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到,公主到。”
几人还在说闹,陆王后和魏婉儿已然到了,王后直接坐在了陆王的左手边,而魏婉儿先是瞪了一眼下首的陆忘忧,这才坐到了位置上。
“不知王上谴臣妾前来,有何事?”
“陆小姐想请王后一起来验证七日之约。”陆王看着王后有些憔悴的面容,和略微苍白的唇,倒是相信她确实是病了。
“本来臣妾想着事情过了,找个知晓的人,来告知一声,也算是了了,既然陆小姐想让本宫前来,那便来听听看吧。”
陆王后说完,连忙拿起手帕捂着自己的嘴,然后轻咳了一声。
“陆忘忧,你安的什么心思,母后病了,却还要看你在这边表演。”
魏婉儿本是在陆王后的宫中伺候她的,却被告知让母后和她一同前往云英殿,来看看她是如何证明自己的。
她不是不来,而是为了十万两,跟陆王后在撒娇,这边她还没有答应,就赶上了陆王的人过来。
“公主这说的什么话,怎么是看我表演呢,到时候谁演的好,那还真不一定。”
陆忘忧从慕容旁走出来,被他拉着手,道了声,“专程来看热闹的,你可整精彩点。”
陆王盯着从下方再次走出来的人,“这下可以了吗?”
“当然,陆王,王后,在座的诸位。今日,我就证明一下我的清白,并且一并把真凶给指出来。”
“王上,不知证人可否在此等候?”
“有才。”
陆王把头转向一旁站着的人,此时他正在奋力的擦着脑门上的汗,他终于是在陆王后出现的前一刻,赶了回来。
听到陆王的喊声,连忙把擦汗的帕子收到袖口中去,这才站在一旁答道,“陆小姐,证人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
“劳烦公公把证人带上来。”
“不知陆小姐需要哪位证人上殿?”
“不用麻烦一位位上来了,直接让那天验尸的御医徐苍术,宫作游子宁和淑妃娘娘的贴身侍婢红缨一起上来。”
一听陆忘忧的话,在座的人中,有些乐了,因为他们之中,也不乏有些了解破案程序的人。
这破案之中,单请证人这一项,陆忘忧就是错误的,把证人一股脑请上来,乃是办案大忌。
如若其中一人有问题,或者办案者在审讯过程中,有什么做法触及到了他们其中的某处。
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会在堂中当场窜供,又或者反水等等,所以她这么做,无疑是不明智的。
“我看这陆小姐,对办案是一窍不通,也不知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我还听说她这几日根本未曾进宫了解案情,不知道她是真不怕死还是只不过是为了活命,多做的几天拖延而已。”
陆忘忧听到几人的讨论,嘴角微勾,自己不过是叫了些证人而已,他们就开始谈论自己的不是。
看来陆王叫这些人来宫中,也不是没有用处的,单他们的唧唧歪歪的讨论声,灼热的视线,心里素质低的,还真会怯场。
等几位证人上殿之后,陆忘忧并没有立即开口说问询,而是等候了片刻,直到几人抬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厚重的东西进殿。
“陆忘忧,你让人抬的什么在殿中?”
陆王瞅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没什么,既然办案需要人证,那么物证更是不能少的。”
陆忘忧说完,走到停放东西的地方,朝旁边站立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直接上前,推开了盖子。
盖子下是一方十分长的白布,白布下微微显露出人的形体,还有淡淡的味道,像是一股子药材味儿。
“这,这里面该不会是……”
离的近的人纷纷站立起来,朝着里面看,因为本身盖子打开之后,内里不是很深,通过轮廓,一些人有了猜想。
“没错,里面乃是淑妃娘娘的尸身。”
“什么?”
本欲再看清楚的人,全部往后退,更是纷纷扯起帕子,捂住了口鼻,这陆忘忧搞什么鬼,竟把死人抬了上来。
“陆忘忧,你实在是大胆。”陆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不知王上此话又是何意?”
“谁让你把淑妃的尸首抬上来的。”
“你这么说,臣女就不明白了,淑妃娘娘的尸身之所以没有下葬,除了没有过头七之外。
哦,今日便是过了,办了案之后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还有一点,想必王上十分清楚,那就是因为臣女要彻查此案,所以才能够验看淑妃的尸身,难不成陆王是忘了。”
陆忘忧绕着淑妃的尸身走了一圈,丝毫没有忌讳或者是害怕之意。
“本王当然记得此事,可是你在偏殿验看就可以,何必把这尸身抬进来。”
陆王盯着殿中间的庞然大物,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从旁边奴才手中接过帕子,掩上口鼻,又坐了下去。
“王上此言差异,在偏殿验看,只凭臣女一人所言,难让众人信服,不如放在这里,让大家伙都看个清楚。”
“陆忘忧,你这么做,是对淑妃的不敬,连死后你都不能让她安稳吗?”
陆王后自进来,就一直拿着手帕,时不时轻咳一声,这个时候,帕子更是没有离开自己的嘴。
“王后娘娘说臣女对淑妃的不敬,可臣女认为,让淑妃娘娘含冤致死,凶手逍遥法外,才是对她的不敬。
淑妃娘娘生前不管如何,死后她的尸体就是值得我们尊重的,她的尸身已经经过大夫的专业处理。
一不会传染,二没有异味,你们一个个捂着鼻子想证明什么?”
“可是你把一个死人弄进大殿,就是不合适。”尚无品离得老远,捂着口鼻,口齿不清,却还不忘反驳。
“侍郎大人,没人逼着你来,难道你不知道今日所来为何吗?既是查凶案,怎会没有死人?
何况今日本姑娘因为诸位的忌讳,只是用一个等同于棺木的东西把淑妃娘娘的尸身暂且搁置。
事情结束就会安稳放回,如果有谁忍受不了,大可回去,自己何苦难为自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