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苓咬牙切齿地发狠道:“算你狠!”
季孜墨抱拳一拱,用一种气死人的得意口吻道:“承让承让。”
简云苓一跺脚,拂袖欲走,季孜墨挡在他面前,简云苓面色阴鸷地骇人,冷沉目光似一只发怒的小兽,恨不得把季孜墨吞入肚中:“让开!”
季孜墨微扬下巴,固执道:“王妃还不能走,夫人吩咐了,让孜墨仔细替您检查。”
“用不着!”简云苓断然拒绝。
季孜墨不为所惧地继续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道:“不行,夫人的吩咐,孜墨不能违背。”
简云苓快被他逼得抓狂,揪住他衣领,白牙森森地警告道:“我告诉你,现在就给我让开,我才不管你那个什么夫人的吩咐,我现在就要走!”
语毕,直接推开他,大步绕开。
然而,就在她前脚刚踏到屋外,后脚都还未来得及动的时候,季孜墨背对着她,清淡语声一语中的地道:“王妃是在害怕吗?”
腿上像被注了铅,如何使力都再迈不动,她极力稳住自己微有颤动的声音,嘴硬道:“谁说的,我有什么可怕的?”仔细听,那每一个字都心虚至极。
季孜墨当真没有再过来拦她,轻若浮云的声音里攒出揶揄之意,反问道:“王妃真的没什么可怕吗”在得到简云苓沉默的回答后,他顿了顿,变换为认真的语气,续道:“孜墨不知道王爷与王妃发生了什么事,但就这样跑出来,王妃真的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简云苓转过身来,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眼眸中那轮明月半掩于阴霾之后,只剩冷冷余晖,袭的人遍体生寒:“后果?这两个字是为那些瞻前顾后,踌躇不前的软弱之人准备的。对我来说,凡事不先尝试,便无谈后果。”
季孜墨无奈摇头:“那你就不想想王爷吗?你不见了,他一定很着急。说不定现在,他便夜不成寐,等着你回去呢。”
“他?”提到宇文徵,心头沉钟敲响,彻耳回声激荡思绪,层迭涟漪打乱了简云苓这段时间以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神。
她移开目光,看着某件不相关的物什,惨淡一笑,道:“他不会等我的。他有更多的事要做,有更多的欲望要去追逐。我不过是他身边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我在,他还要费心隐瞒欺骗我,我走了,正好省了他的事。他会派人来抓我回去,但那仅仅是因为我的头上,还顶着翰王妃的名分。这也是我一定要走的原因。我不想再被这个身份所束缚,我要去做我真正喜欢的事,远离那些令人深恶痛绝的尔虞我诈。”
本以为,这番情真意切的话会说动季孜墨,没想到他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竟摆出一副你不懂男人心的表情,怅惋道:“连我这样的外人都看得清楚,你为何就看不清呢?你对王爷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人,而是他捧在心尖上,珍之重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