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苓步伐悠闲地在深夜的街上不断穿梭,转眼便在街中央最大的一处阁楼前停下。
雕梁画栋,檐牙高啄,轻纱飘扬,雅致又不失大气,这里就是云楼。
不同于其他茶楼里古色古香的布置,云楼修整的更像是女子的闺阁,袅袅茶香从每一道纱幕后缓缓飘出,整条街上都弥漫着那淡雅的香气。
从一楼到三楼,围绕着中央的一处高台排列有数十个茶室,。每个茶室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以纱帐隔开,纱帐旁还有可以拉动的木质卷门,能够方便客人们畅聊谈话。
简云苓还专门找来了号称“天下绝响”的琴师墨仙,只在每天正午和傍晚弹奏两曲。每次弹奏完毕,都有许多路人止步云楼外,即便不进去,也都赞叹不已。
因此,“云楼”之名不到三日便传遍了都城,不少权贵慕名而来,俨然已有独领风骚之势。
虽然夜色已深,但一楼和二楼的茶室全部都满了。正有数名身着云白长裙的女子在高台上起舞,曼妙的舞姿配上清幽的乐曲,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
简云苓刚一步入其中,就有一个容貌秀气的少年迎上来,恭敬问道:“这位公子,您可有定位?”
简云苓轻摇折扇,淡笑道:“没有,就给我三楼的茶室吧,然后把萧老板叫来,就说公子来了。”
少年亲切地笑着应下,躬身做请,领着简云苓在三楼的一间茶室前停下,道:“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叫萧老板。”
简云苓点头挑帘走进,坐在位置上看向楼下高台,专心欣赏起歌舞。
正陶醉的时候,突然一道欢悦的声音传来,道:“怎么样,还可以吗?”
简云苓循声望去,萧白走了进来,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凑到简云苓身边道:“怎么样公子,这个云楼,我给你经营的还不错吧。”
简云苓戏笑道:“是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私吞我的钱啊。”
萧白闻言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袖珍的金算盘,二话不说上拨下挑,计算起来。
“你看,昨天是净赚四千六百五十金,成本扣掉一千金,然后我的分成是三百金,伙计们的工资……”
“好了好了。”简云苓摁下他的手,不无好笑地道:“你怎么越来越会算计了?简直就是掉到钱眼里去了。我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吗,何必这么当真。”
萧白扬起下巴,一脸正直不屈的傲然,道:“做人要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公子不放心,我就算给公子看,让公子放心好了。”
“得了!”简云苓反手用扇柄敲在他的脑袋上,强调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可以了吧。”
萧白这才重新把算盘收回袖中,理直气壮道:“行了。“
简云苓无奈瞥他两眼,把对话引回到正题上,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萧白点头,神色认真道:“已经查出来了,当年先皇驾崩时,确实只有当今圣上和一位老太监服侍在侧。遗诏也是由当今圣上宣读的,当时在场的几位大臣都曾置疑过遗诏真伪,可当场就全被处死了,因此,现在已经没几人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形了。”
简云苓神色凝重,蹙眉道:“不是还有个老太监吗?”
萧白摇头道:“我查过了,那个老太监不到三年就死了。他还是个孤儿,并没有亲人在世,应该也是查不出什么了。”
简云苓举杯喝了一口茶水,呢喃道:“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