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刘班长和干部家属搞腐化,虽然不是他占得主动,但他的问题很严重,在党内必须狠狠地处理,记过处分轻了些,我认为给予记大过处分。鉴于刘班长交待问题态度较好,认识错误也诚恳,支部建议行政给予他中途退伍的处分,这样也体现了组织对他的宽大。”
半饷李处长说话,平日里他说话总是扯着大嗓门,今天他把声音压最低,他说:“前两天我想过要给刘班长双开的处分,后来我又琢磨也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还是要给出路的嘛。再说了刘班长出了问题,当领导的也有责任,教育的少嘛。”
李处长押了一口茶后又继续说道:“开还是不开,你们四个人的意见各占一半,我的意见还是不开吧,记过还是记大过都是记过,就记大过吧。”
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支委会决议给予刘班长以下处分:一、党内记大过处分一次;二、建议管理处给予中途退伍的处分。
没隔两天,行政处分下来了:中途退伍。
那天下午一点多钟机关一些干部战士在大门口溜达,我也在走道口站着,午休时间也就闲逛。刘班长来了,他这是回家了,一身的军装,领章帽徽没了,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保卫干事。我注视着他,他的脸上没有沮伤的表情,倒是有点笑容。
刘班长走到我跟前,我与他紧紧地握手。“走好,日子还长着。”我如是说,此时此刻我想多说两句话,保卫干事推开了我,刘班长走了,我叫着他:“刘班长,你多保重!”他回过身朝我点点头,眼里闪动着泪花。
部队离家乡很远很远,每每歇下来的时候,我总是思念着家里的人。儿行千里母担忧,在我入伍的第二年,母亲带着我的两个弟弟老五和六六到部队看望我,母亲对我说:“涛涛,你没有瘦,在部队上也蛮好我就放心了。”
那一年母亲四十七岁,她的脸上满是皱纹,两眼深陷眼窝且无光泽,两弟弟年幼很消瘦。母亲弟弟们回家时,我给母亲四十块钱,母亲不肯要,我悄悄地放在她的包里。
在我入伍的第三年三弟来部队看望我,他告诉我他就要当兵了,我为他高兴说十分地支持。这也是嘴上说说的,我的津贴费每个月八块钱,前两年六块、七块。他回去后应征去了昆明,不久三弟给我来信了,还寄来了照片。
在我入伍满四年后,我向李处长提出了退伍的要求,理由很简单,我已超期服役两年,也该回去了,可李处长没有答应,理由也很简单,上面下达的数字少,还没轮到我。
李处长不但没有同意我退伍,而且还把我的工作挪了一个窝,他叫我到公务班当班长,就是去招待所接替刘班长的工作。我说什么都不愿去。李处长把我喊到办公室,朝着我大发雷霆:“你一个小战士竟敢不服从命令,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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