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骜一直呆呆的望着她们,完全搞不明白这个无厘头的姐姐,从头到尾到底想唱的是哪一出。
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给那个小白脸当了关门弟子这么多天,除了毁了他的一副画笔和一盒颜料,一直活的中规中矩。若还要寻自己犯了什么错,便只有当初走了老班和墨勋的关系才拜进这了这个师门。现在再说回来,早知道墨勋是个娘娘腔的话,她沈骜才不愿意走这么一个关系呢。
一想到这,沈骜简直觉得自己是理直气壮的很了,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女人:“我没对我师傅怎么样,墨勋对我好事因为答应了我家里人的嘱咐,怜悯我的身世。你现在把我抓到这里,还半夜的泼我冷水,我家墨勋才不会这么对我,墨勋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你好百倍千倍,我才不当你的学生,你最好现在把我给放了,不然等墨勋找到这里来,会怎么收拾你,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再说了,他这么疼我,不过多时就会发现我不见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吧。”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沈骜其实并不觉得墨勋比这个长着丹凤眼的女人好,而这么一番话,完全只是为了气一气她。
那个长着丹凤眼的女人果然气得直哆嗦,猛的一拍桌子,起身道:“如此冥顽不灵,将她好生给我伺候着。”
后来时过境迁沈骜想起来这么一番事,觉得那时那个女人正被妒火烧红了眼睛,虽然这是个误会,但自己当时也是年纪小,年轻气盛也没想过要跟她好好讲话,生生的将这个尚可扭转的误会,打成解不开的死结,后来那两天所吃的苦头,其实是纯属活该。
后来的两天沈骜收到了贵宾级的待遇,当然这个贵宾是主人所十分讨厌的贵宾了。被绑来的那晚,沈骜就是睡在了树林里,被绑在树上,站着睡了一个晚上。
且先不说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也不说夜里山林间温度低,惹的她喷嚏连连;光那山里的蚊子,可能是几百年都没喝人血了,这晚沈骜被绑在树上,动弹不得,这不刚好成了他们的口中美食。
这晚沈骜将山里的蚊子喂撑了,第二天大早,太阳还没出来,沈骜又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一个激灵又醒来。
看着眼前的姐姐并不是昨晚的那个,已经换过一个人了,沈骜心里琢磨着,那个丹凤眼的女人,教的到底是击剑呢?还是泼水呀?怎么她底下的徒弟,各各泼水都能把握到这么好的力道和角度,叫被泼的人,总能第一时间里醒过来,省得他们再打第二盆水,再来泼一次。
沈骜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湿乎乎的模样,一身蚊虫叮咬的红包,布满了沈骜的胳膊手臂,好像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都有被咬过的痕迹,这可真的是大放血了。被蚊子叮了一整夜没得好睡,现在太阳还没上山就被冷水泼醒,她觉得这个待客的方式还真的有些特别啊。
不过一会儿,太阳终于爬上了山头,懒洋洋的散着光。随着日头渐渐升高,林间的温度也在慢慢升高,看着昨晚那个丹凤眼的女人,脸上一派水肿的带着她的那几个学生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热身练习,想必昨晚她一定也是一夜不得安眠,也是啊,沈骜杀猪叫似的闹了一个晚上,任何一个耳朵还是正常的人听了应该都睡不着吧,也就难怪她一大清早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慢慢的时间到了正午,太阳光变的越渐毒辣,沈骜依旧被绑的无法动弹,只得定定的站在烈日下,看着不远处的那些人坐在帐篷底下乘凉,悠悠的喝着凉水,气定神闲的有说有笑。
她犹自的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裂的唇瓣,心想着,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能泼自己一盆凉水,日后她被放出来了,一定感激不尽。
可是她这个梦想注定是要落空的,看着头顶上越来越毒的太阳,沈骜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茶水不进了一整天,再次醒来时,不出意外沈骜又是在夜里被她们用冷水泼醒的,她有气无力的抬眼看了看四周,发觉已经是天黑了,也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晒了一整天的太阳,好在晕过去了,不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丹凤眼的那个女人踱步走到沈骜的身边,闻到沈骜一身汗味,不禁皱起眉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脸十分嫌弃的模样,“就这样,你也能睡过去,还真的是了不起啊,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不相信了,墨勋看到你,还愿意碰你?”
说完,她仰头笑了笑,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淡淡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找过来了才是啊。”乍一听,这话里还隐隐的能分析出一丝弱弱的伤感,可是看着她一脸邪笑的模样。
沈骜倒真的有些伤感了,她有些想向她坦白了,自己虽然是墨勋的关门小弟子,但是因为自己总是处处与他作对,他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说不定他也巴不得将自己弄丢,也好省去一个累赘,也对自己都丢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个小白脸究竟是没发现自己丢了,还是已经发现了,故意不来找自己的。想着想着,沈骜差点脱口而出,“要不你把我放了,再抓个能引人注目点儿的回来?”
碰巧等沈骜想通透的时候,那个丹凤眼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一个昨天的那个泼她冷水的姐姐,不知道跟沈骜说了什么,看着她一直没回应她的话,估计有些火,沈骜刚回过神,看到她这么激动的对着自己大叫,便啊了一声,谁知下一秒,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沈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扫的有些懵,随后,定了定神,抬起头盯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一股怒火从心底燃气,直冲眉心。
那个女生,被沈骜突如其来的这么一瞪,一时间竟然有些被震住了,抬起手本来还想再扫她一耳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沈骜挣了挣,隐隐的发觉背后绳子有些松动了,仔细一想,觉得也对,昨天就着水,将绳子嘞的紧紧的,今天被太阳这么一晒,肯定会缩水,再加上晚上这一盆冷水泼的好,沈骜就一直这么定定的盯着那个女孩看,身后的两只手,不动声色摸索着那个绳结。
就当沈骜马上就要完成这项工程的时候,不知身后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家伙,朝着她面前的那个姑娘喊了一声。“小心学姐,她在解绳子。”
只可惜,即便她对面的那个女孩子闻声就反应过来了,也已经为时已晚,沈骜松开了自己的一刹那,只觉得手腕处还有其他的地方,血液开始流通,手一下子麻木了没有了知觉。
看着自己手腕处殷虹的勒痕和手臂上的淤青,还有那些被蚊虫叮咬下来的大片红肿,一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过肩摔就将刚才扇自己的那个女孩子给撩到了。
脚踩在那个女孩的脸上,毫不客气的将她碾的嗷嗷直叫,再转过身盯着方才给脚下这女孩通风报信的那个女生,眼神比之前更凛冽,吓的她一动都不敢动,这时候,那个丹凤眼的女人才匆匆的从帐篷里赶来出来。
看到外面已经是这样一副状况,愣了愣之后,才悠悠道:“你先放开她,有话我们好好说!”
“呵呵,好好说?”沈骜腾开一只手,揩了揩脸上还在不断滴下的水珠,斜眼看着那个女人,提起嘴角祥装出一副讪笑的模样问道:“我跟你们还有什么能好好说的?”
脚底下的那个女生想趁沈骜分心说话之余,偷偷溜出来,却没想到沈骜早已察觉到,被她一个反手压的更紧,那女生忍不住又是一声闷哼,惹的她昔日那些情意深厚的同门姐妹,顾不得那个丹凤眼的女人眼色,就纷纷亮家伙冲向了沈骜。
可毕竟她们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学击剑的武术的基本功多少还是有些的,尽管沈骜平时挺能打的,如今这几天被折腾的早已体力不支,面对的又是不一般的一群女生,即便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全敌不过这么一群身手敏捷的女孩子啊,后来又加上那个丹凤眼亲自上阵。
沈骜其实早就快虚脱了,见这个女人亲自上阵了,心里大抵也清楚接下来,自己只有挨宰的份了,可是话虽这么说,被她宰至少也好过被那几个毛丫头欺负要好的多。
见沈骜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神色,眼中却毫无惧怕的味道,仍然是淡淡的对视着自己的目光,那女人沉沉的来了句:“我算是有点明白墨勋为什么要对你另眼相加了,但是现在,这些也都已经是白搭了。”
Come on, rise and dance in a happy mood! Such as hissing like shivering like, such as... Now you, very beautiful!
【来吧,翩翩起舞吧!如嗤笑般,如战栗般......现在的你,非常、美丽!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