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伯伯,我没事。瑾年怎么样了?”许俏俏问道。
“医生还在给他做治疗呢,别太担心。他这一时半会也还醒不过来,你先回去休息吧。”虽然她只是些皮外伤,但君长天见她脸色还有些差,还是很担心。
许俏俏说:“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他们。”
君长天拍拍她的手,宽慰道:“不要感到内疚。瑾年是你的未婚夫,保护你是他的职责。要是他没有救回你,我才要罚他呢!”
许俏俏表情动容。这个时候,君伯伯还向着她,她更觉得愧疚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说。
这个时候,不宜说这些。
叶倩文有点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会说出真相,但庆幸的是,她最后还是心软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受伤躺在里边,叶倩文此时心里是有些不平衡的。若不是因为她,瑾年也不会弄得如此凄惨!
许俏俏看向二太太,走过去,歉疚的说:“二太太,对不起……”
叶倩文心里有诸多不满,当着君长天的面,她却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大方体贴的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我们没人会责怪你。只要大家平安就好,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咱们就快要成为一家人了,干嘛这么见外。是吧,长天。”
君长天点头,走过来,望着她笑道:“是啊,你们这也是患难见真情了。看在他为你奋不顾身的份上,他之前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就原谅他吧。”
“我……”许俏俏一脸犹豫。二太太频频给她暗示的眼神,她又瞥了一眼还未苏醒的君瑾年,抿了抿唇,硬着头皮点头:“我知道了,君伯伯,不要担心我们。”
“那就好,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如果瑾年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告诉君伯伯。君伯伯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许俏俏默。
现在不是应该关心瑾年伤势吗,说这些话,是不是也太……
不过,听君伯伯这口气,她倒真的有点担心,万一他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真的将瑾年打个半身不遂?嗯,也许跟他断绝父子关系都有可能。
叶倩文脸色有点难看,心里颇不是滋味。
长天这心,偏得也太厉害了!
此时,许俏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君大哥呢?他没事吧?”
君长天说:“那小子,身强体壮,没什么事。回来就去公司了。”
许俏俏闻言,轻蹙了下眉。
“怎么了?”
许俏俏敛起神色,摇头,“没什么,君大哥没事就好。”
但,他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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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俏醒来之后,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没有什么大碍,许俏俏便坚持出院了。
君瑾年在中了蛇毒后没多久,搜救队就找到了他们,及时送医救诊。
君瑾年注射了血清,虽无生命之忧,但一时半会也还醒不过来。
许俏俏让二老回去休息,自己则留下来陪他。
他们也没坚持,这正好是让他们冰释前嫌的好机会。
在此期间,凌小小和若南也来医院看望他们。
见她安危无恙,才放下心来。
凌小小告诉她,山上那个疯女人,其实是李导初恋女友的双胞胎姐姐。
姐姐一直暗恋着李盛铭,却从没想过要拆散他们。
直到热恋中的妹妹突然自杀身亡,姐姐以为是李盛铭拈花惹草,辜负了妹妹,所以决定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但她又不忍心伤害李盛铭,便对亲近他身边的女人下手。姐姐频频到剧组里闹事,而却在一次意外中,身陷火海。
李盛铭本以为她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她一直暗中埋伏在他身边。
姐姐眼见李盛铭越来越有名气,喜欢他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心生嫉恨,加之面容被毁,心理愈发的扭曲。
她恨那些水性扬花的女人,也恨花心轻浮的男人。唐宗元的事,也是她干的,没有要他的命,只是给了他小小的教训。
而许俏俏则很冤,只不过跟李盛铭讨论了下剧本,便被怀疑勾引他,才引发了这场无妄之灾,牵连了君家两兄弟。
事后他们报了警,而那女人不想坐牢,已畏罪自杀了。
李盛铭剧组一直笼罩在邪门的阴影中,这次也总算是拨开云雾,真相大白了。
可是,事情却没因此而告一段落。
虽然凶手是那个毁容的女人,可到底是谁先把许俏俏打晕的呢?
君大少对于维护心上人的事,不分大小,锱铢必较,且会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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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俏出事后,她的母亲仅是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的状况,听见她平安无事,便心安理得了。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许俏俏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她早已习惯了母亲这种冷淡的态度。也只有在利用她时,才会对她热情一点。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家,便已经被人鸠占鹊巢了。
君瑾年是在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睛时,许俏俏正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椅背,头枕在曲起的手肘里,睡着了。
君瑾年似有些意外,随即又一副在情理之中的表情。
他缓缓坐起来,盯着她琼玉般的白净小脸,好似很久没这样仔细看过她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脸,手指缓缓描绘着她的眉、她的鼻、然后落在她粉嫩如果冻般的樱唇上流连摩娑。
许俏俏被弄醒了,睁开眼,目光有片刻的呆茫。待她神智清晰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立马坐直身子,躲开他的手。
轻蹙了下眉,看着他,随即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许俏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君瑾年定定的看着她,却微微一笑,“醒来第一眼能看到你,真好。”
许俏俏默。
那低醇的声,如春风般温暖的音色,俊美迷人的笑靥,是能轻易获得女人的好感的。
若非已看透他的本性,许俏俏认为,她是无法拒绝拥有这样温暖笑容的男人的。
她心里想,看人果真不能只看外表。他是这样,君牧野也是这样。
她不由自主想起君牧野的话,脸颊又难以抑制的微红。
什么爱可以做出来,还要跟她一起实践……
肿么能这样一本正经的耍流氓!偏偏还无法让人反感!
见许俏俏发怔,君瑾年叫道:“在想什么?”
许俏俏蓦地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尴尬。
她竟然在前未婚夫面前对大魔王臆想联翩……
噢~要命!
她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既然你醒了,我去给君伯伯和二太太打个电话报平安……”
她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觉手腕一紧,转眸看去,君瑾年拉住了她。
“别走,陪我一会。”
许俏俏蹙了下眉,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说:“我先去打电话,一会再来。”
君瑾年幽幽望着她的背影,不是没察觉到她的抵触,不过,她没拒绝,这不就是一个转寰的好现象么。
他低头瞥了眼手臂上绑扎的伤口。微微勾唇,看来,这伤值得。
许俏俏打电话去报了平安。想了想,心里突然有些记挂起大魔王的状况,他到底是救了自己,她理当关心一下才是。
虽然,她现在一听到他声音,都会没来由的紧张。
君伯伯说他回来之后便开始工作了,所以她直接打去了他的办公室。
电话是他的助理接的。
秦助理告诉她,君牧野没在公司,他病了,在家办公。
秦助理话里隐隐有着暗示,表示君大少这个病人,既不就医也不吃药,如果可以,让她能够去“劝劝”他。
许俏俏心想,谁能劝得动大魔王啊!
君伯伯不是说他没什么的吗?
看来他给所有人的形象,都是像大山般的坚强,屹立不倒。所以,他嘴上说没事,大家也自然而然的当他没事。
许俏俏挂了电话,返回病房。
君瑾年坐在病床上,一脸沉思。
见她回来,便冲她笑。
看他一副毫无芥蒂的表情,许俏俏几乎要以为,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走过去,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与他保持距离。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有点尴尬,许俏俏清咳一声,主动开腔:“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适的?头晕吗,有没有恶心想吐?”
君瑾年笑了笑,说:“我很好。看到你没事,我哪里都不觉得痛了。”
许俏俏:“……对了,你怎么会到山上去的?”
君瑾年说:“看到有台风,我担心你,所以就去看看了。”
“这很危险的,二太太她怎么会让你……”
君瑾年打断她,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就算我想你,也只能忍着。就因为不放心,这才去的。”
许俏俏望着那双温柔而专注的眸子,感觉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转开话题,说:“你渴不渴,你一天没进食了,先喝点水吧。”
她起身倒水,发现水壶里没水了,便说道:“我去打水。”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拿起水壶转身就出去了。
她还真是怕跟他独处一室啊!看来,她对他,也并无完全没了感觉。
许俏俏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进来了。
君瑾年抬眼望去,看见来人,脸色骤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