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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到达

道尊突然很爽朗的答应下来这件事情,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始料不及。只有原始,似乎对道尊这样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一直笑盈盈的盯着道尊。

“呵呵,道尊果然是爽快人啊。”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道尊的声音很沉稳,让人听了心里莫名的感到安定:“仙门应邀了你们邀请,正戏也就可以出演了。”

“自然。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去东山了。那个地方还是很好辨认的。一个默默无名的地方,因为饕餮,它终究会被历史记住的。任何的语言都是贫瘠无神的,到了那个地方之后,那么我们所有的人便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原始的嘴角现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左手背在身后,很斌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道:“仙门的诸位,请吧。”

道尊率先走了过去,梵火仙空闻大师百草仙子对视一眼也走了过去,朝着安宁村出发,柳长风等人自然御空而起随在道尊的身后,仙门的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望着仙门众人的离去,魔教的人很安静,并没有立刻出发的意图。原始立在虚空之中,嘴角噙着笑意道:“安宁村,看来从现在开始不在安宁了,混天,月姬,我们也该走了。”

“是。”混天月姬抱拳道。

原始脚下现出一团翻滚的黑色雾气,载着他追向了仙门道尊等人。

现在要说最尴尬的莫非饕餮堂堂主朱温了,原始并没有示意他是否是前去还是停留在原地等候命令。显然,原始还是对他所做的这一件事情耿耿于怀。

朱温踌躇良久终归还是心一狠,唤着饕餮堂的堂众跟了上去,远远的吊在仙门众人的身后,保持着不短不远的距离。

虽然仙魔暂时因为牵扯到共同的利益联合在了一起,但是仙门两界的隔阂还是在的,毕竟是多少年的恩怨情仇。所以,看似平和的仙魔两界相互之间在猜忌,在相互防备,预备着任何一方突然的翻脸。

说起这种仙魔两门的情仇,其实也是太过于无谓的。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有大量的生命诞生,也会有大量的生命结束。生生死死,似乎便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不变的格调。但是,死去的人,一些妄自菲薄的强大庸人,他们为了身死道消之后虚名一样的东西,强行将自己的意志流传了下来,在弥留之际,将自己一生所有的意识形态全都一股脑的传给了自己所谓的继承人,其中传递的当然也就包括自己的仇恨,自己的世界观。

年轻人的思想本来是最彭胀的,最不稳定的,最有激情的,也是最有可塑性的。他们在用自己的心来感悟这个世界,然后经过时间的沉淀,得出自己的一套对这个世界生存规则的理解。但是,所谓的门派传人,由上一代的人强行的扼杀了门派年轻弟子的这一种正在茁壮成长的思想。他们成了一种病变的流传工具,流传一代代积聚起来的荒谬观点,或许这种观点他们本人并不愿意接受。

年轻人的思想得到扼杀,身上承担了自己这个年龄不应该承担的东西,名为仇恨的东西开始传播。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仇恨的传播方式,也是最痛苦的一种,那就是亲情的断灭。无论是仙或者魔,他们诞生之时的意识形态都是作为人的婴儿状态存在的,亲情也就必不可少的渗透进每个仙或者魔的意识深处。虽然,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朝着不知道是谁勾画出来的大圆满境界在出发,而且在追逐这种境界的过程之中,强行的舍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只是有一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或者是断绝的。人类本身,这个事实。

人是软弱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扰心绪的东西。六根断不净,无限的烦恼便会接踵而至。无论是仙或者还是魔,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之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然后,这些事情的结果便是碰撞出一种类似于亲情的东西。两人会因为很偶然的原因认识然后结为生死的朋友,最后,这个朋友被仇家杀害了,于是这个人便会去为这个朋友报仇,如此,仇恨开始繁衍下去,呈网状,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或者是,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在将死之际,抓着你的胳膊,用镶嵌进灵魂的声音对你说,为父最大的憾事便是当年的杀妻夺母之仇没有报了,希望儿子你可以将这份仇恨延续下去,牢记己心,有机会的话替为父报了这仇,这是家仇,然后用死不瞑目的眼神盯着你,一直深入到你的灵魂深处。这样的仇看来不报是不行的了,毕竟已经深入灵魂,要不父亲死不瞑目。仇,会在填上新的仇恨延续下去,在子嗣之间,在血缘之间。

仙魔两界的人于是带着这样的仇恨出发了,通向了安宁村。

冼星魂当时在安宁村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无意之间看到了黑袍人,于是便让夏薇一个人先回村,而他自己是去追踪黑袍人去了。

黑袍人的行踪还是很容易便可以追踪到的。似乎黑袍人并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荒无人烟的深山里会有一个仙门中人认识自己,而且还会果断的追踪他,所以看起来并不怎么机警。黑袍人走的很缓慢,步子不燥不急,依着一个很有韵律的节奏在前行,在茂林之中穿行。而且,对于身后的冼星魂是完全没有注意到。

冼星魂很谨慎的跟在黑袍人的身后,他的眼睛一刻不停的在盯着黑袍人的身影看,有几次险之又险的差点被黑袍人发现,但是似乎黑袍人今天的对于危机的警觉之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屏蔽,他没有发现冼星魂。

黑袍人有时候会停下来辨认一下方向,然后低头思索一下在前行。

冼星魂跟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发现,眼前的黑袍人并不是自己曾经见过两次的黑袍人,气息不一样,而且感觉也不一样。眼前的黑袍人没有神乐藏的那人给人的感觉有压迫性,很明显的是眼前的这个黑袍人知觉不够强大。

冼星魂稍微有一点诧异,这样的黑袍人到底是有几个,一个一个的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而且一个一个的又都莫名的消失。似乎他们是一个组织,一个很危险的组织。

跟了有多长的时间冼星魂记不清了,大脑此刻的时间概念很混乱,只知道现在他们是位于东山的深处了,因为从刚才开始,森林特有的那一种阴冷再次朝自己笼罩过来,这种感觉以前随夏薇来东山打猎之时是感受过的。而且头上的那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怪鸟又在开始鸣叫,记得夏薇说过是一只叫做鸢的鸟。很奇怪的一只鸟。

冼星魂有点心烦,在黑袍人停下来思考路径的空档里,他一直在朝着树林阴翳的森林上空挥手,在驱赶这只让人心烦意乱的鸟。虽然这样下去可能会被黑袍人发现,可是冼星魂忍受不了。这种叫声,有着一种不祥之兆,似乎指向一个空洞的地方,一个危险的角落。

“走啊,走啊,这里没有人需要你。”冼星魂悄声呵斥道。

怪鸟叫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个世界还是照常运转,现在夏薇已经回到了家中,在照顾他生病的父亲。而我,在这里追踪一个人,没有并发现。你看,现在的事情不是都在朝很好的事情发展么,哪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快走吧,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怪鸟不知疲倦的叫道。

“快走啊,这里不欢迎你。这里一切安好,阳光很明朗,世界没有被毁灭。你的预言失败了,快走吧,别再丢人了。”

冼星魂放弃了。这样的一只无脑的怪鸟,只会重复着同一种声音。这样的鸟冼星魂猜想是有很多人不喜欢的吧,不祥之音,决定了它的地位。

“你再不走,抓到烤了你吃。”冼星魂动了真怒。

怪鸟没有在叫,似乎有着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它离去了。但是好像不只是一只。冼星魂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拍打翅膀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到了最后,汇成了震耳欲聋的滔天声响,海浪在咆哮着拍向立在崖边的石壁。天突然之间黑了下来,冼星魂注意到黑袍人也在抬起头注意森林上空。

冼星魂抬头,天色暗了下来,头顶上黑压压的都是森林中各种不知名状的鸟,他们齐刷刷的由着东山的森林深处向着外围集体飞离。鸟们的这种集体性的行为,更像是出自于一种本能,它们在逃离他们认为是危险的地段。

鸟类的感知是比人更加灵敏的。每一次大灾大难出现的前夕,鸟都是这样集体逃离的,遮天蔽日,就跟末日一样。

“怪事情,真的是大事不好了。”冼星魂抚抚额头。

就在鸟儿撤离后的下一秒钟,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从东山的深处爆发了出来,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东山深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成圆圈状向着外围爆发出来,而且,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冼星魂感受黑色光柱的气息叹息道:“这不是河怪的气息么,今天的怪事真的好多,河怪离开了水到了陆地,然后,因为吃不到东西开始发怒。这是什么跟什么。”

他感受到了黑袍人身上传出来的一种可以称之为喜悦的情绪。

“得了,在加上一个在这末日之中还很兴奋的怪人。怪人,怪鸟,怪物。唔……这想象力可以写小说了。”冼星魂感觉到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

黑袍人低下头,步子加快了,匆匆的在朝着黑色光柱的中心跑过去。冼星魂只得跟上去。

与此同时,仙魔两界的人也都已经抵达了山脚下。从他们这里看,在整座山的最中央部位,一道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黑色的光柱射入到天空中,然后就像是打开了一道不知名的通道一样,融入了虚空中的通道,那片区域的天空像起了褶皱一般,空间相互重叠着,以光柱为中心,黑色的丝线如蜘蛛网一般密密的散开,布满了那里的一片空间。

道尊,原始等仙魔两界的高手站在山脚下,看着那黑色的光柱感到头皮发麻。

原始道:“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在山脚之下,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三名黑袍人一直站在山脚下的阴影里,他们仿佛幽灵一般,悄无声息。

道尊凝神道:“看来,你们已经是等候我们很久了。”

众人听到道尊这样问,这才注意到山脚下还有三名黑袍人。朱温瞳孔微缩,这就是造访饕餮堂的三名黑袍人。

当先的黑袍人站出来道:“也不是很久,只是,你们的到来确实有一点慢了。”

原始听罢漫不经心道:“正好,我们也是觉得这场闹剧是不是该到了收场的时刻了,路上的时间花费的确实有点多了。”

“仙魔两界可以联手确实让人意外,但是如果这就是你们的资本的话,那么恐怕你们得失望而归了。”黑袍人毫无感情波动的道。

梵火仙道:“总是有人很喜欢讲废话,直接开始吧。”

黑袍人轻笑:“那么便满足你们。”他向身后的两名黑袍人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三人成三角站开,接了一个手印,三人的气息彼此联系在一起,脚下浮现出一个神秘的阵法,散着幽幽的黑光。阵法出现,气机与山顶上空的黑色光柱遥遥相互映衬。

当先的黑袍人道:“饕餮第二阶段,饕餮化身。”

随着话音降落,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整个空间定格了那么一瞬间,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时间静止了一秒,这一秒世界变成了灰白色。一秒钟过后,世界恢复原貌,只是在仙魔两界众人的身旁,茫茫的平原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同一种样子的凶兽。他们,全都是饕餮。

空闻大师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已经是第二阶段了,饕餮化身啊。”

“这样的话,优势就一边倒了吧。”黑袍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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