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喜欢喝酒,那就算了。不过你不喝酒今晚大概是不能活着离开了,你也莫要在这里鬼扯,不论你是谁的人今晚都是凶多吉少。”叶清桐说完以后轻轻的将自己的素手藏在了袖子里面。
忽然间冷颜正色道:“你最好莫要以为我们三个女子奈何你不得,只要我们中有任何一个大声疾呼,皇城里面的五千羽林郎就会杀过来,他们移形换位的本事大概还是让人惊骇的,到那时候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而此时此刻楚瑾泉心头那种不好的预感是慢慢的更加强烈了,高舒夜办事一向是只成功不失败的,更兼高舒夜的身手在大内是数一数二的,什么时候办事情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不免让人幽思起来。
“远兮,你查过了她的来历?”虽然知道叶清桐的历史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坦露无遗但是到底还是不相信,他没有见过比这个女子更像是迷的女子。
高舒夜与林远兮都是楚瑾泉的智囊团,一个掌握着暗杀机构,一个掌握着情报机构,两人向来是秤不离砣,这个自从开始跟随楚瑾泉无论是在疆外还是大内往往是隐介藏形配合的很有默契,今天高舒夜好久不回来就连林远兮也是有点儿跳脚的意思。
“主上不妨再等等,大概是夜了,他行动略微迟滞些。”说完以后将一张白纸递了过来,道:“主上,叶小姐的身家全部都查了,您看看。”说完以后将一张纸递了过来。
这张纸让人欲哭无泪,楚瑾泉几乎以为林远兮是在戏弄自己一般,然而林远兮所拿得出来的东西都是经过无数人的鲜血与智慧凝结,所以他没有理由怀疑。
“叶清桐,东陵国宰相之女生母卒,父叶茂源。”
上面只有聊聊数句就将一个女子的半生给勾勒在了里面,楚瑾泉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的白纸,下面空空如也,而心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要说就这样简单他是不相信的,叶清桐在楚瑾泉的眼睛里面依旧是一个迷,经过林远兮的调查以后将这个谜底更加是弄得匪夷所思起来,凝眸思索了会儿,这才说道:“你去看一看,过来回话,舒夜粗枝大叶又是刚毅木讷倒不要吃亏了。”
说完以后坐在了前面的栏杆上面,林远兮打一个千儿,已经从翘角的屋檐那里飞了过去,谁知道刚刚飞到前面的阁楼那里已经被什么东西需从空中打落了下来,“啊”一声掉在了阁楼的地板上。
而阁楼里面的审讯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外面呢,外面的两个女子冲了出来,一脸守株待兔的得意,一个说:“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这个风筝线还是挺厉害的。”
一个说“小姐自然是智计无穷,用钥匙挂在纸鸢上面将云中雷电引下来,不电死你算是你福大命大。”
两个丫头凝眸看着倒在地上雪雪呼痛的男子,一个上前绑住了双手,一个上前绑住了双脚,真可谓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两人将林远兮这个手无寸铁的文人绑好了以后,开始审问起来。
“丫几岁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这么吊你妈妈知道吗?”这些无厘头的问题正在问着,屋子里面新一轮的问题也是慢慢的问了出来。
不过是三个女子,已经可以将这几个男子制伏的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高舒夜架不住三推六问也经不起这个女子那雪亮眼镜里面的锋锐,终究还是喝了一杯酒,喝完了以后看着叶清桐,这是高舒夜与叶清桐的第一次谋面,一个是阶下囚一个是座上宾。
座上宾叶清桐看着阶下囚高舒夜喝完了酒杯里面的酒液以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你爷请我喝一杯吧。”
说着话将一个夜光杯丢了过来,高舒夜苦哈哈的笑着,“叶小姐,莫要开玩笑,我哪里就有酒了。”
“但是喝了我的酒。”叶清桐站了起来,慢慢的靠近了高舒夜,那种无形的压力与锋锐的杀机好像跟着午夜的凉风一起漫漶了过来,高舒夜分明感觉到了一种肆无忌惮的杀机在慢慢的形成并且在慢慢的靠近自己。
这个女子虽然是慢条斯理的走着,然而每走一步都有一种冲击波在激荡着,莲步姗姗的走了过来,身后的空气冷飕飕的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脔割着,他看着叶清桐走了过来,道:“士可杀不可辱,你究竟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看看你已经来了一炷香的时候了,不知道在屋檐上面看什么,不要说你在看星星看月亮,那是暗示我杀你的最好借口。”叶清桐说完以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
“嗖”的一声已经将高舒夜的衣服割破了不偏不倚刚好在肚皮的位置,“也没有什么,你不请我喝酒但是我有一个爱好,就是将你别人喝的酒取出来,也就罢了。”说着话刀锋已经慢慢的挪移,高舒夜杀人无数,知道这样的力度并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一句话。”高舒夜皱眉,“我是楚将军的人。”
“你以为我瞎,楚瑾泉的人会大半夜高来高去,你是维郡王的人,对吗?”那双美丽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像是无机物的眸子一样,形成的杀气也是凛然的鼓荡着。
今天真是黄泥巴掉在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你这么聪明我能够骗得了你?我真是楚将军的人。”高舒夜并不像要做无谓的牺牲,不怕死是一方面,糊里糊涂的以卵击石是另外一方面。
说到这里叶清桐微微的皱眉,黛眉因为疑虑重重有了一个弯弯的弧度,粉霞的脸上是一个温和的笑意,纯良无害的笑道:“楚将军的人吗?真是不好意思了,楚将军的人也是我的敌人呢,你今天总之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说完以后匕首的力度又是增加,高舒夜闭上了眼睛,“高舒夜一辈子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面。”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叶清桐将手中的匕首丢开,然后看向了高舒夜。
“或许这个女人会放过你,也是你想不到的。”说完以后将高舒夜身上的绳子给割开了,高舒夜重获自由立即跪在地上磕一个头,叶清桐道:“起来呗,一开始就猜到了你是楚瑾泉的人,不过暂且不敢相信而已。”
“你们将军深夜不寐寤寐思服究竟在干啥?”叶清桐立即问,高舒夜凑了过来苦哈哈的笑着,说了一堆“这般这般”“如此如此”的话,叶清桐听完以后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啊。”
而外面两个“恶毒”的女子正拷问到林远兮第一次分手是在甲子年的哪一个月份,林远兮早就忘记了这些鸡毛蒜皮,又不好撒谎,所以被两个丫头折磨的苦不堪言。
而这时候雕花大门洞开,叶清桐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是化敌为友的高舒夜,高舒夜在看到林远兮被人折磨的时候立即心头不快的冲了过去,林远兮几乎抱头痛哭起来。
“主上让我过来看看你,我被这两个丫头欺负了,问什么骈四俪六的问题,就这点牛黄马宝全部给问出来了。”高舒夜一边给林远兮松绑一边揉着林远兮的胳膊。
林远兮松绑以后立即抱住了高舒夜,两人差点儿抱头痛哭起来。
“回去告诉你们主上,就说以后跟踪或者行窃最好还是多张一个心眼,现在的反侦探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说完以后叶清桐将身形微微的一转,“还有,你们主上不要自作聪明,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动手,不用任何人搅扰。”
屋顶上风声飒然,不知道什么人穿林打叶而来,叶清桐皱眉,指着高舒夜,“去抓贼,你们看,因为你们在这里捣乱,将真正的贼人给弄过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我们先走了。”
说完以后准备离开是非之地,然而洞开的大门里面传出来一点儿幽微的诡笑,那笑声在中夜听起来倒是有点儿寒凉,让人毛发森树,不过很快叶清桐就从笑声中辨别出来笑声的主人了。
“将军远道而来是想要看一看你的两个下属被我们生吞活剥了吗?”叶清桐问一句,看起来今夜注定无眠,过了子时以后叶清桐已经基本上清醒多了。
“呃,不过是随便过来走一走,你今晚不睡觉害得我们都不能睡觉。”屋子里面那微风振箫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从墙壁与微风里面慢慢的穿透了过来,叶清桐轻移莲步走到了屋子里面,看到了坐在那里慵懒的挑着指甲的楚瑾泉。
“将军的下属一蟹不如一蟹,刚刚抓起来是等待让将军过来看一看热闹的,不过到底还是小女心慈手软已经全部放掉了呢。”说完以后将美眸看着骠骑将军。
楚瑾泉叹口气,低哑的声音里有点儿莫名的凉意,“他们不如你,自然是生吞也好活剥也好,悉听尊便。”
“那么你过来是干什么?”这样子问一句。
“在下过来不过是思念所致。”楚瑾泉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相信叶清桐不害怕,女子最为忌惮的不过是清誉受损以及被人轻薄,但是叶清桐听到这里好像完全不在乎,甚至说很在意这个游戏一样。
“思念什么?”叶清桐循例坐在了楚瑾泉的旁边,用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楚瑾泉,楚瑾泉的眸恰巧是落了过来,凤眸因为烛火的映衬有了点儿莫名的诡冷,伸手准备握住叶清桐的手,但是被未卜先知的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