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经过分析,其实也是成立的,按照目前皇上的病情来看,其实无论是从哪里入手估计立即妙手回春的可能性都是没有了,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清桐的办法未必就不是一个好办法,一说出口以后就连皇后娘娘也是交口称誉。
楚瑾泉则是继续喝酒,好像是完全不理会一样,清桐劈手将楚瑾泉手中的酒杯抢走了,说道:“你看啊,这……过量贪杯对健康是有害的,你的意思呢,为何不说一说呢?”
“春天到了,何人便将轻暖,点破残寒?很好很好啊!墨郡王以为如何呢?”
“好。”景墨只说了一个字儿,其实说太多都是浪费,他自己知道,改变不了的东西就要试着去适应,一旦自己适应了,就无需去改变任何。虽然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但是作为一个未来的君王,连一点儿身不由己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恐怕不现实。
“好就好,那么就是说皆大欢喜了?”清桐问一句,看着二人,楚瑾泉立即摇头,“这倒也未必。”
“未必?”清桐挑眉,楚瑾泉点了点头,看着景墨,“你没有看到墨郡王现如今并不开心吗?”景墨是不开心,不开心的方式有很多种,无疑景墨选择了最为直接的一种,目前来看,景墨的形状是很颓唐的。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清桐看在眼里,一切也是明白的一清二楚。他的心里其实并不欢喜,毕竟没有与自己谈婚论嫁,她是不会心情愉悦的。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只能求一些大道理将景墨灌输的清清楚楚。
他是未来的君王,是人中龙凤,而自己完全是没有那样攀龙附凤的意思。清桐需要的,自己可以我再掌心中,不需要的就算是别人强加给自己,她也是不屑一顾,这样直白的爱恨,自然导致出来的就是直白的伤害。
景墨不怕伤害,但是清桐怕,明明知道是没有丁点儿希望的事情,清桐不需要给人任何一点儿的希望,因为这些希望就像是散落在阳光里面的澄澈泡沫一样,虽然美丽但是是虚幻的,风一吹过来,一无所有。
“墨郡王自然是不欢喜的,不如意十常八九,墨郡王想要有一个心心相映两情相悦的女子,目前来看,除了濮阳芷珊倒是真的没有一个比较合适的。”说完以后看着景墨,微言大义,其实不用说过多,该明白自然是一点就透,不该明白说了太多也是白白浪费口唇。
“我明白。”
“明白,为何不早点儿接受现实?”清桐追问,灼灼眸光醺然的看着景墨,景墨那多情的含情目落了过来,凤眸里面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挫败与忧伤,好像是顷刻间被人打败了似的,那种让人形容不出来的感觉是痛惜的,是凛冽的,是撕心裂肺的。
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喜欢自己,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其实都是难受的,都是形容不出来的灭顶之灾。他的手慢慢的弯曲,握住了旁边的九龙杯,说道:“好,但是,你们必须要一直在这里。”
“不可能每个人都甘于人后的,这一点你也是应该明白,有一种情况,其实清桐早就想要告诉你了,清桐要的大一统其实还很遥遥无期,并不是这样快就会成功的,你可明白?”听到这里,景墨的心头有了一种焦虑。
“你,胃口未免过大了?”清桐口中的意思,所谓的大一统还不是江山一统的概念,还有更为厉害的,后招是让人想象不到的。清桐看一看天色,知道喝酒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再喝酒就没有意思了,轻轻的说道:“夜深风露重,清桐早些休息了,两位看时间不早也各自散吧。”
“好,你先走,本王与楚将军还有两句话要说。”也好,将时间留给他们,无论他们说什么自己都不参与,或者就是好的,有时候异性之间谈不拢的问题,到了同性这里就会迎刃而解,清桐没有想过让他很快的接受即将到来的变化,不过只是想要在变化到来之前可以稳坐钓鱼船。
一个君王,必须要有自己的实力,实力的来源必须是后妃,这是无可厚非的,也是必经之路,不走都不行。清桐慢慢的举步,离开,夜深千帐灯,前面的灯火缥缈,绿凝与猗琴都走了过来,二人叽叽喳喳的问着。
“呸,你们是竹子与木头的结合体的,问了也是白瞎。”清桐懒得说,朝局是非常复杂的,清桐只想要让她们两个女子的瞳孔继续保持一种纯净,就好。但是看起来,这两个丫头是非常想要染指一二的。
“啥,是竹子与木头的结合体?”绿凝连忙问一句,清桐不过是冷笑,“这啊,就是笨。”说完后自己先是哈哈大笑起来,几个人一路到了客寓中。
绿凝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如贵妃说,你帮助她报仇雪恨,她很感激你。”
“嗯,还有?”清桐问一句,按照如贵妃目前来看,一句感激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还有后招呢,“还有,娘娘想要与你闲聊一二,但是过来了两次以后都没有找到你,这,也就是说让我们传达娘娘的拳拳之意了。”
“拳拳之意?”就连清桐自己都想要笑,这岂不是用来开玩笑的,如妃娘娘还有拳拳之意,用来开玩笑都是浪费的,她不过嘴角是有了一个轻蔑的弧度,“才两次,我就是不出去,急死她,都说三顾茅庐,让她第三次过来时候再说吧。”
“这,恐怕不好吧?”绿凝问一句,清桐觉得没有啥不好的,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人,她自己应该是明白了。
夜深千帐灯,周围一边灯火通明,水廊里面的灯火也是摇曳,摇曳出一片波光潋滟的美丽与璀璨,人在这里,如同在画中一样,两人也是如同画中人,楚瑾泉看着景墨,说道:“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这事情别无选择。”
传火楼台,妒花风雨,长门深闭。这里环境很是安静,只有景墨与楚瑾泉两人喝酒的声音,“你要是以为一醉解千愁我倒是可以陪陪你的,不过希望你过了今夜以后忘记一个人,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楚瑾泉说一句。
说完,看着景墨。景墨喝了这么多酒,竟还是好端端的,照旧还是老样子,面凝鹅脂,唇若点樱。
他回看着面前的楚瑾泉,楚将军眉如墨画,神若秋水。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忽然间他想起来贝尔王子离开时候对于楚瑾泉的赞美,本就是用这四个字去形容楚瑾泉的,只是楚瑾泉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优秀。
那种优秀的光芒早已经遮盖住了一切,遮盖住了任何人的光芒,这是一种让人不可企及的高远,他的手慢慢的握着,他呢,则是慢慢的伸手轻轻的点了点景墨的肩膀。
“不可更改就要早点适应,优胜劣汰而已,你不是那种浑浑噩噩之人,要是可以,请立即给皇上说明白,要是不可以,也是无妨,你自己考虑,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就好。”说完以后看着景墨。
按道理说,这样的两个人,一定是互相讨厌的,不将两人的关系搞出来一个神憎鬼厌的程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错了,事情并非如此的,两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不但是很好,还在这里多了一层互相体贴与惺惺相惜。
景墨长叹一声,“好,既然已经这样子,我会接受,明天就会告诉父皇的,楚将军,夜深风露重,保重,我……先行一步。”
“也好,一个人静静。”说完以后看着景墨站了起来,就在景墨离开的时候,他追问了一句,“景维……”
“大家没有说错。”这句话已经间接的回答了楚瑾泉的疑问,对的,人们都说景墨杀了景维,其实是对的,景墨是下手杀了景维的。
楚瑾泉苦笑,那种酷小时形容不出来的一种。
景墨今晚确实是喝多了,梨花白是好酒,但是心情是非常糟糕的,一个人要是心情非常糟糕,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很好的,好酒也好,那种不好的酒也好,总之会让一个人很快就醉酒,且醉的一塌糊涂。
前面的女子在灯火飘摇中,灯火飘摇的倩影让女子的身姿更加是美轮美奂,庄周梦蝶,是耶非也?他看前面抄手回廊里面的女子,这个女子很久没有出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错觉包裹住了景墨。
景墨慢慢的举动,那个女子一脸心疼的走了过来。
“阿墨,你喝这么多?”女子的动作轻柔,很快就握住了景墨的手,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轻轻的在景墨的后背拍了一下,让景墨立即醒酒,这么晚,你也不找一个人过来搀扶你,你可知道在这个皇城里面有多少人是盼望你立即就死的。“
“以前……”景墨嘴角苦笑,“是有很多的,但是现在,哈哈!大概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你!”景墨看着面前的女子,濮阳芷珊穿了一身翠绿裙子,如同那雨后春笋一般夺目而鲜润,轻轻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脸颊上,雾薄孤山,她就如同是孤山云梦里面走出来的姑射神女一样,带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空灵与轻逸,慢慢的伸手抱住了景墨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