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夙澜总会梦到儿时的自己,调皮的陷害小书童,欺负老实漂亮的慕丞相,气晕了许多太傅,慵懒躺在娘的怀里歇息…这些都是他最珍贵快乐的回忆,可这些回忆却在他10岁那年彻底破碎。一道通敌卖国的圣旨,一场火焚的回忆让他失去了所有。
那片血红的回忆渐渐吞噬他的所有…爹手下衷心的护卫拼死将他救出,而慕府所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
自那以后,慕夙澜不再存在,剩下的只是满心仇恨的鸢生。
被倾绝奎折磨三天三夜,遣送回潋滟园的鸢生,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是啊…永远都不会了
"璎珞,我美么?"鸢生对着铜镜眨了眨眼。
璎珞直直地道:"美。"
"是啊,我是倾国最美的人,美丽永远是最致命的武器。"鸢生低笑,"今夜是滟虞的初圆夜吧。"
"是的,滟虞姑娘是已经在准备了。"
"璎珞,为我画上最美的妆吧。"鸢生努力抬起受伤的手,笑容依旧。
潋滟圆新进舞姬滟虞姑娘,倾城有谁不知。今夜是她出圆夜,门票高涨,无论贵厢,雅厢,还是茶水间早已人潮弥漫。
潋滟圆今日现场布置十分奢华,舞台换上出水芙蓉底座,挂满水帘。更神奇的是舞台上方的镂空设计,天空布满星星点缀,仿佛印上银白色的薄纱,神秘又迷人。
鸢生一身火红薄锦,脸上画上最美的红妆,一条火红锦带束起三千飞丝。他翩翩落入舞台中央,轻柔声音响起:"今夜是滟虞初圆夜,想必在场的各位都候不住了,我也不多说,滟虞必会惊艳到在场所有。"
舞台的光渐渐暗下,一道纯粹的紫影从顶端缓缓而落,带起了她的发,拂起了她的纱裳。一陌紫影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之下,飘落舞台。刹那间,她的袖在空中剧烈旋转,荡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繁华寂静中,纯粹的她,纯粹的舞。没有任何的旋律,没有任何的奏乐,因为已经不需要了。月光下的她寂静如无,素然如陌,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无与伦比。
她一个俯身,一个旋转,足以魅惑众生。那在舞中飞扬的舞衣分明散发阵阵醉人心脾的冷香。众人发现了!当紫衣少女愈舞愈烈时,那冷香便越发醉人。他们没有沉醉,是在迷失中找回自己。
她慢慢飘向偏僻一角,对着那人摊开了手,面具下的半脸明媚动人。在少年的错愕之下,牵起他的手,来到舞台中央。舞台上一紫一红双双起舞,少女旋转,少年沉寂,少女淡然,少年妖娆,少女伸手,少年相握。
一切就是那么简单。
说起一个月前的潋滟圆一舞,倾城无人不知。茶馆说书不停描述那倾世绝舞,少女甚至苦心模仿学舞。
潋滟圆生意越发红火,鸢生自然不能在偷懒,只能咬牙切齿地暗怨如今日上三竿仍睡得清闲的滟虞。处理好近期帐务的鸢生,舒展了僵硬的身子,问:"她呢?"
璎珞会意:"滟虞姑娘一向贪睡,怕这回还在床上吧。"
"她倒是清闲。"鸢生低笑,"随我去看看。"
出门正遇上鸢尾,鸢尾缠着鸢生:"鸢生哥哥,你许久不曾陪尾儿了,今日可能陪尾儿游湖泛舟?"
"这好吧。"鸢生迟疑,"璎珞,去唤滟虞一同游湖。"说完,鸢尾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可转眼一抹乖巧可人的笑容掩下一切。
倾城月湖闻如其名,湖水如月色银光闪烁,湖畔垂柳下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姹紫嫣红,美得个性斑斓。
月湖中央有座倚水而立的瑶瑾亭,瑶瑾本是神界月神,却因爱上凡间男子,触犯天条,被打入这月湖下。而月湖是她被镇下时流下的泪水化成。世人感动之下,在月湖建了瑶瑾亭。
听完船夫一番伤感介绍,鸢尾心中触动不已,一头栽入鸢生怀中:"鸢生哥哥,瑶瑾真是可怜。"
鸢生似乎不习惯这紧密的靠近,想挣开,但鸢尾太过用劲,不肯放手。鸢生只能随她而去,他的视线不由飘向船头那抹淡紫。
滟虞总是一身紫衣,一头黑得泛紫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身后。她赤着雪白小巧的双足放入水中,躺在船头。几只大胆的鱼儿调皮的亲吻她的足。她似乎有意识无意识的游动着她的足,陪鱼儿嬉戏。
鸢生不免看痴,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少女扭曲的脸。
"唉,是啊,瑶瑾女神被封入月湖已有20年了。"船夫叹息道。
滟虞淡漠的回:"可怜又能如何,天条如天,不灭不变,无论是谁都不能改变这天的规律。瑶瑾爱上不能爱的人,生了不该有的妄念,这情便是她的劫。"瑾儿,你还是不肯向他们认错么?
鸢生不满滟虞的话语,皱眉道:"瑶瑾并没有错,爱上一个也爱着自己的人,这是就是爱情,爱情怎么会有错?况且即使是神,也不可能做到截情断爱,没有七情六欲。"
滟虞起身,直视鸢生,一字一顿地道:"是神,便一定要做到无情无欲。"
滟虞不容置疑的口吻让鸢生十分不舒服:"你太绝对了。"
"事实如此。"忽然船上气氛十分压抑,大家都不再说话。
鸢尾的手紧握着,鲜红的指甲刺进手心,她也不觉得任何疼痛。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她的来历,背景,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何她手下的人都没有一点消息!?她,必须死。
鸢尾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试探道:"滟虞姐姐倒是了解神界。"
滟虞深深地看着鸢尾:"略懂一些。"
"瑶瑾亭到了!"随着船夫一声高和,他们的注意都落在似近似远的瑶瑾亭。
瑶瑾亭里有一尊瑶瑾石像,柱上刻满上古封印咒和神兽图腾。
船一靠岸,滟虞入亭,她直直地看着石像,瑾儿
靠岸后,鸢尾脸色发白,一手紧握胸口。该死,神咒!
船夫发现鸢尾不对劲,担心地道:"姑娘,这是哪不舒服?"
"无碍,旧疾。"鸢尾虚弱地道,"鸢生哥哥,尾儿旧疾复发,怕是不能再游湖了。"
鸢生哥哥见她不是胡诹,无奈答应。"滟虞,你可要一同回去?"
滟虞摇头:"你随鸢尾姑娘回去吧。"
鸢生虽是不放心,还是随滟虞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