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瘦,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弟妹们都围拢过来,帮我卸下行李,都叫声大哥,我看他们虽然瘦弱,但个个生龙活虎,个头一串老高。
我去房间里找到了奶奶,奶奶半卧在床上,半个脸缠着绷带,我大声地叫着:“奶奶”!奶奶上下嘴唇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我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妈妈告诉我奶奶在外面走路不小心跌倒了,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在大队卫生所缝了针,打上了绷带,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也没什么大碍。
吃午饭了,大家围坐一起吃的津津有味,虽然就是几个蔬菜,但毕竟习惯了,妈妈说涛涛回来已经是中午了,来不及做荤菜,晚上再做吧。我问妈妈有没有咸肉,弟妹们抢着回答:“还有四个火腿在梁上挂着呢”,全家人哈哈大笑,我高兴地喊道:“好,晚上就吃蒸咸肉!”
三弟在昆明当兵已经三年,我问妈妈老三最近来信没有,妈妈说两个月前寄信回来了,信上说他在那里很好,叫我们不要挂念他。
三年前家里寄信告诉我说二弟被评上了工,就是有了做工的指标,他到十七冶金建设公司做工去了。这会儿他没在家吃午饭,弟妹们说二哥在外地施工,十天半月的才回来一次。那很好,我为他高兴啊。
五弟说:“二哥现在好着呢,比谁都强些。”
“奥,怎么个好呢?”我问道。
“他都找到对象了,那狂的跟十万三差不多,呆有呆福。”五弟才十三岁,知道的还挺多,二弟确实有些智障。
“未来的二嫂子就是赵村的,之前谈了几个没有谈成,都是人家找上门来的。”妹妹如是说,话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地笑了。
“这是好事呀,也是的,我们都感到高兴。”这几年我在外面,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不,我也挺乐的。
妈妈更乐,她说:“老二是正式工,现在是城市人,人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一个月拿四十多块钱呢。”
这一餐饭我们吃的这么开心,说说家里的事这么津津乐道。如此温馨的家庭,一大家子如此的和谐,这就预表着我们的家庭定将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村上的人知道我回来了,都到家里来看望我,这个说还是部队好,涛涛锻炼了几年壮实多了。那个说我们就喜欢涛涛回来,他和我们贴着心呢。我十分地感激,这些年家里的一些事全靠他们关照着。
欢欣之余我想起父亲已经过世了,不禁心中酸楚起来。往日的事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两年前父亲因病住进马鞍山钢铁公司医院,我接到家里的电报请假回家。在医院我见他身体衰退,脸色惨白,卧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就知道了父亲这是累病的。
父亲的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下午五点钟出手术房,晚上九点钟苏醒过来。我站在他的床前守着,父亲睁开眼两行泪珠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