躯壳之后,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么美,她从栏杆里伸出手摸我的头,说宝贝,对不起,妈妈没办法再保护你了,记得要信神,永永远远不要像妈妈一样,放弃自己,她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记得,包括那天我驱魔时念的那句话,‘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如今却蒙神的恩典,因基督耶稣的救赎,就白白地称义。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是凭着耶稣的血,借着人的信,要显明神的义。因为他用忍耐的心,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使人知道他自己为义,也称信耶稣的人为义。’”
“但是从那天开始,我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也许是弑母的诅咒,我失去了成为驱魔人的资格,直到,我遇见了你”
“我?”
“我之前不明白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是和你在一起,有时候我就能完整的念出驱魔语,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天命,上帝让我在你身边,协助你”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难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欧阳一点也不像那个缺心眼的结巴孩子,反而睿智的像是先哲,他用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说:“但,以后会知道的,你注定是六界的传奇”
我突然觉得很恍惚,虽然这段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但是暖黄色光芒下,侧头看着我的欧阳渐渐变得模糊,一个男孩子清秀的微笑清晰起来。
我看着他,毛骨悚然,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是大晨在说话!
我们坐了很久,天渐渐亮了,晨曦中,大晨转过头,朝我笑了:“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我恍惚的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欧阳景飒啊!”
“欧阳……不对”
欧阳疑惑的看着我,他这个表情有一种呆蠢之相,马上和大晨区分开来。我一巴掌拍过去:“你丫明明是欧阳虎子!”
“……”
欧阳送我回了寝室,团子正好也回来了。
“陈九夏到家了吗?”
“嗯,奶奶带着呢”
“昨天晚上听话吗?”
“听话个屁,差点把房子啃了,我下次要是再跟他一起睡!我就是猪!”
“行行行,辛苦你了啊”
“我没事,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别提了,幸亏你不在,昨天有个大家伙过来,我差点死在他手里”
“啊?”团子瞪圆了眼睛,赶紧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我把来龙去脉这么一说,她快吓哭了:“拜托!上位恶魔,你这是要作死啊你!给周提宸打电话!找他去!就现在!”
“我又不干了,人家也没义务保护我”
“他们不是保护中国公民吗!你也是公民”
“你才是公的呢!我是母民”我努力想转移话题。
团子斜了我一眼:“并不好笑!”
“连我,都,尴尬”欧阳补刀。
“哪都有你!”我一把把他啪飞。
我倒在床上:“今儿我不上课了,点名的时候你帮我应付一下”
“你又不上课!你是不是存心想挂!”团子撕拽着我:“起来起来,别一个人呆着”
我无奈的爬起来,欧阳还傻站在那里,我一脚踢过去:“就走吧,你还想摆个摊看我换衣服啊你!”
欧阳非常愤怒的转身把门甩上走了。
“小子气性还挺大”我说。
“谁让你侮辱人家的审美咯?”团子耸耸肩。
“……”
阔别已久的教室,和从来没有熟悉过的同学甲乙丙丁,我照样坐在倒数第三排,放书,放本,拿手机开始刷微博。突然桌子被敲了一下。
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清秀女孩,笑吟吟的看着我,陈翎春,好久不见。
我靠,我都忘了,这个学校还有个异能者,这是那个斩杀后山之鬼的陈仁楚。
“呃,这几天,挺忙”
她突然猛地凑近我,笑吟吟的盯了我片刻,道:“听说,有个了不得人物找上你了?”
我有点警惕:“你听谁说的?”
“那你别管了,我就问你,需要帮忙吗?你把神孽给我,我帮你度过难关”
“谢谢,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她歪着头看着我:“何必呢,反正等你死了之后,他也会落到我手里”
我冷笑了一下,抬起头,只说了一个字:“滚”
“陈翎春”她并没有动怒,而是继续微笑着说“我现在给你机会让你求我”
我冷笑了一下:“你是聋子吗?”
“你会后悔的”
她也不生气,抱着书转身就走了。
我低头继续玩手机,但是心里却聒噪个不停。
最近身边出现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莫名盯上我的上位恶魔,被虐杀的夜猫,这位奇怪的异能者——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发觉到她对我异常的关注了。
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力量蛰伏在我周围,而且不止一个。
就像欧阳昨晚暗示我的一样,我有危险,我身边,有人想杀了我。
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而九夏呢,也是一个萌萌哒废物,有人想杀我,易如反掌,而除了昨晚那个恶魔的攻击之外,却并没有什么人对我出手。
这也许意味着,某些力量在博弈。
SS和我的联系越来越少,就连九夏的常规检查,也只有景初负责,如陈教授一样的高层,我基本上见不到了,而且周提宸的电话,我永远打不通。
我现在能指望的人只有景初了,指望他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欧阳的战斗力,也就在撑死也就在中下等,赤珍珠水准左右妖魔都能秒杀他,别说保护我,不被我连累,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团子的战斗力不明,不过她那只契妖看上去十分牛逼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有秘密,虽然说这话我觉得我应该挨个千刀万剐,但是,自从她回来之后,我总对她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提防。
也许是因为,她进进出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希望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