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紧追不舍的蒙面人,陶墨心急如焚,往日自己常想遇同等能力之人,爽快的打一架时只苦于遇不到,现在危急关头反倒遇上,还被那人手下追杀,谁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
陶墨感觉手中紧握的司徒音的手越发冰冷,鲜血的湿润感也越发强烈,这样绝对是不行的,司徒音会坚持不住,就算他有那个毅力坚持,这对他的身体也绝对是一大损害,她一定要赶快想出个办法来。
趁着一处拐角,在夜空的黑暗和高耸的草丛的遮蔽下,陶墨拉着司徒音一闪身飞扑,躲在了草丛的掩护下。
待身后追逐的脚步声超越他们而渐渐远去后,陶墨才轻轻的扶着司徒音起来依靠在一块石头上,她看着司徒音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疼不已。
司徒音此时的状态已经接近昏迷,只依靠着最后一点超乎常人般强大的毅力在奋力的坚持,他感觉自己的血仿佛都快要流干一样,只是心里还有着那么一丝疯狂的执念在撑着他,那个执念就是陶墨。
而这个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存在着的女子,既是使他勇往直前的盔甲,更是他办事时不得不顾虑的软肋,他不能放下,更是放不下,他必须要顾及着这个人,竭尽全力的保护着这个人。
“墨儿,你一会儿不要动,我去…去替你引开他们。”司徒音艰难的说着,仿佛说几句话的力气都要要了他的命。
“不行!我去引开他们,你在这不要动,我把活泉水交给你,待他们找到你之后,你就和他们回去,好好的养伤!”陶墨说着,看司徒音仿佛想要反驳,她急忙阻止住,“你听我说,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能想到的方法只有这一个,而能做的人只有我,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保住一个人,你这个样子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司徒音不赞同的皱着眉头,正要出声阻止,却被陶墨快速的点了穴,头一下子没有支撑了一般的偏倒在一旁,身子也软软的滑下。
陶墨稳稳扶着司徒音的身子,温柔的把司徒音平放在地上,从周围拿杂草,把他的双腿全全覆盖住,她又从怀里掏出装有活泉水的瓶子塞到了司徒音怀中,安置好一切以后,她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司徒音的嘴角。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也都懂你,可我们拿活泉水的目的就是为了医治你,而你现在又受了重伤,身体虚弱,那些蒙面人足以至你死地,我不能让你去冒险。”陶墨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咱们两个的位置相互互换,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的,你也一定要平安,我等着你。还有,我爱你,司徒音,别怪我。”
陶墨把司徒音的上身也都铺满了杂草,看着他可以完全的隐藏在夜色下,她才放心大胆的从隐蔽处这里又站了出来,她已经给紫殿传了消息,相信不出一刻钟便会有人寻来。
看向远处,蒙面人又朝着这里寻了回来,陶墨勾唇一笑,不愧是高手培养出来的手下,和自己预计的一样,时间也是刚刚好。她不再看蒙面人一眼,转身运起轻功,朝着司徒音躲避的地方飞去。
而正往这边追赶来的蒙面人正巧看到了陶墨的身影,领头的蒙面人大喊一声:“在那里,追!”
所有的蒙面人朝着陶墨离开的方向紧紧追去。
此时的夜安静的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空气中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而在那些蒙面人忽略的地方,司徒音安安静静的躺在杂草下,细细看来,他嘴角紧抿,眉头微皱,布满了担忧的神情。
陶墨往前尽力的奔跑着,此时她所能做的只有引开这些蒙面人,让这些蒙面人离司徒音远远的,为紫殿的人收到求救信号来就救司徒音而争取时间。
可她跑着跑着却发现前方好像是一处断崖,她扭头向身后看去,那群蒙面人还在不远处穷追不舍,真是有毅力的很,陶墨懊恼没有办法选择,她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也没有办法回头,她不想被这些蒙面人抓住而作为威胁司徒音的把柄。
不就是一处断崖吗,赌一把!
她陶墨两世为人最擅长的就是赌了,除了司徒音,她还从来没有输过谁,她又不由得想起那个满脸温柔,常伴在她身侧不离的男子,满满的都是放不下,心中也柔软的好似就要化作一滩水般,可一想到不知他现在是否已经安全的被紫殿的人接走,她心下又是担忧,脸上也渐渐浮起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陶墨回过神,她想把她的命交给上天,这回就让她玩个大点的,来和老天赌一把吧,看看她能不能赢,能不能继续做她这常胜将军!
陶墨一边想着,一边毫不犹豫的跳下了这处断崖。而后面那群紧跟着她的蒙面人,却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他们并不是怕死,只是到了这处悬崖他们还有追的必要吗?他们静静的等待着领头人的指示。
领头的蒙面人看看陶墨消失的地方,眉头紧紧的皱着。“你们这几个人去报给主子消息,你们那几个随我走那边的山路,看看能不能下崖去找。”领头的蒙面人这样吩咐道。
“可是,这是断魂崖呀!我们真的能找到他吗?就算是能找到他,估计找到的也是粉身碎骨了吧!”其中一个蒙面人说道。
“就算是阎王殿也得找,更何况只是一处断魂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去找,你觉得你还会有命吗?”领头的蒙面人面色阴沉的吩咐着,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断魂崖,心里虽然对陶墨有着些佩服,可面上却不由得显露出一丝丝担忧的神色。
主子的意思是留活口,可是,她就这样跳了下去,活着的可能已经是微乎其微了,这下该要怎么办才好?
而这处让这些厉害的蒙面人都为难的断魂崖,又是何地呢?
陶墨从未听说过,自然是毫不畏惧地跳了下去,可这些生在西国的蒙面人们却都对这处断魂崖了解的很,越是了解就越是畏惧。
在西国的人们只要一提到这处断魂崖,都是惶恐害怕而畏惧的。这处断魂崖自从有西国便开始存在了,它垂直而立,深不见底,距话本中传闻所述,其足足有千丈深,可它真正的深度却没有人知道,而那些可能知道的人,却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有史以来,没有人能真正的走到这个崖底,还能活着上来,最开始有无数的探险者不信,怀抱着好奇之心来探寻这处断魂崖,可却都再也没有回来,直至后来也没有人愿意去接近这处断魂崖了。
而在西国,渐渐的国家的法律里也增添了条最大的刑罚,那就是把人扔下断魂崖,寓意罪孽深重,此生粉身碎骨,下世投胎做人依旧病痛一生,至死也不得好死,可至此刑罚设立以来,还未真正的把谁扔下断魂崖,在西国人们心中的威慑作用也是可见的一斑!
再说到陶墨,她自跳下去以后,竭尽全力的去寻找崖边可以攀附的地方,她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清醒,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看到了一处可以攀附的地方,她努力的在空中一转身子,伸手扒住了那处凸出来地方。
重大的惯性使她的身子猛地一震,而后狠狠的砸在崖壁上,手上由于惯性的作用也使手疼得几近麻木,手上的疼痛和身体上更加剧烈的疼痛,却使她的脑子在瞬间猛地更加清醒了几分,她就这样悬挂在半空之中。
陶墨努力的扒住那处地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不知道是不是这份毅力使她终于在爬了很久后爬了上来,这是一处算是比较宽阔暂且可以待人的地方,也有一处小的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浅浅的山洞。
陶墨暂时安心下来,她转过身,看向自己刚刚努力爬上来的地方,刚刚感觉自己已经下落了好久了,可这样一看却还是看不到底,这是一处什么样的断崖,怎么这般深不见底?她从未听说过西国竟然还有这样奇妙的地方,这西国看来比自己想象的好玩多了,事情也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陶墨微微一笑,她似乎是赌对了呢,最起码她暂时安全了,正想着,她下意识的一摸头发,却猛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她倒吸一口凉气,抬起自己的右手一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刚刚就是这只手扒住了这个地方,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下落到何时呢,可要好好感谢感谢这只手,可这周围也没有药材能让她包扎呀!
陶墨从衣衫上使劲扯下一块布料,一端咬在嘴里,一端左手扯着,把自己的右手简单的缠住包扎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先止住血再说吧!
这是一处可以容人的地方,但这周围连个人也没有,也是,这样的悬崖怎么会有人呢!可她身上什么也没带,更没一个可以发信号的物件,唯一一个也在刚刚掩藏司徒音的地方用了。
如今,她可真真是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