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愣,扭头看花颜她们的脸色毫无波澜,又转过身说:“汪先生,要是平时你提出这个要求,我巴不得她们有个好去处,可今晚有客人出钱要举办花魁大赛,你现在给她们赎身,实在是有些为难。”
汪先生笑笑,对我们说:“这两位面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和几个朋友都是商富,家里也算过得去,妈咪您是知道的,不知道两位出了多少钱,我们几个凑凑,两倍还给你们,如何?”
“不行。”老五怒道。
汪先生不为所动,执意说:“两位,出门靠朋友,这可是漠城地界,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你们说呢?”
老五依然嗑着瓜子,不在意道:“不行。”
汪先生摸着头笑道:“还是那句话,这是漠城,我汪为愿意让花颜小姐为小,只要她点头,今后就是我的人了,你们想看花魁大赛还是再找别人吧,若是想要赔偿,咱们倒是可以聊聊。”他不等我们回答,对台上喊道:“花颜,你愿意嫁给我吗?”
汪为同桌的几人都窃窃私语,他们说等花颜赎了身,就是大家的玩物,虽然花费多些,却没了这么多麻烦。我一听就火大,花颜却盯着我慢慢点头,同意了汪为的请求,汪为倨傲一笑,要上去拉她下来,我急忙踢了老五一脚,老五拦住汪为,从布袋包里摸出一颗拳头大的珠子仍在台上。
珠子滴溜溜滚到老鸨脚下,我还以为是个玻璃球,老五却更加倨傲的说:“你拿出比这珠子更值钱的东西,花颜你领走,拿不出,花魁大赛继续。”
汪为脸色变了,眼角抽搐个不停,终究是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回去,干巴巴撂下一句话:“好自为之,怕你们走不出漠城。”嘿,真能吹牛逼,我想他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吧?
“夜明珠,不过我扔去的那颗是假的。”老五沉声对我说。
老鸨捡起珠子亲了又亲,小心的塞进怀里,她没让大赛继续,而是高声说道:“这珠子实在值钱,我也清楚诸位小哥的来历,恐怕合起来也拿不出更值钱的了吧?不如这样,我这三个好女儿今夜都陪这位少爷,毕竟珠子贵重。”
花颜还是面无表情,我歪着脸冲她笑笑,她瞪了我一眼也就不再生气,那可是一颗夜明珠,就算我是败家子,能拿出来换她也算是下狠心了,她可能当我真是年少无知,出口冒犯,这才出重金讨她开心,可老五却冷笑着对老鸨说:“妈咪,你的这三位姑娘高傲的很,我家少爷受用不起。”
老鸨小心问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规矩不能破,既然没人能争过我家,今夜的头筹当然是我们拔了,不过这三位姑娘势必要分出一个高下,省的有些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还当自己是清白家的千金大小姐,就按你最初说的办吧,让她们登台表演,大家来选个花魁。”
我估计今夜过去,305再也不会招待我们了,老鸨没有二话,直接按老五的话吩咐,显然是想讨个安稳,赶紧送走我们这些惹人厌烦的恶客。
这三位姑娘不论出身如何,起码都是有些技艺的,表演对她们来说并不陌生,我以为要一个个来,没想到三人都没下台。
花颜挑衅的瞪了我一眼,就坐在台上的一架钢琴前按下钢琴键,是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柳叶也扭动柔肢,妙曼的跳了起来,同样是不熟悉的舞蹈,没有火辣却很魅惑,没有狂野却很轻灵,将女人身体的魅力展现到极致。
施施唱歌,声音粉腻又旖旎,勾的人心火旺盛,却少了一分脱俗的境界,更多的还是****,虽然每个男人的最终目的都是把她们按在床上,但在上床之前,能表现出不同感觉的,才是最有魅力的那一个。
我没有心情欣赏表演,心里纠结的不是滋味,直到最后一声悠扬停止时才晃晃头,又看向花颜。那群男人此时才从痴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早有小丫头拿着纸笔让他们投票,选出心中最期盼的女人。结果早已经注定了,在容貌差不多的情况下,男人会比什么?身材和气质,不用看也知道结果,柳叶第一。
不知道305以前有没有这样的活动,但得知结果的时候,施施笑的很无力,这里有三十多“人”,选柳叶的就有十八个,选花颜的十五个,选施施的只有两个,我,老五!纯粹是友情赞助。
当然,我是见她可怜,老五张嘴嘲讽道:“一群没眼光的蠢货,跳舞弹琴有什么用?到了床上还是要看长相,我就觉得施施很有味道,看看那张脸,凄苦的让大爷好痛快!”
老鸨不忍见施施被羞辱,急忙走过来小声劝道:“你这人,怎么一直欺负我的姑娘?”她对老五哀求:“小哥,大赛结束了,让她们陪你们休息吧。”
老五说:“不急,我家少爷说了,三位姑娘很高傲呐,三女侍一夫都不行,那就三男侍一女吧!”老五指着角落里的三个邋遢男人说:“少爷刚才说了,他觉得这三位先生品貌奇特,柳叶不是第一么?这次的机会就送给他们了,而我们两个,看看就好,不说话!”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叫骂的,惋惜的,怒吼的,都冲着我们来,就连做惯生意的老鸨都隐含怒气,她也察觉到了,我们是来砸场子的。
老鸨过来劝阻,好言说尽,我和老五就是不答应,还说既然做生意,就要有生意人的本分,别拿头牌说事,顶破天的牌也是窑姐,只听过客人挑女人,没听说窑姐挑客人的。也有客人来相劝,可更多的只是冷眼旁观。
商人重利轻离别,他们平时早就仰慕清当红的姑娘,只是花颜三人不屑与他们欢乐,此时见着我们给了难看,都拭目以待。
老五今晚将我卖了个干净,假模假样用目光征询我的意见,好像所有事都是我指使的,齐刷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趴在桌上根本不敢抬头,却可以察觉头顶被一个人狠狠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