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用嘴咬了会手指头,很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
智允满心欢喜的等了半天,结果说的竟然是这句,当即便不死心的问道:“怎么能不知道呢,假如,猪猪就是你爸,他喝酒喝成这样,你会给她撵出去不?”
“不知道。”晨曦再次说道:“我只有妈妈。”
智允一愣,晨曦这看似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她从心里难过,觉得很对不起晨曦。
她把晨曦揽在怀中:“这样,宝宝,你在叔叔的身上,感受一下父爱。”
晨曦哪里懂什么是父爱,更不懂爸爸这个词的含义是什么,她从出生后就没有感受过这方面的温暖,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只能听话的按照智允说的去做,她轻轻地趴在我身上,将小脑袋靠在我的怀中,醉酒的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小人,应该就是晨曦了,我下意识的用手托住她,左手还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晨曦,舒服吗?”
“不舒服。”晨曦想起来,智允不让。
“别动,妈妈给你拍个照片。”她想这一幕温馨有爱的画面给定格住。
屋里面比较黑,智允只好开灯,强烈的灯光刺的我眼前一皱,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小晨曦也从我身上掉了下去。
“你别动,拍不到了。”智允气够呛,不仅我不配和她拍照,晨曦也不配合:“晨曦坐猪猪的脑袋上,对,坐她肚子上也行,把脚丫子塞他脸上,给他吃丫丫。好样的宝宝!”
咔咔咔一顿猛拍,晨曦跟智允娘俩玩的不亦乐乎。
只想好好睡一觉的我,有点被她们整烦了,也是因为喝点逼酒的原因,换做平常不能干这种事。
当时我只感觉这屋里的灯为什么还不关,身上的人为什么还在,她俩说话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吵,心烦意乱的我顺手这么一拔楞就给晨曦拔楞到一边去了。
晨曦磅噹一声磕脑瓜了,疼得嗷嗷大哭,智允急眼了,使劲这么一拽我:“不照不照呗,推孩子干嘛!”
“别闹我要睡觉。”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不乐意的一翻身继续大睡。
“我让你睡,出去睡!”气的智允耗着我的头发瞬间给我拽了起来,可以说我现在让智允挺生气的,本身智允瞅着晨曦没有父亲就感觉挺可怜的,没对她好不说,刚才还表现出不耐烦给人家弄哭了,智允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不高兴了,推搡了我几下见我睡得跟死猪一样不动弹,只好抓着我的头发给我拎起来了,疼得我直叫唤,酒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干嘛!”
“出去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智允三两下就把我推了出去,尚处在迷茫阶段的我并不知道智允因为啥生气,坐在走廊抽了根烟,感觉清醒好多,难道是自己刚才吐她们卧室了?还是责怪自己睡她们的卧室了?用得着这么小气么。
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气,冷风嗖嗖的,有点冷,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拖鞋,全身上下最保暖的就是自己这条小裤衩了,就是撵我走,能不能把衣服给我?
现在哥们的处境有点尴尬,走,肯定是走不了,进屋,又进不去,手机还落在屋里了,打电话找人给我送衣服过来更是不可能,我该怎么办呢,一会儿要是让路过的邻居看到了,不得报警说我耍流氓啊。
一股冷风把楼道的窗户给吹开了,这尼玛给我冻的,冻的得了呵的。
我双腿打颤,敲着房门:“小祖宗,我咋滴了,你就生气了?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滚,谁愿意跟你做彼此的天使,少恶心我了。”智允生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还好,能听见我说话就行。
“有啥事咱开门说行不,外面好冷啊,一会冻感冒啦,阿嚏。”说话的同时我还有模有样的打了一个喷嚏。
“醒醒酒在跟我对话!”智允把门开了一个缝隙,把我的衣服连带着拖鞋给我扔了出来,我就这样被遗弃在走廊里。
智允这么干肯定是不想让我走,否则她就不会给我拖鞋了,她让我想明白自己的错误后,回去跟她认个错就可以。
我坐在走廊里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特么的错在哪儿了呢。
我喝多了,回来了,上了智允的家,睡着了,然后……没有然后了啊。
袄,对了,晨曦好像趴我身上玩了一会儿,那又怎样呢,我没惹她啊。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玛德,不想了,看着窗外的天气,咬咬牙,一溜烟的跑出去了,我这喝完酒太难受了,就想回家睡个觉而已,跑到外面,哆嗦了一会儿,冻得我大鼻涕都冒泡了,才等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司机师傅见我这副德行,乐了:“哥们,造型挺独特呀。”
“咋滴,刚才从三亚旅游回来不行呀。”我梗着脖子回了一句,还想来根烟取取暖,去发现一根烟都不剩了。
“别忽悠我了,给媳妇惹急眼让人撵出来了吧,大冬天的穿成这样出门,肯定是的,我拉了这么多游客啥样的没见过,男人怕媳妇,不丢人。”司机师傅挺瘠薄懂行的整了一句,我心想,去你妹妹的吧,你脚上穿的不也是拖鞋么,估计也是刚让媳妇给踢出来的吧。
咦?不对呀,智允又不是我媳妇,凭啥说给我踢出来就踢出来,一分钱不给不说,手机也没有,转账都没办法转!
这半夜穿成这样回到家要钱的话不得让我爸妈踢死我呀,“师傅,前面左转,去育才小区。”
“十八。”到站后,司机开口说道,完了瞅着我,那架势是你给钱吧。
我在兜里摸了半天:“刚才给我踢出来让我在门口思过,我一来气就跑出来了,没带钱,这样师傅你等我会儿,我上楼管我朋友要钱,五分钟揪下来行不?”
“去吧,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为了十来块钱跑路,大半夜的干活都不容易。”司机拿话电话。
“放心,那是损蓝子干的事,不是咱们老爷们做的,等我!”夹着裤裆,迈着小碎步一溜烟干裤衩子去了。
“还特么嘴犟不是让媳妇干出来了,承认了不,呵呵。”司机不屑的切了一声,将车熄火。
敲开裤衩子家门的时候,我一溜烟的钻了进去,跳到沙发上,一点不客气的说:“快,曹,拿二十块钱下楼给车前付了,赶紧的,记得让出租车找回两块钱。”
“靠!”裤衩子也没说什么废话,套着衣服踏着鞋就去楼下了。
蔓萍也从屋里面揉了眼睛出来了:“浩哥,咋造成这样了呢?”
“别提了,你先给我拿套被子,晚上在你家对付一宿。”
“去卧室睡呗。”蔓萍指了指另一个屋子:“裤衩儿他爸妈都回老家了,屋里没人。”
“行。”
过了一会儿,裤衩子回来了,贱呵呵的打量着我:“你这大半夜爬谁家老娘们炕头,人家老公回来了,跑的丢都给干丢了?”
“你这逼说话怎么这么损,我能干那事么,让智允给我踢出来了。”
“那不还是怕人家炕头么。”
“你别让我大半夜的抽你袄,给我来支烟。”
“媳妇怀孕呢,抽啥抽,等会我媳妇回屋睡觉的,你随便裹。”裤衩子把他兜里剩半盒玉溪扔我跟前。
我把烟叼在嘴里没点,笑呵呵的看着蔓萍:“你这肚子里坏的哪吒啊,咋还没生呢?”
蔓萍苦着脸:“我也纳闷呢,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检查没?姑娘小子。”
“姑娘。”裤衩子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就是姑娘命了。”
“姑娘好,到时候给我当儿媳妇。”我龇牙笑道。
“那不行……你这么浪,你儿子有你这么强大的基因,以后整不好更浪,我不能看着我闺女往火坑里跳啊。”
“靠。”
“你俩聊吧,我去睡觉了。”蔓萍打着哈欠走了。
裤衩子凑到我跟前,贼眉鼠眼的问道:“浩哥,你跟我说实话,这一身酒味跟哪个老娘们睡觉,被人家老公看到了?”
“你特么以为我跟你一样呢,赶紧滚犊子睡觉去。”
“咱俩睡呗,好久没跟你一起睡。”裤衩子说着就要往我被窝里钻。
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打住,我不喜欢男人,你想跟男人睡觉,去找社会破鞋我峰哥。’“说别的没用,今晚我肯定跟你睡了。”
裤衩子往那一趟,说啥也不走了,我揍他,他也不走,只好威胁他:“你特么不回你那屋,我去跟你媳妇睡了。”
“去呗,顺便帮我把闺女养大。”
“靠。”我崩溃的捂着脑袋,没见过这么特么不要脸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跟裤衩子对付一宿了,早知道刚才多要点钱,回家好了,主要是太困了,真不乐意来回走了。
智允在屋里面听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心想该不会冻坏了吧,她可总在网上看到醉汉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的新闻,当即有些担心,赶忙把门打开,结果出了一地烟头,再无其它:“张浩,你在不在,别闹了啊,大半夜别吓我,赶紧出来,就给你一次机会,你不出来我就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