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渴望他,这一刻和他搂在一起却让她如此难受,他的肩上有一根金棕色的长发,想必就是那个名叫沈骜的女人留下的吧。呵呵,当初还单纯的以为,她只是他的表妹,两人之间没有其他的什么。平时不想起来还好,在背后调查了这么久,当她发现这些一件接着一件漂浮出来的事情真相,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现在在所有真相都浮出水面之后,她不想承认也不行了。原本想化一副沈骜的妆容来刺激一下他,没想到他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种冰冷的眼神和神色,根本就是不屑的模样。
还有那场为了她而延迟的婚礼,还有卧室里唯一的一套偏小的女士睡袍。别说夫妻之实,他连正眼看都没有看过她一样,每天恨不得早早的出去上班,半夜再回家,可能一个礼拜才能碰巧见到他两面,还是回来换衣服的。就这样的夫妻,怎么可能有夫妻之实?还有他们结婚后,那么多个彻夜不归的夜晚,他们都在一起吧。她真的受不了了,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在这一个往天灵盖上冲,冲的她有些头晕目眩,仿佛下一秒就要不省人事了,可他却还敢在她的耳边让她不要胡闹。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不知道他会有比这更大的力气来压制住自己,她却还在努力,不放弃的挣扎着:“反正我做什么你都生气,看到我你就觉得心烦不是吗?不如眼不见为净,我已经很累了,你让我离开静一下也不行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定哪天我想通了,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却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沉声冷冷的打断她:“你知不知道,今夜的事,完全就能让你立马从我家卷铺盖走人?”
突然的,整个房间就安静下来了,她终于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良久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你在,说什么?”
他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温度:“我想让你走,不过是翻手覆手间的事,只是现在时间还没到罢了。”
皇甫珊止住呜咽,愣愣的:“你说,什么?”
苏洵离开她一些,抬手拍了拍方才慌乱中她靠过的自己的肩膀:“别再在我背后调查我了,也别再派人跟踪我,我的耐性真的有限。”
她睁大眼睛盯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一切在他背后做的手脚,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声音也变得清冷,“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他依旧是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眼中没有一丝情意:“倘若你还继续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难过的只会是你,后悔的也只是你。”
然而,这却是这么久的隐忍和处心积虑的计划以来,苏洵走的唯一的一步错的棋。
他轻视了自己在皇甫珊心里的地位,也轻视了皇甫珊的心计,都说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她尝试嫉妒,她再怎么善良,逃不过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怎么会例外。
苏洵将她松开,开了房门便要走,她没有再去阻止他,只是深深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一眨都没有眨过。他走的很干脆,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残留在她手臂上冰冷的温度还带着属于他的一丝气息,但这都已经变了闻儿。还有这一地破碎的月光,窗外有一阵凉风扫过她额角上的细发,皇甫珊依着门框的身形变得僵硬,最后,脸上浮起匪夷所思的笑意,暗哑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在这清冷的夜幕里:“悉听尊便!”
等他驱车到了教堂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了,也不晓得皇甫珊的人调查到这里的没有,有没有发现一直躲在这里的沈骜。或许自己以后来这里的功夫要做的隐秘一点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的一紧,那个计划看样子得再加快一些速度完成了。
到了教堂的大院,看见阁楼上的窗户没有关,刚想责怪她怎么睡觉了连个窗户都不关,尽管已经是入春了,但是夜里的温度毕竟是低的。万一被夜风吹着感冒了,岂不是她自己又要遭罪?猛的又想起,这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说,她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被别人带走了?匆忙间所以才连窗户都来不及关。
思路这么一过来马上变了样,连这散满地的月光都仿佛带着些许不安的情绪了,阁楼上的窗架还有被夜风扫过卷到半空中的窗帘,仿佛在午夜里张牙舞爪的精灵。苏洵匆匆的停下车,熄了火,关了车门就往教堂的大门方向冲去。
黑漆漆的教堂里没有一丝生气,有银色的月光透过四周的玻璃窗,变成幽蓝色的一缕一缕投在地上。他转过身,看着周围的布局不像是有过收索的痕迹,“骜儿……”他小声的唤了一声,仿佛不敢大声,怕已经她不在了,所以不会回应他了。宁可当做是她已经睡了,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所以才不会做出回答。
他还在喘息,闭上眼睛仰着头,将紊乱的气息理了理,睁开眼,蹙着眉踏上那座纯木的楼梯,木板受到压力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他的脚步有条不紊,目光定定的落在楼梯的尽头。
这段楼梯在此时仿佛变得没有了尽头一般,知道苏洵屏着呼吸踏上了最后一块楼梯板。朦胧的幽蓝色月光尽头下,是他一直渴望看到面孔,脚步突然定定的停在了原地,不再向前。衣袖下他的手拧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手里,很好是疼的,很好她还是在的。
目光中上一秒还沉甸甸的东西,瞬间烟消云散,她原来在这里睡着了,这样安详的睡颜是他最喜欢的模样。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一般,他放轻了脚下的力度,缓缓的靠近她。月光下的她好像在发光,那样美好就像天使一般,精致的五官,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却好像仍然不舍得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一般,她依旧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模样。这个女人,将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自己,义无反顾,这让他怎么能做到不去爱她?
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他从胸口的内兜里掏出一枚古香古色的发簪,小小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一般,在月光下婉转的流露出五彩的光泽。苏洵伸手轻轻的扶过她的小脑袋,理了理她额前的细发,将它们撩到耳后,随后缓缓为她插上那支和她一样好看的发簪,手指滑过她的耳朵,顿顿的停在她的耳后。
这样的她,让他有种恨不得和她瞬间白头的冲动,也就省去了那么多不能相见的时间,省去了那么多是是非非,省去了日夜担心失去她的恐惧,省去了许许多多漫长的煎熬,尽管可以和她早夕相伴,百年之后能相互依偎在同一方小黑匣子里。
沈骜,就如她的名字一样,这样一个傲气不喜欢低头的女人,现在却为了他,屈身躲在这里,就好似囚禁一般,但是,从头至尾她却没有一句怨言,每天度日如年百无聊赖的生活她没有抱怨一声。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尽管她没有跟他提起过,他却都清清楚楚的放在心里。
太多次了,他在自己的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辜负她,当然自己也不想辜负她。以后一定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自己要努力要加把劲将自己的计划快点完成,这样才能没有人再能阻挡着他的路,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跟自己在一起。
他将她打横抱起,凉薄的唇贴在她柔软的耳垂上,这时才发现她的脸上又泪痕,这丫头一定是见自己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就跑出来等自己了,然后就睡着在这里了,但是看了看她身上穿的又不是寻常这个时候穿的睡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股疑惑的巨浪拍上心头。
阁楼的房门也是锁着的,看样子沈骜出来根本就不是等自己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他一双好看的眉头越蹙越紧。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有一阵清风扫过,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在他眼皮底下幽幽转醒。
沈骜发现自己在苏洵怀里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扑上去抱紧他的脖子。
方才心中的无数个疑惑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怀中的人儿颤抖的身子,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没一会儿,颈间就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衣领流了下来。
她哭着抱着他的脖子,就像受了伤的孩子一样,他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进了房门,拍着她的背。夜风刺骨,看着沈骜身上单薄的衣服,苏洵想松开她去关上窗户,谁料她却抱他抱的更紧。
这一夜,她抱着他,哭着问,自己是不是错了?他没有表情,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告诉她:“这一切,都会是值得的。”
Make yourself a little busy, busy to have no time to think about a lot of things will be of no great importance, so quietly forgotten. Time does not necessarily prove a lot of things, but must be able to read a lot of things. Believe your choice, without wavering, to run hard, tomorrow will be better.
【让自己忙一点,忙到没有时间去思考无关紧要的事,很多事就这样悄悄地淡忘了。时间不一定能证明很多东西,但是一定能看透很多东西。坚信自己的选择,不动摇,使劲跑,明天会更好。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