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阿姨立刻变了脸,她毫不客气地说:“你还下摆大呀小呀,就你那衣服脏的那样,丫头给你洗了几个小时,丫头一针一线地给你织了多少天,可你露过一次面吗?,你说过一声谢谢吗?”
我哑然失语,就觉得被浇了一头雾水。也算我大脑精明思维敏捷,立马便说:“我是要去谢谢的,只是这两天有点忙,过两天我一定去你家看望梅梅,谢谢你们的帮助。”
梅阿姨没再说一句话扭头走了,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就感到很冤屈。不就是织了一件毛线衣嘛,我当场就谢谢了她,这老妇女还要我怎么样呢,她不就是首长的夫人嘛,仗着势欺负我一个小战士,我这么想着越想越觉得被这个老妇女欺负了,我冤呐我。
第二天中午李处长老婆郑阿姨把我叫到她家,也是劈头盖脑的训斥了我一顿,最后她说:“人家蛮好的一个姑娘,还这样的占主动,你要把稳住,不要放手啊。”
我呆呆地看着郑阿姨,就感觉这两天我被浇得不仅仅是雾水,这里头还有霾,因为我就要窒息了,难怪齐班长对我说要时时刻刻地警惕花枝招展的女人向我们袭来。
我想起了刘班长与我分别时那凄惨的景象,想起江涛被双开的后果,不禁胆战心惊。更令我费解的是处长老婆还为我牵线搭桥,这岂不是荒唐嘛。
我沉默了好半天回郑阿姨的话:“谢谢郑阿姨的关心,部队有铁的纪律,战士不能在部队所在地谈恋爱,何况这是在军区机关里面,此事我不能干。”说了这话我就觉得心里释放了许多,于是抬腿走人。
郑阿姨喝住了我,她把我按坐在凳子上,轻声地对我说:“梅梅父亲是首长,人家能让你吃亏吗?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关节在哪里呢。”我点点头似呼有所醒悟,心中却另有想法:我心上人是扬州姑娘樊立萍,其余的事对我并不重要。
李处长从里屋走出来,他望着我笑盈盈的,我顿时紧张起来,立马站起来成立正姿势。他示意我坐下,但我不敢坐。“周涛啊,周涛,我看你平日里生龙活虎的,今儿个在我家里怎么就这么呆板呢?我老婆叫你谈恋爱,我能处分你吗?”处长摇摇头,又用手指着我的额头说:“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处长,我,我不是这样的。”显然我有些语无伦次,便低下了头。
“周涛,四年前你从连队来到机关不久,梅梅就喜欢上了你,那时候她在读高中,不能说出这个事。现在她都毕业一年了,她要通过她爸的关系,把你留下来和你谈恋爱,待你提起来以后她要与你结婚。”李处长说了这话后,便不停地笑,他又说:“这些个事都是梅副参谋长老婆跟我们说的,她叫我们牵个线搭个桥,这真是天赐良缘呀,我的小同志。”李处长又说这个机会是很难得的,决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