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弦的士兵很快发现了城墙上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纷纷倒下了,奈何一个闪身到了那络腮胡子的主将面前,那主将倒是反应也快,迅速拿起手上的剑挡掉了来自奈何九节鞭的攻击,奈何邪魅一笑,另一只手上的金媛刺就刺进了那主将的心口处。
声东击西,这一招是她最喜欢的,也是最擅长的,她的两样武器中,九节鞭虽然威力巨大却不足以致命,因此九节鞭的攻击往往用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她再暗暗判断对方躲闪的方向,然后用金媛刺给与致命一击。
那主将瞪大了双眼,奈何也不看他,猛的拔出了金媛刺,因是在战场上,不能被人认出她是女子,因此由隐悬代为开口大声对着梨弦的士兵道:“你们主将已死!还不投降?!”
梨弦的士兵看着应声倒下的主将,震愣了一下,却随即有一人立即跳出来大声说道:“不可降!誓死为梨弦!”
这声一出,原本呆愣的士兵纷纷回过神来,又拿起了武器奋力抵抗,可战场上是一分一毫都不能耽搁,就在此时,城下的贺家军已经攻了上来,原本就因主将死了而士气不足的梨弦士兵一下子就溃不成军了。
奈何顺着钩绳翻身下了城墙,此时贺英杰早已见到奈何的身手,已然是打心底里的服气,见奈何朝他走过来,急忙下了马。
“公子!”因在战场上,所有人都统一称奈何为公子。
奈何点点头,“主帅那边想必没那么容易,我带一队人去从后方支援,这边就交给贺将军了。”
贺英杰点点头,一招手身后上来一队贺家军,奈何与隐卫和无乐三人同时翻身上马,带着人绝尘而去。
“公子一切小心!”贺英杰的话远远的被甩到了后面,可奈何还是大声回答了一句:“放心!”
奈何带着人一路狂奔,此时煊赫城的街道上已经是空无一人,应该是士兵都集中在守城,奈何一行算是畅通无阻,可行到一半,奈何突然发现了不对之处,外面有青鸾的二十万大军,城内不可能如此之空,就算是人都去守城了,可街道上也不至于连个士兵的影子都见不着,她原本都已经做好了一路杀过来的准备了,如今却什么也见不到,事出反常必有妖……城内没有士兵,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吁——”奈何勒住了马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贺家军道:“城内不可能人这么少,定是有埋伏,你们速速回去禀告贺将军。”
贺家军凭着多年的沙场经验也发现了不对劲,此时奈何一发话已经开始有人打马折返,领头那人看着奈何没有一起回去的意思便问道:“那公子呢?”
“既然进来了,也不能白走这一遭,我带着我身边的几人在城里给你们做内应!”
“公子不可!这太危险了!若公子有什么事,我们如何与主帅交代!”
奈何皱起眉头翻身下了马,现在除了放手一搏没有别的选择,沉声道:“这是命令!快去!把马也带走!”
那人见奈何心意已决,也不敢违抗命令,一咬牙,牵住奈何几人的马儿转头离开了。
宁和公这边正在攻城,却突然听见手下人来报,说几里外出现了梨弦的军队,如今正向这边包抄过来。
宁和公眉头一皱,口中骂道:“那老东西还是这么狡猾,想包饺子灭了老子?给我全力攻城!务必拿下!”
宁和公一声令下,那手下领命而去。
梨弦的那上将军早早的就与宁和公交过手,宁和公却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那么狡猾,梨弦不可能有那么多兵力,因此不可能出现两支梨弦的军队在煊赫城,否则梨弦哪里会打得这么窝囊,而既然军队都出现在了外面,那城内一定是兵力空虚,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把城攻下来。
眼见着城还未攻下,可后面的梨弦军队已经包围过来,如今变成了青鸾两面受敌处于劣势,宁和公的额头上不由得出了汗,强做镇定的指挥着军队向城下逼近。
就在千钧一刻之际,青鸾的士兵突然见到那原本挂在梨弦城墙上的大大的“帅”字旗倒了下来,继而换上了一杆印着青鸾神鸟的金色大旗,而同时下面煊赫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宁和公第一个就反应过来,如今进城是唯一的出路,也顾不得是否有什么陷阱,大声喊道:“愣着做什么!冲啊!一举攻下煊赫城!”
青鸾的士兵很快回过神来,当即喜出望外,顿时士气大振,而城墙上也传来阵阵战鼓声,那节奏和拍子全然就是来自青鸾。
“冲啊!一举攻下煊赫城——”青鸾的士兵们大吼着全部冲向煊赫城敞开的大门。
梨弦的那位上将军原本就是兵行险招唱了一出空城计,城内的仅剩的士兵如何能抵挡得住势如破竹的青鸾大军,再加上此时贺家军也已经赶到从后方支援,梨弦败局已定。
此时的城墙上已然不剩多少士兵,而无乐和两个隐卫正在与那位上将军和身边的副将缠斗,奈何正狠狠击着战鼓,从前她听过青鸾的战鼓声,如今也是凭着记忆来敲击,而无音和无弦正护在她身边击退梨弦的士兵保证她的安全。
那梨弦的上将军虽然戴着头盔,可一头银白的头发已然遮不住,脸上也多了几道伤痕,身上沾了许多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奈何眼见着青鸾的军队已经攻入了城,这才让无乐和隐卫都停了手。
宁和公带着人很快的冲到了城墙上,见到拿着鼓槌的奈何,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那位梨弦的上将军。
“老兄弟,多年不见了。”
随着宁和公开口,城墙上的人都纷纷停了手,等着两位主将说话。
那梨弦的上将军见到宁和公,突然露出笑容来,“老东西,没想到你还活着。”
两人说话的语气全然不像是敌人,倒像是阔别多年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