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晟不说话，刘何平复了下心境之后，不禁问道：“去哪儿找人呢？”
“你说呢？”张晟反问他说。
便这般，刘何无言以对，李艾及李艾的手下也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虽然他们是警察，但始终都是人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没一个插嘴的。
被张晟看了一会后，刘何才说道：“好吧好吧！”转过身，刘何自己嘴上嘀咕：“我还要去找流花呢，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晟也转过头，却听李艾说道：“跟我来。”
张晟看着李艾的胸，好吧，是心。
张晟看着李艾的心，只觉得李艾要跟自己说些肉麻的话。
见李艾这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张晟觉得有些话终归还是要说清楚，便把头一点，说道：“好吧！走！”
“嗯！”李艾应完之后便转过身，“走吧！”
就在李艾和张晟齐头并进之时，二人都感觉到李艾那些手下还在跟着他们。
这是要跟来偷听的节奏？还是说他们要光明正大的听？
反正李艾和张晟都不希望别人听自己的对话，更不希望被旁人打扰。
二人心照不宣地停下了脚步，李艾回头望去。
毕竟这些人都是李艾的部下，由李艾来说话最好不过了，“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一点事要和当事人了解一下，没什么事，等会我就回去。”
听李艾这么说，那些人总不可能厚颜无耻地死赖着不走，便离开了。
便在这些人离开的时候，张晟和李艾心照不宣的加快了脚步，背离着人潮走远。
两人来到了一间茶餐厅。
此时是一月份，正好是一年之中南方最寒冷的地方。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天气显得有些炎热，所以可以看到茶餐厅天花板上吊着的那根大吊扇呼呼地转动着。
为什么会注意到这根大吊扇呢？
因为他就在张晟座位的上方，有个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样子。
张晟有些尴尬了，便找来了服务生，说道：“服务员，麻烦你过来一下。”
被张晟这么一叫，那个在便擦桌子边打苍蝇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请别叫我服务员，叫我小二。”
“小二？”坐在张晟对面的李艾诧异，“这年头还有这么叫的？”
那服务员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乡下孩子，爸妈从小就叫我小二。现在离家远，你们又是我的衣食父母，所以让你们叫我小二再好不过了。”
“真会说话。”张晟由衷笑道。
“嘿嘿……”小二也忙着赔笑。一边羞怯似水的笑着，小二一边用挂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着一尘不染的桌子，真是马屁拍到家了。
“小二啊！”张晟说着抬头看向头顶，“你看这个风扇，能不能关一下。”
见张晟这么说，小二就抬头看向了张晟头顶上那个摇摇欲坠的大吊扇，说道：“客官你别怕，那个风扇一时半会不会掉下来的，就算掉下来也砸不死你。现在是南风天，湿气重，如果不开着大风扇，我们这些木制桌椅很容易糜烂，还请客官您多多包涵。”
见小二有些为难，又见张晟也是十分纠结，李艾便说：“算了，要不然我们换桌子吧？”
张晟何尝没有想到？只是其他桌子上都放着被定位的牌子了。见李艾这么说，张晟便哭笑不得道：“你看啊，那些都有牌子了。”
小二忙说道：“是啊，客观您好眼力，那些确实是被人给订了。”
“那怎么办？”张晟说着抬头看了一下头上那个呼呼转动的风扇。
便在这时，只听小二叹息一声，说道：“唉，客观我也是，诶呦办法的啊！说起来也真是奇怪，那个人早不订晚不订，就在你们来这里的前几分钟，把这里给定了，就留下了这个桌子没有订，估计也是害怕这风扇……”
小二还在絮叨之际，张晟便笑道：“嗯！这样啊！那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奇怪，以前你们这家茶餐厅遇到过这种客人吗？”
别说这家小破店了，张晟料准了，一般茶餐厅都不会有人包场子吧？要包去泡妞的话也该是餐厅而不是茶餐厅啊！要打架的话，也相信没有哪一个会先包场子。
便在张晟狐疑之际，只听小二转移了话题说道：“客官们，要不然咋们先来个早点。也别纠结那破风扇了，等它掉下来砸到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帮你给装修队差评的！”
“……”张晟微微笑着，笑得好像要吃人。
李艾见这小二只是个年仅十六岁大点的孩子吧，便心下一软，握着了张晟的手，说道：“诶，他还只是个孩子，别和他计较了。”
说着，李艾又转过头看向小二，说道：“以后不能这样说话了知道吗？如果有人在店里受伤，第一时间要叫救护车知道吗？”
小二一脸茫然地看着李艾，他觉得没有错，“可给差评比较重要点儿吧？相比之下，让更多消费者知道那家人装修靠不住，比起你朋友的命来说，更有价值。可是用一命救了很多命呢！”
好吧，李艾也是醉了，对他无言以对。感觉上他这样说不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见李艾秀眉微蹙好似有点儿不高兴，小二又转移话题说道：“二位客官，你们要不来个酥花糕吧？我自己吃过，很好吃了，又香又脆。”
张晟此时没有听他说，也没有在意李艾的手，只是想：“这背后会不会又是那个人耍的什么阴谋？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
“好吧！那就来半斤吧！”
李艾说完回首看向张晟，总算支开了猴子派来的逗逼小二。
等小二去拿了酥花糕过来后，张晟忍不住问道：“小二，那个人还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过来？”
小二将糕点放下后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哦！一般客人的事，像您这样要来要走都好，我们都是不过问的哦！都只是为了挣钱呢！”
“嗯！”张晟这才如此应道，而心里不免觉知有些低落了。
然而小二说得也是，一般为了挣钱，谁又愿意多管闲事呢？
“张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李艾突然挺高音调，只因一直和张晟说话，张晟一直陷入沉思之中。
“嗯？听啊！”
此时张晟从李艾肚子里看到了一团怒火。
只听李艾竟然说道：“跟我回警局吧！”
“好啊！”张晟也不想李艾难做，毕竟再怎么说这件事也不小，去警局都算是正常。
付了账之后，二人便来到街尾李艾的车上，回到区里的警局。
坐在李艾办公室中的沙发上，张晟埋头苦思，“那个人究竟要干嘛？为什么好像阴魂不散似的跟着我？为什么他要我用软件？他越是要我做的事我越不想做，可是……我有什么条件和资本不用软件来对付他？唉……”
便在这个时候，李艾走了过来，蹲在张晟身前，温柔着问说道：“你没事吧？”
张晟自己心里有事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后为自己担心，便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可是我看……”
李艾的话焦急地说了一半，就见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原来是某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局长，我跟你，王……”
李艾冷冷盯着他，心中的怒火让张晟觉得很是温暖。
“出去，敲完门再进来。”李艾说道。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便出去后敲了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李艾起身回到办公室座位坐好之后，才说道：“进！”
那人进来后又火急火燎地说道：“局长，上面下了公文说了，王局长的官估计保不住了，我们没事！”
李艾随手把手上圆珠笔往桌上一抛，极其淡定地说道：“这算什么事？我早就知道了，出去！”
“哦！”那人说完后便出去了，临走时很识时务地带上了门。
等他出去后，李艾又来到张晟身边关心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张晟，说道：“刚刚你听到了，他说了没事。张晟，我……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已经没事了不是吗？”
看来真的没人理解张晟。
一个王局长就算是没事？照张晟看来，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嗯，没事了。”为了不让李艾担心张晟故意这么说，“我先回去了，去看看刘何找到孙江他们没有。”
说话间，张晟站起身来，目光一直没有看李艾半眼。不是张晟不想看，更不是李艾不好看，而是张晟不能看。或许又是某一眼，某个真心流露的瞬间，张晟怕李艾知道自己是那么爱她，二人在一起后会走向毁灭……
兴许是张晟想多，但前面周雨兰、司空晴和杜淑芳她们，甚至是困在软件中的沈碧雪、韦妮、雨儿她们，每一个，都非常有可能成为李艾的下场，张晟不希望那样。想多总要比不想好吧？
见张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听李艾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张晟把头微微一摇，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了。”说着，张晟假装不在乎李艾的情绪，离开了。其实张晟比谁都更加明白李艾的心，李艾心中感觉透过软件，叫张晟了解的那般清晰：李艾不说，但是心很痛，仿佛小针在扎一样，让李艾痛浑身得直起刺痛鸡皮疙瘩。
张晟用软件透视人形的功能对李艾的心境感同身受，自然是明白李艾的难受，或者自己比李艾更加蓝瘦。但是张晟便是那样子的一个人：“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