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没说什么,上官慕辰恨恨地道,“清若,我今天最大的错误就是带了你来,看我下次还带不带你。”
“……”
清若一副你爱带不带的样子,哼着歌向前走去。
“你去哪儿,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天就黑了。”上官慕辰虽是生气,但看她没有回去的势头,还是出口提醒。
清若回头,“这么早就回去了?”
上官慕辰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倒是明城赶紧说,“这里山路不好走,而且我们也玩了很久了,再不回去,就真的要抹黑了,到时候怎么办?”
清若听到这里,也只好调转方向,向他们走去。
虽说是返程,可她不想浪费,依然抱着游玩的心态边走边玩,这样,等到下了山时,天已黑了。她刚刚在山脚站稳,突地,脚下一滑,她就掉进了水沟里,而一直拉着她的手的明城也跟着她掉了进去。上官慕辰又急着拉他们上来,最后也被他们拉了下去。还好,那水沟还不深,一人搭一个阶梯,也就上来了。只是,三人顿时都成了黑人。
后来,清若回到家里便遭到了林秋萍的责备,还好,清涧平一直护着女儿,实际上,她根本就是闯了祸却平安无事的那个人。而明城呢,回家后却挨了好一通的骂,主题却不是他出去玩弄脏了衣服回来,而是没有保护好清若。后来,明城板着脸告诉她,“为什么明明闯祸的人是你,挨骂的人却是我呢?”
她听后哈哈大笑,“人品问题,谁叫阿姨喜欢我呢,她当然舍不得我受伤了。再说了,明明就是你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你这骂挨得也不冤。”
明城无语了,这跟人品有什么关系啊?后来证明确实有关系。
第二天,上官慕辰哭丧着脸来找明城。一见面,就问他,“昨晚回家后你挨骂了吗?”
明城正想着他为什么会这样问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他懊恼的声音传来,“昨晚奶奶骂我了。”
“啊,怎么可能呢?”上官奶奶有多宝贝他,明城可是知道的,那整个就是当“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稀世珍宝一般爱到了心坎的,别说骂他了,就是责备他几句明城也觉得稀奇。
上官慕辰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继续道,“你还别真不信,奶奶知道我们掉水沟里的事了,说我们两个大男生也保护不好一个小女孩,真是丢她的脸。还说,幸好清若没伤着,她要伤着哪儿,我们俩就该钻地缝了。”然后,他看着天空无奈地笑笑。
良久,他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想,我上辈子肯定是欠她的,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吧?”
“照你这么说,我上辈子岂不是也欠了她吗?”明城附和了一句。
“你也挨骂了?”上官慕辰玩味似的看着他,随即,瞥了他一眼,“你是她哥,当然该了,我算是她的什么,活生生的冤大头。”
明城笑笑,“好吧,冤大头,我们都是,嘿嘿。”
“这小妮子,还真有本事!”
说完,两人相对而笑,这一页也就在两个少年的笑声中翻过去了。
夏末将尽时,一日,林秋萍在家里收拾衣物,清涧平试探性地问清若,“若儿,你愿不愿意跟随爸妈回清竹住一段时间,等你开学时再回来?”清涧平知道,她在这一段时间过得很开心,骤然要她离开,尤其还见不到上官慕辰和明城,担心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难过呢?
可是清若却说,“好啊,我们回去住一段时间再回来,明天我跟他们说一下就好。”
清涧平抱着她无语凝噎。
林秋萍一直听着父女间的对话,知道清若答应了,内心不知是悲还是喜。除了清若,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回清竹小住只是借口,放不到台面上来说。真正的原因只是又到了清若一年一度的全身检查,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林秋萍都很害怕,怕检查结果显示她的病情恶化。
虽然,清若很不喜欢医院,更不喜欢那种消毒水的味道,闻到了就觉得恶心无比,可是每一年她都必须接受妈妈的安排去医院做全检。
而这样的检查既是清若最痛苦的事,也是林秋萍最头疼的事,因为每一年她都要绞尽脑汁劝说女儿接受检查。
这不,又到了这一年最头疼的时候了。
回到清竹还没几天呢,这一日,一大早,林秋萍就将清若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宝贝儿,快点起来,一会儿我们要去一趟医院呢?”
又是医院?
清若烦都烦死了,现在一听到“医院”这两个字就莫名地火大。她实在受不了了,极度抗议,“为什么我每年都要去医院检查,别的同学就不去呢?”
“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林秋萍只用这一句就回答了她所有的疑惑。
可是她不理,就当没听到,反正就是赖在床上不动。
后来,直到清涧平走过来,“若儿,又在为去医院的事跟妈妈闹别扭呢?”
清若委屈地哭鼻子,恳求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去,不去可以吗?”
清涧平一边抱起她,一边替她擦去泪痕,“告诉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去医院呢?”说着还抱着小小的她温柔地摇晃着。
“爸爸,医院里的味道太难闻了,每次闻到,我都很难受。还有,每次抽血,我都很疼。爸爸,我真的怕了,不想去了。”
清涧平看到女儿这样,也着实心疼不已,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若不接受检查,万一发生意外,他后悔也来不及。
即使心疼,还是得骗她去医院,“这样吧,只要若儿答应去医院,爸爸就答应若儿一件事,只要是若儿提出的,而爸爸又可以做到。”
“真的吗?那我要你带我去看海,还要妈妈给我讲故事。”
“好。”一旁的林秋萍听到她这么说欣然应允。
从医院出来后,她整个脸色都有些苍白,林秋萍喂她喝了点红糖水,吃了点红枣粥她才好一些。刚好点了,就闹着去海边,清涧平耐不过她,再加上也想让她高兴一些,就答应了。
在海边,她自由自在地和泥巴,找贝壳,然后拉着爸爸和妈妈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清涧平充当着老鹰,她是小鸡,林秋萍是母鸡,每次老鹰要抓她时,总有母鸡护着她,她觉得幸福极了。后来,玩累了,她便躺在林秋萍的怀中,撒娇道,“妈妈,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好吗?”
看着她的娇态,林秋萍也兴致盎然,“好啊,若儿想听什么故事呢?”
“额,《海的女儿》。” 她小脑袋一歪,眼珠子一转,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于是,伴随着海浪声,故事就从此开始了。
“从前,在海的深处有一个海王国,海王国有六个女儿,其中最小的一个美丽又善良,人们就叫她美人鱼。小美人鱼最受老祖母的疼爱,她的皮肤又滑又嫩,像玫瑰的花瓣;眼睛是蔚蓝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过,跟其他的公主一样,她没有腿,她的下半截身子是一条鱼尾。小美人鱼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老祖母讲一些人世间的故事,所以她的老祖母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关于船只和城市、人类和动物的知识讲给她听。最后答应她们说:‘等你们满了十五岁,我就许你们浮到海面上去。那时你们可以在月光底下,坐在石头上面,看巨大的船只在你们身边驶过去。你们也可以看到树林和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