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九皇子妃……”庄晚将刚刚喊了两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向来话少,更不知道如何开解吵架中的夫妻,很是无奈地看了青璃一眼,将希望放到了青璃身上。
“小姐……”青璃轻轻扯了扯苏络的衣袖,抿了抿唇,“九皇子也是为了我们好,才会想出这个主意,若是旁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他能这么做,也是因为您的原因。托九皇子的福,如今我们毫发无伤,并且决定在一起了,谁都不能分开我们。小姐,您若是因此和九皇子伤了感情,奴婢和庄公子怎好心安理得地在一起?”
苏络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拉着青璃的手,“走吧,我们回府。”
回府?是回丞相府,还是回九皇子府?
姜寒笙看着苏络离去的背影,拧了拧眉心,庄晚晴走上前来,咂咂嘴,“兄弟,还不快跟上去?”
姜寒笙白了庄晚晴一眼,“白眼狼!”说罢便追了上去。
回到府里已是深夜,大家都累了,苏慕看着疲惫的众人走了回来,很是疑惑,“二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青香瞧了眼青璃,笑着推了推苏慕的肩膀,“走走走,二少爷,奴婢来给您解惑,咱们回去说,别打扰了大家。”
想着今晚惊心动魄的一幕,苏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姜寒笙躺在她旁边,闭着眼,“今晚是我不对……”
“谢谢你。”姜寒笙的话还未说完,苏络却突然抱住姜寒笙的腰身,将头轻轻放在他的胸膛前,“谢谢你,姜寒笙。”
除了我身边的亲人,你是第一个这般为我设身处地着想的人了。
苏络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里流向全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姜寒笙悬了半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拍了拍苏络的肩膀,笑道:“夫妻间,哪里还需要说什么谢谢。反倒是我没有设想周全,害你白担心一场。”
苏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姜寒笙,隔了好一会儿,她以为姜寒笙睡着了,抬起头看去,却看见了姜寒笙含情脉脉看着她的双眼。
那眼神太过炽热,就像昨晚一样。
苏络吞了吞口水,自觉地就往旁边移了移,却瞟到了姜寒笙肩头的淤青,“你肩膀怎么了?”
“还不是庄晚晴?”姜寒笙无奈地笑笑,“你以为她那一掌是开玩笑的?这丫头,下手够重,难怪迟迟嫁不出去!”
苏络吃笑,起身要去替姜寒笙拿药,姜寒笙却将刚刚起身的她扑倒在床上,“别动!”
苏络就真的被吓得不敢动了。
姜寒笙见苏络这般听话,刮了刮她的鼻子,“夜里凉,你就别起身了。这点伤不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你若真的放心不过,我可以身体力行,向你证明,我真的没事。”
身体力行……苏络一下子就红了脸,她看着自己上方的俊脸,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吞了吞口水。
“好了不逗你了,大夫说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不然你身子受不了。”姜寒笙话一说完,这才安安分分地躺在了苏络的身边,一把搂住她,“既然这样,今夜为夫就放过你。”
苏络的心被姜寒笙的话撩拨得忽上忽下,她捶了捶姜寒笙的肩膀,嗔道:“你什么时候还去问这些事了?”
“你出嫁前,娘特意找我说了一番话。说你身子不好,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今早见你脸颊虽然发红,脸色却有些苍白,我心里担心,就去问了问大夫。”感觉到一丝丝寒意钻进被子里,姜寒笙又把苏络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我在房事上面经验不足,昨夜才会伤了你,苏络,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你还经验不足?”苏络取笑道:“谁人不知你九皇子天天逛青楼?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
苏络的话还未说完,嘴就被姜寒笙堵住了,他舔了舔苏络的红唇,见她安静了下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那些不过是传言而已,你想要听什么我都可以让别人传给你听。那些女人我连碰都不想碰,更别说其他事情了。”
“那我母亲还说了什么?”苏络被姜寒笙一吻,气势就弱了,声音也小了下去,“我才不相信母亲只会说这一点。”
她的母亲啊……苏络想起那个总是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温婉女子,母亲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要操很多心,这里想到了,那里也不会放过。若是母亲特意找姜寒笙说话,肯定不会三言两语就说完的。
“母亲说……”姜寒笙拖长了声音,见苏络好奇地盯着自己,神秘地笑笑,“母亲说,你脾气不好,叫我宠着你让着你;说你心眼小,叫我别在外面拈花惹草;说你性格大大咧咧,不会像很多女子那样整天细心地为我做这做那,叫我多担待些;说你自尊心强,不是那种只安于内室的只会相夫教子的女子,叫我别介意。”
苏络瞪大了眼睛,见姜寒笙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才瘪瘪嘴,“母亲才不会对你说这些呢。她啊,一定会说,九皇子啊,我家络儿美丽端庄大方可人贤良淑德,你可千万不能亏待了这么个难求的夫人。”
姜寒笙见苏络吹牛吹得这般不要脸,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苏络啊,做人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刚刚说话虽然夸张了点,但很多话都确实是按着母亲的意思来的。你倒好,这么自吹自擂,也不好意思?”
“好意思啊,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我嫁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夫君,自然也随你这性格了。”
虽然这话说得……似乎是在贬他,可姜寒笙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他得意地在苏络腰肢上揩了一把油,咂咂嘴,“算了,为夫今日心情好,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放过你吧!不过你要记着,为夫心眼也小得很,你若是惹恼了为夫,为夫夜里就慢慢来同你算账!”
姜寒笙说些不要脸的话还好,苏络还能同他斗嘴;一旦姜寒笙说到房事上的这些事情,绕是再大胆的苏络也经不起他这般撩拨,缴械投降。
苏络心想,自己脸皮还是薄了些,不能同姜寒笙这个色中饿鬼抗衡!
第二天一大早,苏络与姜寒笙就去了将军府,随行的,还有庄晚将等人。
将军府还是将军府,只是不同往日热闹。将军夫人遣走了一大批奴才,低调做人做事,让原本就安静的将军府更显冷清了。
前来迎接的管家看了眼姜寒笙,笑盈盈地将他们迎了进去,却在看到庄晚将等人时,脸色耷拉了下来,“公子,小姐,昨天将军发了好大的火呢!若不是您们在九皇子府待着,只怕将军都拿着棍棒赶过去了!要不,您们还是再去九皇子府避避风头吧?”
“这么躲着也不是法子,该来的总会来,没事,你去请父亲和母亲出来吧。”庄晚将摇了摇头,脸色镇定。
“哎……”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去请威武将军和将军夫人了。
姜寒笙等人刚刚坐定,威武将军就紧跟着走进了大厅,他身上还穿着往常练武时的衣服,可见是听了管家的话,急匆匆地赶过来的。
青璃偷偷地打量着威武将军,见他一脸怒气,手上还拿着极粗的棍子,身子一颤,就想到了几个月前,老夫人也是拿着棍子,差点将小姐打死。
只不过,威武将军手中的棍子比老夫人拿的棍子还粗了一倍!这样的棍棒打到人的身上,凭着威武将军的身手,不过几下,就能将人打残或者打死吧?
青璃咬紧了嘴唇,往苏络身边靠了靠。
威武将军并未走到主座上去,他只是刚刚踏进大厅的门槛,就立即站定,将手中的棍子猛地锤到了地上,看也不看大厅的人,怒喝道:“孽子,还知道回来!你们两给我跪好!”
庄晚将看了威武将军一眼,没有多说,毫不犹豫地走到威武将军面前,跪了下去。庄晚晴闻言身子一颤,朝着姜寒笙与苏络看了好几眼,才哆嗦着身子,走到庄晚将身边,紧跟着跪了下去。
“哥哥,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可是将命赌在里面的啊!”庄晚晴撇撇嘴,对着庄晚将小声道。
“要说话就大声说,什么时候养成的那些说小话的习惯了?”威武将军看也不看庄晚晴等人,只盯着手中的棍子。
庄晚晴咬着牙,握紧了双手,鼓足勇气抬起头道:“父亲,我和哥哥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有理由?”威武将军冷笑一声,“什么理由?我还不知道你们那些心思吗?为了你们的情绪,你们就可以违背我的意思,擅自去九皇子府?你们将我的话当耳边风,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应该!”
“不是的,父亲,我和哥哥真的……”
“闭嘴!”威武将军喝道:“将背挺直了!”
庄晚将与庄晚晴苦笑着互相看了眼,既然他们说不动,只能等着别人来解救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