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拱手拜倒:“玉,谢过公子凌!”
姜凌眼中闪过锐利的光,眼含深意的看着余玉,道:“暂且不需着急道谢,我却要看看你是否真有几分本事”
“定然不会让公子凌失望。”这点自信余玉还是有的,如今的耕种不说作物种类少,就是耕种方法也是粗糙的可以,闹怕余玉并非农村出身,仅靠着脑中的知识也足够余玉被人崇敬。
姜凌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不过我妹妹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还请劳烦公子凌暂且先出手相救。”农事想要看到较大改变,最少也要一年半载,如今粮种都种下了,最少也要等到四五月后,这些不等也要等,可是原主的妹妹和余玉是真的等不起。
姜凌一垂眸,眼中闪过些许疑惑,要说对他心有歹念的人,不多也是有那么几个,只是这个事情是谁做的,恐怕还要仔细查查,“等回去你再与我仔细禀报,既然答应你,人我定然是会去救的。”
姜凌内心思绪纷乱,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确实有合格继承人最基本的素质,姜凌表情自然的看着余玉,“只是你该做什么,你自己该是知晓的。”
姜凌深邃的眼眸透出王霸之气,真是太有型了,余玉忍不住又变身迷妹,痴痴的盯着人看。
李季这下也知晓了余夫子的身世,忍不住义愤填膺道,“余夫子,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也会帮公子凌找你妹妹,还有下毒害你那人的,夫子,余夫子,你在看什么?”
被李季唤回神来,余玉脸上满是懊恼,她明明喜欢的是温文尔雅型的,不知道为什么还对着姜凌看呆了。
余玉红着脸,厚颜假装看不到李季眼里的疑惑,拱手笑笑,“那夫子就先谢谢我们李家小郎”。
单纯的李季没发现,身为被看呆的主人姜凌,当然感受到余玉眼里的热度。
唇角不自知的轻勾起,眉眼都带上浅浅的笑意,只是姜凌就意识到,很快就收起外漏的情绪。
不过姜凌余玉以为掩饰很好,殊不知全部被一旁安静坐着的李署看在眼中。
一直在旁没什么存在感的李署,心下暗暗记下今日所见。
等了会儿见他们迟迟说不到重点,李署才轻咳两声提醒道,“余夫子,既然交易达成,可否请你将昨晚未尽之言,对公子凌细细道来。”
余玉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可以,不知昨夜玉李家兄弟说话,公子凌知晓多少,水利之事不是言语可以说尽。”
姜凌见余玉如此说,眉头轻蹙。
余玉瞧着姜凌这一脸不悦,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却还是恭敬继续道:“不过有例可循,兴修水利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就拿今天的泥石滑坡来说,麓山土地本来就松软,为了方便上山,人们又将底部的树木,不合理的胡乱砍伐,才是今天受灾这么严重的主要原因。”
对农事很敢兴趣的李季,听见余玉拿今天的事情做例子,忍不住就问出不懂的地方,“夫子,我看山脚下的树只是伐出一个小道,怎么就是胡乱砍伐?”
做了几天夫子,已经好为人师授业解惑的余玉,对不懂就问的李季赞许的笑笑,“你问的很好,可不知道你有没有瞧见,今天的泥石流最严重的地方是何处,是树多的地方还是少的?”
“啊!是那条小道和它周围一片地方,树,遮挡?难道是被伐树的小道,一路都没有遮挡的树木,才会让泥石奔涌下来。”李季稍一回忆就想到了。
古人从来都不乏聪明的,余玉见李季领悟的这么快,身为授业恩师,也是与有荣焉,“对,这次就是连绵的大雨,从山顶冲刷下来,原本很少的泥石,随着水流的冲击携带越来越多,一路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泥石最多,造成的危害自然也是最大。”
姜凌皱眉细想,略有些不敢信的看着余玉说道,“这么说来,这是庄子里的人自己造成的?”
余玉听了连忙摇头,“错不能全归于他们,毕竟很多很多庄子也有开辟山路,麓山更多是土质的关系,这样的松软土质,如果不在山上多多栽种树木,连绵大雨后还会有泥石流,多种扎根深的草木,可以利用树木发达的根茎抓紧泥土。”
“根茎,夫子说的可是树根?”对于农事的敏感,屋子里谁都不如李季,每句话都问到点子上。
余玉仔细想了想,多亏她有过目不忘的本是,不然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对,就是树根,就我所知晓的,小沙棘和香草根穿入底下最少都有两三米。”
姜凌李署李季三人对视一眼,由姜凌开口说道,“小沙棘,香草根,都没听说过,可还有其它?”
余玉不是专门研究农业的,多亏历史上连年的水患严重,对于水土流失她有特意找书看过,姜凌这么问也没难住她。
余玉,“我可以把这小沙棘和香草根画下来,不过找不到它们也没事儿,其实只要树体高大的树,几乎根系都很发达。”
姜凌听完余玉的话,刚点点头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马车外传来声音,“郎君到州学了。”
余玉听见外面车夫的话,急忙掀开帘子就跳下去,这没有减震和平坦马路的马车做起来,真是会把人摇晃散架。
其实前世的周朝,马车是没有车厢的,当然此处不可深究,恐是今日有细雨绵绵,毕竟这些时日,只今日才瞧见有车厢的马车,平日所见还是如同前世西周一般模样的。
李署心细的嘱咐余玉,不要对公子凌过分的表示熟悉,免得让背后之人有所惊醒,得到余玉的回答,四人就在门口辞别。
李季平日就跟余玉很亲近,自然不算在内,见着余夫子告辞转身要离开,急忙凑过去搀扶讨巧的笑说,“夫子,我来扶你,小子还有些事情要请教。”
下了车就舒服多的余玉,对着勤学好问的李季很是喜欢,况且她也没有多少男女的古板思想,做了几日老人也习惯被搀扶,摆好尊师架子,两人边说边聊的离开。
留下姜凌和李署两人,李署不着痕迹打量四周,低声正色道:“郎君,余夫子身上可疑之处太多了。”
姜凌双眸深邃莫测,盯着走远的倩影,迟迟才说了一句话,“可信,盯紧她。”
李署看着说完话,就挥袖转身离开的公子凌,只用自己才听懂的声音,呢喃自语道,“此人究竟有何力,竟然让会让公子凌说出可信?”
姜凌李署才相携回到住处,就听见李季一路吆喝着进来,“不好了,余夫子,不好了。”
“何事?”李季刚进门,姜凌慑人的眼睛看向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