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牛之前最好先打草稿。”妩毓瞟了他一眼。
“是真的!你不信啊?哪天我让你看看我那金光闪闪的证书?”他说话时候的样子好象很真实。
“真的?没蒙我?那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啊?”妩毓认真地看了一眼身边这位自称优秀的赛车手。
“我这人做人做事都低调,哪像某些人呢?”江寒那表情显然带着刺儿。
“切——!”妩毓懒得理他。
终于到学校了,妩毓一溜闪人了。江寒把车停在操场上拿了要拿的东西随后也进了教室,此时刚好上课铃响了。
第三节 课江寒请假回家了。
放学之后妩毓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直后悔不该占便宜坐人家的车,否则现在也不会11路了。真奇怪这家伙连说都没说就走了,打手机也接不通,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妩毓心里想,她怎么感觉好像有事情要发生,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老妈,我回来了。”妩毓在家门口喊。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老妈又来了。
这个可爱的吴老太太是把自个儿的女儿当犯人的看了,成天有事没事的瞎紧张,还要时不时地监视着。就连回家的时间都算计好了,就算晚回一分钟也要问个究竟。哎!真拿这个老太太没办法啊!
“我没骑车,车子坏了,放在十字路口的大爷那儿修去了”。
妩毓只有说谎了,否则老太太绝对没完没了。
“哦,吃饭了,快坐着吃饭!”
“妈,我已经吃过了,我要睡觉去了。”
妩毓回房拉了个枕头就呼呼了。
接下来的许多天江寒都没有来学校,妩毓做着种种的猜测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江寒不在,就连心仪也不知去向了,还有颜玉也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系了,她总感觉好象他们在做着某件事情,只有妩毓不知道。
星期三,突然间江寒出现在妩毓的面前,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没什么不一样啊,可是总觉得他有许多事瞒着她。
“你最近在干什么连课都不上?”妩毓问道。
“没干什么啊?只是有点事。”
“哦,真的?”
“怎么?还怀疑我啊?”
你的话我向来都是半信半疑!妩毓开玩笑说,事情解决了?
基本上可以说没有问题了。江寒说。
“再怎么都不能逃课啊?再说就要考试了。你怎么……”
“下不为例!”
江寒答应过晓松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说好了明天去春游,妩毓简单地准备了些东西,给颜玉挂了个电话。她觉得怎么说都是人多点儿才热闹的嘛!不过这小女子还真来劲儿呀,居然告诉妩毓她说不定要把她未来的老公给带上,妩毓调趣说你这话可是和我说了N+M次了也没看见你的准老公诞生,结果她却嬉皮笑脸地支开了话题。没说几句话就匆匆把电话挂了,真不知道她最近到底在捣鼓什么,不吭声地请假许多天连个电话都接不上,现在又突然搞了个男的,哎……真是想不明白的年轻人啊!
妩毓很早就起床了,她不想所有人都在等她。那样很不礼貌感觉也很特殊,总之她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电话铃响了。
妩毓透过窗口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
她拉了背包就跑了出去。
“你看,我带谁来了?”江寒很神秘的说。
“晓松,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前天。”晓松不想让除了江寒以外的其他人知道,他想把所有的问题用时间这个名词消化掉,他想一切回到原点。可是这注定是永远都无法触及的边缘。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妩毓真诚地说。
“想给你个惊喜啊!”江寒说。
“还有我呢。”心仪从车子里钻出来。
“别说了,快上车吧!”江寒说。
于是他们一起上了车。
“你的那个哪儿去了?”妩毓问颜玉。
“什么那个这个的?”
“咦——?你装得可真够结实的?是谁和我说要带男人一起来的啊?我可告诉你别不承认啊?”
“怎么?又有男人啦?”江寒回头说。
“哦?被我踢了!”
“踢了?昨天的事?今天就?您也太厉害了吧?”妩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惊小怪!”心仪居然帮腔,“谁像你啊?老处女!”
“你——?”妩毓眼睛都瞪圆了。
“你什么啊?不服啊?就你那点所谓的贞洁啊!早过时了!”颜玉接话。
“懂什么啊?人家那叫专一,哪像你骚狐狸!”心仪挤兑着。
“嘻嘻——,我觉得自己还挺矜持呢!”颜玉说。
“你矜持?算了吧!”心仪看了她一眼。
……
只有颜玉和心仪两人一唱一和的。
到达目的地了,他们把车子存放好。
站在山脚下望山涧却一眼望不见尽头,如一幅刚泼墨而出的画卷,整座山被氤氲的白气笼罩着。衣服穿的少了些感觉有点冷,妩毓不禁打了个寒颤。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纯净的空气更觉心旷神怡,多么想在这山脚下搭一间小屋静静地度过余生。
“吴大作家,又在想什么了?”颜玉跑过来拍了她肩膀一下。
“呵呵,没有!”
“在想什么呢?快说说!”
“真的没有!”妩毓笑笑说。
“骗谁啊?我从你的眼神里都看到那个人了!”颜玉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调侃的机会呢。
不过说的也是,许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只是在上次聊天时听他说有点忙,他说他爸的项目快结束了估计过些时候就可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妩毓只是在想却没有做出任何表现。
“说实话,你也真是死心塌地啊?换我早红杏出墙了!”颜玉这种人生态度妩毓倒是绝对领教过的,绝对是一个新时代的女性。
“怎么个出法?教教我!”妩毓笑着说。
“少来吧,我还不了解你啊?要出您老人家想出早出了。我这局外人可是要抱不平了!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过去了!”
妩毓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
妩毓只是简单地笑笑,她不想自己被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被同化,她只想简单的活着,简单的恋爱,简单的做着自己。妩毓当然知道颜玉在替晓松说话,可是妩毓觉得晓松和她之间总有东西隔着,尤其是他这次回来。为什么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许多的可能盘旋在她的脑子里,她甚至想得头痛,可是仍然……
好多郁郁葱葱的矮木上针尖状的小叶使劲地生长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具生命力。泥土的清香沁入心扉,像打开了上帝的天窗。
“啊——”
妩毓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感觉钻心的痛。
“怎么了?”
江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身后了。
他一把抓过妩毓的手。
血不断地从她的指缝流出。
“没事。”妩毓抽回手。
“我看看,还没事?”江寒盯着她说,是那么地认真。
江寒从衣角处撕了一块布,妩毓就那样地看着他,他的动作很熟练,一会儿功夫就给她包扎好了。
他的脸庞又是那么地清晰,轮廓也是那么地分明,仿佛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焦急和紧张。
“好了!”江寒说,“以后小心点!”
“嗯——”妩毓只有点头的份了,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犯了错要家长安慰并且关心。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心仪拍了拍妩毓的肩膀。
“没什么,一起过去吧!”妩毓回过了神。
树上的野山枣真多,看得让人直流口水。颜玉和心仪每人拎着一个大熟料袋子,感觉像八国联军进入了东三省势要将此地洗劫一空,看她们的眼神恨不得把这座山搬到自个儿家了。而妩毓怎么都看得眼红却吃不下那酸溜溜的东西,她想想都感觉怕,不过她还是试探性地望向那片火红的田野。
“妩毓,你也来点儿。”晓松拿了一串儿在她面前晃了晃说。
“你还不知道吧?人家吴大小姐可是和酸物体绝缘的,吃饺子都不放醋的。”心仪饶有兴致地说。
这家伙可是逮着机会就抖她的老底儿,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八婆,妩毓狠狠地瞪了心仪一眼。
“哦,你不吃醋啊?好啊!好啊!”江寒笑得像中了邪感觉特别不舒服。
“喂,同志,你没事吧?”妩毓推了他一下。
“没事,没事。”江寒还在笑。
“我估计他有事,而且是大事。”颜玉说。
“人家是不爱吃食醋可没说不爱吃人醋啊?”心仪一家伙捅了个底儿朝天。
妩毓真拿这群可爱的人没办法啊!只是笑了笑,她不想说什么。
“去去去,别老拿我开涮,说你们自己啊!”妩毓瞅了他们一眼,其实是好几眼。
“我们啊?没什么好说的,虚度着美好的年华,哎!看看我又多了好几条皱纹,真不知道那大自然化妆城的小妞是怎么给我护理的了?”心仪跟个小妖精似的边说边掏出镜子妖艳艳地在那儿左照右照。
“你神经病!”妩毓看着就心烦,尤其是她那样子。
“你懂什么啊?这才叫女人!”
“好好好,你女人吧!懒得理你!”
“实在没什么好玩儿的,我提议比赛爬山怎么样?”江寒说。
“好啊!好啊!我赞成!”晓松兴致勃勃地说。
“我也赞成!”心仪说。
所有人一致通过。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明明说好春游却要爬山。妩毓心想。
杂草丛生的道路越来越窄,妩毓艰难地走着,她偶尔看到野兔追逐在山间。天渐渐地黑了,感觉天空像压了下来,让人窒息地喘不过气来。妩毓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看看前面的路程离山顶还很远。继续还是返下山去?妩毓站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吴老太太的教育一直影响着这只祖国的花朵。于是,她什么都不想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当妩毓奋力赶到山顶的时候却找不到江寒他们,手机在这个地方又没有了信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看到妩毓了吗?”江寒问晓松。
“没有啊?那小蜗牛可能还在半山腰呢?”
“估计是这样,咱们那大小姐可是大脑发达大腿差劲啊!”心仪边笑边说。
“走吧,我们先过去喝点水。”晓松拉着江寒。
“怎么刚才没发现有这么一家小商店啊?”江寒说。
“江同学,要什么都被你发现还要我干什么啊?”
“去你的,找打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
这是山脚下一间很小的屋子,不注意被忽略掉还真是正常事啊,它的空间很小感觉呼吸都很困难,但却又像一个八宝箱容纳了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最新气象预告,今晚将会有大到暴雨,部分地方和山体可能会出现泥石流滑坡现象……”
“江寒,江寒!”晓松想叫住他可是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妩毓,妩毓!”江寒嘴里叫着这个名字。
江寒恨不得此刻有一对翅膀飞上山顶,不知道妩毓现在怎么样了?倾盆大雨洗刷着山坡上光怪陆离的枯枝老树,一股股的泥水如猛兽般肆无忌惮地冲下山来,劈头盖脸地砸在山脚下。妩毓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任凭溅起的泥浆甩在她的脸上,她眼神里充斥着迷离与彷徨,她低下的头显得更加脆弱更加无助。她浑身在颤抖,如同大海中暴风雨里一叶漂浮不定的孤舟……江寒满脑子的假设拼命地冲向山顶,充满荆棘的小路上扬起的灰尘弥漫着他的双眼,然而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做着同一个动作。
“妩毓——”他大声喊着。
那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