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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为了春狩的顺利举行,各部已经开始了忙碌,秦淮每日不仅要忙着朝堂上的事情,还要照顾着自己名下的产业,忙得更是不可开交。于是,朝堂终于安分了一些,没有再生起大的波澜来。

“今儿怎地没带上你那小表妹?我倒挺喜欢她的,率真,活跃,不比那些终日端着微笑的官家小姐。”

“男人说事儿,带上她算什么。如今看着是好,可往后便是不知了。毕竟,在这帝都,越是活得率真,越容易被人踩在脚下。”

太子笑着摆摆手,“不是有你护着嘛,谁能动她分毫。即便是七弟,不也客客气气的,没敢拿她来下手。瞧瞧,这京中,还有哪个敢轻易惹她?在这之前,多少不服气的官家小姐,富家小姐找她麻烦儿,可到了后来,不都因为你而倾家荡产或者抄家掉人头吗?这样一来,大家可都看得清楚明白了,那是你秦淮的人,而你秦淮的人,是动不得的。”

“算算日子,这晋王妃也快要生产了,宫里的嬷嬷去了好几个,稳婆太医更是在晋王府中住下了。好在,太子府里总算也传出了两个好消息。不然,就这子嗣的问题,那帮老学究就少不得拿来做文章。”

“这晋王妃哪,也当真是看错了人。谁不喜欢,偏生喜欢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还当是谦谦君子呢。也是可怜,可怜呐。”

“你就当真让那褚侧妃绝了子孙?听子美说你向他拿药,可这······”

“那女人我看着就晦气。她爹不是站在我这女婿这一边的也就罢了,还妄想干涉我的后院。那女人整日闲得发慌就是找别的女子泄火,看着让人心烦。总归大将军是留不得的,那褚三公子对她这异母姐妹,也并无情感,又不是动不得,怕甚?”

秦淮抿了一口茶,并不答话。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春狩一事,你可要好生安排着。在你爬上丞相之位前,七弟大概会是助力而非阻力,倒不必太担心他那儿。大将军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褚大公子入仕,也得看我答不答应。春狩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儿,惹怒了龙颜,我倒要看看,那淑妃或者大将军,哪个能够担待得起。这褚大公子,也是注定了好运到头了。若是他足够聪明,就不会着急着在此次春狩上露面,可······看来,这褚大公子还是稚气得很,比不得三公子心眼儿剔透,不适合在朝堂上玩闹。趁此机会,便让他落个全尸吧。到时,不仅大将军要受到牵连,只要想一想,大将军的三个儿子,一个被他冷落废弃得只剩下恨,一个早已没了性命,如今这个眼看也是要保不住了,到时候,大将军还能站得起来吗?毕竟是老人儿了,这白头人送黑头人的事儿,啧。”

太子扬起唇角,笑得欢快异常,似乎那令他欢悦的情景已经发生在眼前了。

“太子请放心,秦某自然晓得这次春狩是难得的机会,不会叫太子失望的。”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看秦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笑意满布。“就是有你这样的助力才会心有不安哪。有时候,属下太能干了,这做主子的也是很大压力的。不过,既然瑾言你始终不算是我的属下,自然也就没有这层顾虑了。”

太子说得轻淡,笑意盈盈的,看不出一丝恶意。

“那是,若太子肯帮我,秦某早已不在京中了,又怎会妨碍到太子你的清秋大业呢。”秦淮语气凉薄,似乎没将太子的话放在心上。

女子的权利,是男人赋予的,若自己的男人不支持自己,纵得公婆喜爱,也是难以立足的。在皇权之中,这一特征便更加明显。后宫佳丽,其实争来争去,害来害去,终究还是得看自己的男人是什么看法。男人喜爱纵容的时候,无论你犯下何等罪行,他也有本事将其掩盖,让你心安理得的继续作乱,继续享受着男人带来的荣华富贵。而当男人厌弃你的时候,无论你受了什么冤屈,男人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其他女子便会心安理得的将你打压得永远无法翻身。故此,女子的处境如何,终究还是掌握在男人的手中。淑妃能够在宫中逍遥如此,还不是当今皇帝处处为她谋略,万般呵护?

对于旁人家中的后院,他秦淮不甚在意,即便在意,也无能为力。因此,他只要管好自己的后院,不要后院起火就好。所幸他不是纵情的男子,一向活得清心寡欲,所以从未兴起过三妻四妾的想法。

“父皇喜爱淑妃,你行事起来要多顾忌一些,若是牵扯到淑妃那里去,父皇不会坐视不管。大将军不论怎么说,都是淑妃的大哥,要抄他的家是不大可能的。况且,若大将军没落了,为了保住淑妃的地位和荣宠,父皇一定会想尽办法扶持褚家,以壮大淑妃的娘家势力,这样,淑妃也能多个依靠。”

“秦某自有自知之明,不会想要大将军的人头的。而且,褚家,只要一个聪明识趣的人就够了,留下太多,反而累赘。晋王并不稀罕褚家的势力,也希望秦某能够拉下丞相,是不会阻止我培植势力的。而淑妃,想来也并不是那么看重这些的人,对于大将军这个哥哥,也不算熟络。比起大哥,我想,淑妃还是更爱儿子,有晋王在,淑妃不会是问题。”

“呵。瑾言,无论是谁做了你的对手,那都是会让人感到头痛棘手的。”

“太子言重。”

“这一次,太子还是上点心儿吧,莫要再让孩子无辜没了。毕竟,这嫡子嫡孙,还是很有力量的。到了这几代,皇室子孙稀薄,大臣们本就想方设法的想要充盈后宫,抓着子嗣的问题就不肯松口,如今,这一代只剩下你与晋王,这场博弈再明显不过。若是太子无法传承子嗣,那么,无论如何他们也会将晋王捧上去的。”

“这倒是不急,即便眼下我没有子嗣,往后也会有的。如今,断袖之癖的传言已经打破,前太子妃也曾怀过孩子,没有人会质疑本宫生育的能力。晋王那儿,他既然不想称帝,就必然不会自找麻烦。”

一杯茶已饮尽,秦淮站起身,向太子辞行。如今的太子,早已没了那份逗弄秦淮的心,于他而言,还是皇位更加重要一些,秦淮不过是生活的调剂,也不过是想要收揽到底一枚棋子。而于晋王而言,秦淮的份量却愈发显得重要了,拼尽全力也只想要将秦淮逼到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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