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哀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薄言,哀怨地喊了一声:“薄哥哥……”
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小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倒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挡着人家哥哥妹妹联络感情。
薄言却不看她,小公主嘟着嘴巴不满地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瞪了小七一眼。
小七哭笑不得,转眼看向薄言:“说吧,你要对我说什么事情?”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蛮强大的,刚才不久被吃了豆腐,现在还是这么淡然地询问人家找她有什么事情,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子早就羞愧的跑了出去。
薄言叹了口气:“我刚才说的那么多,你就没有感觉到什么?”
小七假装听不懂:“感觉到什么?”
薄言定定的看着她,片刻,作势要掀起被子起床,小七赶紧道:“你要做什么?我听懂了,你不用下来的……”
他闻言,动作一顿,玩味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小七翻了一个大白眼,难道不是么?
薄言站起身,缓慢的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毯子,抖开披在小七的身上。
小七赶紧说:“不用了吧。”眼下天气还是很热的,那毯子十分的柔软厚实,花纹五彩斑斓,十分有异域风情,肯定不便宜,也不知道薄言是从哪里弄来的好东西,她现在身上穿的就不是自己的,要是再捞人家的这个,真是让她有些受不起。
薄言按住她:“听话,裹着。”
小七坚定地拒绝:“不用了,现在天气还不冷。”
薄言的嘴角抽了抽,更加坚定地把毯子裹在她的身上:“看你的脸色嘴唇,比女鬼好不了多少。”
小七闻言,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梳妆台,果然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鬼,她立刻裹住毯子坐下,嗯,好吧,如果太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太好。
正在这时,房门敲了两声,一个梳着两个牛角辫子的小童子捧着托盘站在门外,低头道:“公子,公主给你们送来晚膳。”
童子放下托盘,一溜烟地就跑了,一直没抬头。
小七刚要起身,薄言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起身走到门外,端起托盘。
托盘上只有两碗白粥,两碟一模一样的咸菜,还有两个包子,两方切成三角形的菜饼。
薄言道:“我这里的晚膳一向是如此,若是你吃不习惯的话,我可以唤人去外头给你买来。”
小七摇了摇头,这些够了,刚刚闻到包子的香味,顿时就觉得饿了,手比脑子先一步抢过一只白的馒头,送到嘴边时,才稍微恢复理智,赶紧向薄言笑笑:“这一个……比较大。”
薄言看着她,脸上又带上了一些无奈:“不用了,我吃小的就可以了。”说完夹起一个菜饼,放倒小七的碟子中,“来,小七,这块大饼也给你。”
小七咬了一口包子,含糊感激道:“多谢了,我忽然发现你很有品德了了,要是我还有机会继续开晚来酒楼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当我的掌柜的。”
薄言点头:“好,好,你先慢慢吃,不要噎着,酒楼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也不知道是不是满月楼没有盐还是怎么的,小七吃完包子,觉得是香是香,就是太淡了,再尝了一口菜饼,依然没有什么味道,吃了一口咸菜,竟然也不算是有味道,粥还是有点苦的。
小七不由得说:“要是有一瓶辣酱就好了。”
薄言皱眉:“你居然还想吃辣的,你现在发热,嘴唇发紫,又染风寒,最近是碰不得的。”
小七只好悻悻的随便吃完了饭,薄言让她到一边裹着毯子坐着,自己收拾碗筷,居然还拿了一块方巾,要帮她擦嘴。
小七惊得从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薄言没有伤到脑子吧,不是受伤的地方是身上吗?怎么感觉脑子也像是受伤了,她一早就发现薄言不太对劲了,举动肉麻兮兮的,而且刚才还吃她的豆腐,虽然平日里动手动脚习惯了,但是从来没有今日这般,说话就像是嗓子眼里堵了一块蜜糖,甜腻的让人受不了。
她后退一步,盯着薄言:“你……还好吧,你真的不会是薄言吧,还是另一个人?”
薄言握着方巾的手僵了僵,苦笑一声:“看来我真的做的不够明显啊,居然这样子都不能让你感觉到我的真心。”
门外咯吱一声,刚才那个小童子又出现在门口,捧着一口砂锅,依然低着头道:“公主让我来送药膳,说是半个时辰冷了之后服下。”
薄言接过,童子再向他讨要碗筷,连刚才的碗筷托盘一起端着,又一溜烟地走了,从开始到结尾都只是低着头。
这个孩子有些奇怪啊。
过了一会儿,那个童子又走了进来,小七忍不住问:“小孩子,你为什么不进来啊?”
小童子挺起胸脯,却依然低着头,张红了脸道:“这位婶婶,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然年少,任然不可违背,请婶婶不要和我说话。”
小童子飞奔而去,小七石化在原地。
她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婶婶,婶婶。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居然叫她婶婶!
小七哀怨了,不由自主的颤抖出声:“我……我最近是不是劳累过头了?”
薄言淡然地看她:“小七,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了,还不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乖,等一下把药给喝 了。”
婶婶这两个字给小七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她唯恐自己的风寒会继续传染给其他人,拿了方巾围住自己的口鼻,颤抖着手,喝完了药,然后愣愣地回到房间躺下。
她本来一点睡意都没有,但是身体一接触到床铺,眼皮就像是磁铁一般,不受控制的黏在了一起。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屋子里半昏半暗,屋子里有幽幽的香气,她一动,窗边的一抹剪影放下手中的书册站了起来:“醒了?”是薄言的声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薄言走到床边:“傍晚了,你睡了一天了。”手贴到小七的额头上,“看来汗水已经发出去了,应该已经退热了。”一把按住想要下床的小七:“别动,再睡回去,我再去煎药,喝了再起来,万一再遇到冷风,可能又犯病了。”
小七挣扎着起身:“可以让我去沐浴么?”
她现在身上黏糊糊的,衣服都和皮肤黏在一起了,身上很是不舒服。
薄言一脸的忍耐,表示对她身上的气息也感到不能苟同,拿起一块方巾擦了擦刚才摸过她额头的手,道:“老先生说了,今日和明日都不适合沐浴,小七你只能先忍耐两天了。”
小七绝望的摊回去。
薄言把熬药的那个老家伙也拉到了这个屋子里,一边煽火一边絮絮叨叨:“小七,这几****的生活起居,我会照顾你的,你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和我说一声,我都会给你拿来的,你只需要在这里好好的睡着,其他的事情交个我就好了。”
小七觉得此刻的薄言的真的有点像是八婆,真的很麻烦。
以前和她在以前也没觉得他的话是这么的多的,而且他不是满月楼的少主么?难道平日里都没有什么事情么?
而且小七真的很不喜欢那个老头子,即使医术高明那又怎么样?
老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给她抓药。
小七时不时说上几句,会指出他那个药抓的有些多了,那些药抓的少了,最后说着说着,老头子居然开始和她聊了起来。
一起探讨起来药材和不同药材的功用。
“果然是神医的爱徒啊,这文采就是不一般啊,若是当个江湖郎中,也是绰绰有余了。”老头子不由得赞赏道。
小七摇摇头,谦虚的笑了:“没有的。”
嘻嘻,开始还以为老头子很难相处,没想到还是蛮好相处的。
熬药的过程中,薄言给她讲了几个冷故事,还有老头的事情,小七京京有味的听着,时不时问 那么几句,发表自己的意见。
“冷的差不多了。”薄言把晾好的药汁端到床边,坐到床沿,挑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小七的嘴边:“来,喝一口。”
小七对这种服务有些招架不住:“薄言,我还是自己来吧。”
呃,明明薄言的伤比她的还严重,怎么才一日,薄言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倒是她病倒了,而且她这个病来的像是排山倒海一般,估计几日是好不了的。
薄言笑眯眯道:“喝完药之前,不能受风,那么如果你想喝我刚才喝的药也可以的。”
小七听着,急忙凑过去喝了一口,她刚才又不是没有看见老头给薄言的药,简直就是神速,而且看薄言喝药的样子,极其痛苦。
估计想要病好的快,药汁的厉害自然是不必说的。
小七虽然希望自己的病赶快好,可是也不希望是通过折磨自己的方式的,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薄言见状,笑眯眯道:“这才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