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楼吃了解药,此时已经渐渐有了力气,见奈何这样做,不由得大惊:“为何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要怎么离开?!”
奈何也不管崇楼,先摘下狱卒身上的钥匙丢给了崇楼,又拿起那狱卒手里的火把,取下墙上微弱的油灯,把油灯里仅剩的灯油都洒在了旁边空着的牢房地上铺着的稻草上,然后用火把往那稻草上一点,干枯的稻草加上灯油,立即燃起了火焰,奈何这才转头看向崇楼,对着崇楼一笑,“我们一起离开。”
崇楼此时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不由得为此心惊,却又带着些欣喜,迅速的找到了钥匙打开了牢笼,崇楼也不敢耽搁,和奈何一起把另外几个油灯的灯油都洒在了稻草上,依旧用火把点燃了稻草。
崇楼走到奈何身边抱住了奈何,笑着问道:“怕吗?”
奈何也跟着他笑了起来,这么多天来,如今被他抱着,她才觉得无比踏实:“不怕。”
牢房里的稻草本就很干,加上灯油,火很快就烧了起来,因崇楼在的是牢房的最里面,除了过来巡视的狱卒很少会有人来,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外面似乎也有人发现了,开始有人拿着水桶过来救火,可火势已经大起来,而且有了灯油引燃哪里是几桶水就能扑灭的,水一浇上去,那火势反而更大了起来。
两人一直躲在火还一时烧不过来的阴暗处,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因乐菱侯夫人也还在牢里,外面乐菱侯府的下人听得起火了也着急起来,一时间牢里的狱卒、乐菱侯府的下人还有闻声而来的京禁卫纷纷涌进牢里来救火,崇楼奈何两人对视一眼,趁着人最多最混乱的时候一个闪身出了天牢。
距离天牢不远处有沐向漓的马车等着接应,奈何带着崇楼迅速上了马车,隐夜此时已经在马车上了,原本是要接应奈何的,可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崇楼,一时间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别发呆!快走!”
隐夜早已经发觉了天牢那边的动静,如今崇楼一出声,立即回过神来,掀开马车帘子跳出马车,然后让车夫驾车离开。
马车上一应东西都准备的很全,奈何与崇楼都各自换了衣服,谁知才刚刚换完了衣服,马车就停了下来。
“王爷王妃,前面好像有人在查马车!”隐夜的声音小声的传了进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奈何开口道:“不要露出破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隐夜虽然有些担心,可既然奈何这样说了,便也照着做了。
梨弦的动作也算是够快,天牢大火,梨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崇楼,可关押崇楼的牢房之处已经被大火烧的无法进去查探了,梨皇狡猾,心眼自然少不了,为了以防万一,立即在梨弦各处都设下了关卡,崇楼的画像被分到各处,就是为了防止借机逃走,不管是来往的马车或是行人都是要查的。
隐夜做侍卫打扮,跳下了马车之后就跟在马车一旁护卫着,前面的马车都被拦了下来一辆一辆的检查,等了半天,两个侍卫才拿着一副画像走了过来。
因沐向漓的这马车贵气十足,不管是木材还是装饰都是上等的,就连拉车的马儿也是十分俊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马车,那侍卫倒是不敢得罪,放缓和了语气:“谁家的马车?里面是什么人?”
马车夫赔笑道:“大哥,这是应来酒楼东家木老爷的马车,马车里坐的是木老爷的侄女,才刚来应星城,今天出来逛逛。”
应来酒楼在应星城也算是十分有名,而应来酒楼的东家与许多朝中的达官贵人们也多有来往,虽说士农工商最低等的是商,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守城的小兵也是得罪不起的。
“原来是木老爷家的小姐。”那士兵点了点头,“天牢突发大火,皇上疑有重犯逃脱,来往车辆都要查,还请小姐掀开马车帘让我们查一查。”
“掀开吧。”马车里传出柔弱的女声,车夫这才把马车帘掀开来,马车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那侍卫只见到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端坐在马车里,身旁是一个小案几,上面摆着茶具,马车里就再没有别的人。
那侍卫抱手拘了一礼,“叨扰了,小姐慢走。”
车夫放下了帘子,驾着马车离开,那侍卫都是些粗人,或许也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行哪里会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跟。
等马车走远了之后,奈何急忙起身来,又抬开了案几,那原先坐的位置上有一个暗扣,那暗扣轻轻一打开,座位的一块板就能掀开来,里面是一个暗格,只见到崇楼蜷缩着身体侧躺在里面,堂堂凤栖王竟然蜷缩得像是一个小孩子。
奈何扶着崇楼出来,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崇楼看她一副促狭的模样,颇有些无奈。
到了沐向漓的别院,大家都有些意想不到能见到崇楼,看着崇楼一切安好,一直以来悬着的心倒是完全放了下来。
沐向漓的大夫过来给崇楼看脉,奈何坐在一旁只觉得自己一时间累得眼皮都在打架,脉象还未看完就杵着头睡了过去。
崇楼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倒是奈何突然间睡了过去把崇楼吓了一跳,问了无弦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不由得十分心疼,抱着她到了里间,夫妻两个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原本崇楼回来了,奈何应该是会睡得很安稳了,谁知安稳了没多会,或许是在梨弦的原因吧,奈何开始做起了噩梦,崇楼原本也睡得正熟,却发觉身边的人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在抓什么,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崇楼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奈何闭着眼,两只手死死的抱住肩膀,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好像在躲什么一样,崇楼伸手去轻轻晃动她,好一会儿了奈何才醒过来。
“做噩梦了吗?”
奈何看着眼前满脸都写满了心疼的男子,又想起恐怖的梦境,猛地就起来抱住了他。
“好了,没事的,我在。”崇楼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半天奈何才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