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愣了下,狐疑的拿开手机仔细看了眼,并没有打错电话。
这是君牧野的私人手机,为什么会是个女人接?
许俏俏脑子有点抽了,问也没问,直接把手机给挂断了。随后,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蠢,有点没出息。她干嘛要挂电话?她在怕什么?
于是,许俏俏又重新拨了过去。
“你好,我找君牧野。”
“不好意思,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一会替您传达。”
许俏俏这就不乐意了。什么时候她找君牧野,还得要别的女人替她传话了?这又不是他公司的座机,又不是前台接待小姐,凭什么要她传话啊?
许俏俏一脸不高兴,却还是忍住情绪,有礼的问道:“请问您是哪位?君牧野人呢?”
“他太累了,现在正睡着呢。您有急事么?要急的话,我去叫他起来……”
许俏俏黑着脸,语气硬绑绑的说:“不必了!”
她气呼呼的挂掉电话,一口闷气如同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许俏俏不断深呼吸,努力地在理智和愤怒之间找个平衡点。
不能生气,不能激动!
她花了足足三分钟才平复下心情。
该死的君牧野,究竟在搞什么花样?是不是一定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来刺激人?
许俏俏打心底是不相信他是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人。就算是厌倦了她,也不会在没有摊牌的时候就干出这种事。
君牧野是个多注重隐私的一个人啊,如果没有他的授意,哪敢随便接他的电话呢?
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她心里很介意,相当十分的介意。
不行!她不要这么模模糊糊,拖拖拉拉的。长痛不如短痛,今天非得找他谈个清楚。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不想处了就直说,犯不着弄那么多花样,她又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就算不爱了,她也要潇洒的转身,而不是像个怨妇妒妇一样,每天被他所影响着。
许俏俏打定主意,决定回去他家。
许俏俏却没想到,在君牧野家里,却也有人在守株待兔。
她一看到那人,顿时就后悔了。
这阵子真是时运低,哪哪都能让她添堵。
许俏俏很自觉。他们八字不合,能避则避。
正当她打算一声不响的悄然离开,却还是被发现了。
“许俏俏,你给我站住!”
许俏俏皱了下眉,心底无奈地叹了气,缓缓转过身去。
“妈。”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看到我就想溜?”江芸沉着脸走向她,厉声质问道。
江芸不知他们正闹矛盾,许俏俏这两天并不在这里住。既然许俏俏不肯来见她,她只好屈尊前来了。
她特意挑在君牧野上班时候来的,可是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回应。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她,心情很是恶劣。在看到许俏俏这避之不及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看见您。”许俏俏睁眼说瞎话。
“你少给我狡辩。”
许俏俏不再出声,脸上却无半点的愧色。
“我问你,是不是你把保险柜里的项链给调包了?”江芸开门见山的质问。
许俏俏佯装茫然无辜,“调什么包?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别给我装蒜!你说,你是不是想要陷害我们?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江芸后来细细思索,觉着许俏俏的话有道理。君牧野是何等精明的男人,怎会被一条假项链给忽悠了呢?更何况他是什么身份啊?胆敢欺骗他,除非不想在S市混了!
唯一值得怀疑的,那就是银行负责人见财起意,给暗中调包了。于是她便暗中去查了下,没想到却偷听到这一切竟然是这死丫头搞的鬼。
许俏俏笑了,淡定地道:“我能存什么心?就算是我换了项链,那又如何呢?母亲,如果我没记错,这本来就是我的私人物品啊!保险柜也是以我的名义去开的,我想在里面放什么东西,是我的自由吧?”
江芸一阵语塞。
“况且,我都没怪你们以不正当手段窃取我的授权去擅自开我的保险柜了,您怎么倒还反过来责骂我了?我是哪里做错了呢?不告而取视为偷,这个道理我想小学生都该懂的吧。”
“我是你妈,你竟然说我偷你的东西!许俏俏,你……”
许俏俏笑着打断她,“是啊。你是我妈,联合外人设计我,给我下药,偷我东西,可真是我亲妈啊!”
江芸饶是脸皮再厚,被她这么说,面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嘴皮子动了动,半天蹦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咱们是母女,我可以不计较。但那个苏忆雪对我做的事情,这算不算触犯了法律呢?我应该可以告她的吧?”
江芸闻言,顿时急了,“你敢!”
许俏俏冷冷地看着她,眸底满是讥讽嘲弄,仿佛看透了什么似的。
江芸被她那犀锐的眼神给盯得有些心虚了,当下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收敛了些,跟川戏变脸似的,好言好语道:“俏俏,就这么点事,干什么大题小作,把大家关系闹得这么僵呢?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许俏俏对她这偏袒的态度已经心寒到麻木了。
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贼喊捉贼了。
“忆雪也是有苦衷的。妈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才会一时心软昏了头,想要帮她度过难关。要不是你不肯借钱,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么尴尬的地步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这么做,害得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许俏俏唇边的笑意更深。“哦,这么说还怪我咯?”
“妈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当是替自己积德积福吧,好人会有好报的,反正你又不差钱……”
“我就算有钱,又为什么要拿去帮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人呢?”
“怎么会不相干呢?你们以后是要做姐妹的啊……”
“抱歉,我并不想认这个关系。我不干涉您想要追求的幸福,也请您不要勉强我。”说罢,便越过她。
江芸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许俏俏,你做人能别这么不识好歹么?就你这为人处世的态度,难怪这么久了你都红不起来。要是没有君家,你说谁瞧得上你?”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您操心。”她顿了顿,又道:“况且,自从爸爸去世后,我也没伸手管你拿过一分钱,所以您不必担心我将来混不好回来啃老。”
许俏俏挣脱她的手。
江芸怒不可遏的又上前拉住她,“许俏俏,你给我站住!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对我说话!别以为有君牧野给你撑腰,我就不能教训你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妈,我要教育你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管不着!”
说罢,便扬手想要打她。
许俏俏怎么可能站着让她打。她不耐烦的格开她的手,扯回自己的手臂,却不想,江芸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上了。
许俏俏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江芸便坐在地上一阵哭天抢地,捶着心肝凄惨哭诉她的“粗暴”行为。
天地良心,她压根没有推她好吧。
许俏俏满脸黑线,上前想要扶起她。
江芸气得推开她的手,“你少假惺惺的了。你现在攀上豪门了,有钱有势了,是个大明星了,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这个妈了,不想认我了!好,我走,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许俏俏无语了。现在是怎样,不满足她的要求,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这会的她,哪还有点优雅贵妇的形象?为了那个苏忆雪,也是豁得出去了。
许俏俏几番想要扶她,她便更加变本加厉的辱骂她。许俏俏暗自打量了下她,没有哪里磕伤碰上,索性不再理会她,直接刷卡进了屋。
反正她母亲这性子,闹起来没人理,自然就会收敛了。
却不曾想,在某一处角落,一架相机正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更没想到,今天的事,将她的人生彻底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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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俏进屋没一会,江芸果真就消停了。
她站在窗前,看到她离开,这才收回视线。
她被闹得头痛脑胀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次也当真是把她母亲给彻底惹毛了,否则她不敢这样跑到君牧野这里来撒泼。
好在她已经习以为常,否则这会估计又要被气得肚子疼了。
这两天她不在,Lucky似乎也被喂养得很好,盘子里狗粮很充足。见她回来了,很是兴奋的摇着尾巴扑过来。
许俏俏生怕被它压倒,连忙抬手压制住它晃过来的脑袋,安抚了一下它亢奋的情绪,然后便开始在屋子里转悠。
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厨房的垃圾桶里竟然有泡面袋子。
难道他这两天在家都吃泡面?
许俏俏走上楼,在书房里看到桌上摆着的烟灰缸里有满满的烟头,不禁皱起了眉。
她将那些烟头给倒掉,清理了一下,才回到卧室。
按时吃了药,便有些困顿的上床去休息了。
她得养足精神,等他回来了才有精力跟他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