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就这么被逸衽抱在怀中,紧紧的,使她动弹不得。片刻之后,才听得她闷闷的声音从下方响起,“我们该回去了。”
逸衽收紧了双手,又放开,然后盯着忘忧看了一阵,拉着她的手,两人便一同从原路返了回去。
两人刚露面,若林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去哪了?急死我了。”
忘忧站定后,笑着朝他走过去,“怎么?还怕我们丢了不成。”
若林抓抓脑门,“不是,我是怕你们不小心闯了禁地。”
站在他一旁的皇甫思昊听到他这么说,不由的就想逗逗他,“若林老兄,你们寺庙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地方。”
若林一听皇甫思昊的话,急忙的就想辩解,“你别胡说,我们寺庙才没有。”
“逗逗你都不行,有没有啊以后就清楚了,不过你越这么说,八成就是有。”
皇甫思昊弯下腰,随手在地上拔了根小草,叼在嘴上,然后走到一旁的大石头跟前,往上一坐,翘着腿,让人感觉瞧着那么像另一个慕容。
提起慕容,忘忧才想到他去追欧阳潇潇,已经一个晌午,依旧没有回来,把目光看向逸衽。
准备问他是否看见,却见他偏着头,跟白哲小声的交代什么,白哲不住的点头,所以直等他们说完话,忘忧才开口,
“小玉儿还没回来呢。”
“你是担心他的人还是功夫?”
“没有,只是这家伙昨日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别又给闯出什么祸。”
听到忘忧的话,逸衽嘴角微微上扬,“瞎猫碰上死耗子,有些事交给他去撞一撞,未尝不是件好事。”
忘忧翻了个白眼,不言,昨晚在做法事的时候,逸衽还好意思说是她纵容慕容闯祸,分明就是他自己。
“怎么,你不这么认为?”逸衽挑眉看向忘忧,刚才她翻得白眼那么直接,他没有看到才怪。
忘忧忙做笑脸,“怎么会,王爷说的话最有道理了。”
“若林小师叔。”
昨天通知若林,慕容和寺中的几个小和尚打斗的那位不知何时向他们跑了过来,忘忧记得他好像叫般几。
般几唤若林师叔,可是他似乎并不比若林小,这辈份的东西,还真是奇妙。
有时候明明对方比你年长几岁,更甚至于年纪和你的父母同论,但是辈份要小上很多,却称呼你为舅舅或者姑姑。
“什么事,般几?”
若林虽然辈份大,但是他倒是没有什么架子,从昨天开始,跟他打招呼的小和尚就很多,但是他都十分有礼貌的回了过去。
般几双手合十,十分有礼,看了看忘忧几人,又看向若林,“方丈师父听说您带来了几位贵客,想见见。”
出乎忘忧意料的,若林竟是有拒绝之意,“这几位只是同我前来看望师父的,不敢有劳方丈大师。”
可是般几似乎没有听出若林的意思,“小师叔不必客气,方丈师父说了,请务必让他亲自接待几位贵客。”
若林看了看忘忧,又看看逸衽,这些人中,没有哪一个是好请动的,逸王爷为何会同他出现在法禅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但是他相信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忘忧和逸衽对视一眼,“我们远道而来,是应该听听方丈大师的高见。”
般几听了很是欣喜,如果没有把贵客带到,方丈那边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那么就请诸位移步鹏来殿,方丈师父已经在此等候。”
见般几做了个请的手势,忘忧和王爷也已经答应,若林便不再说什么,跟着他们后面前行,连皇甫思昊都被拉了过去。
鹏来殿早上跟若林一起转过,不过只是在外面兜转了一圈,并未到殿内中去,这会儿应方丈邀约,忘忧倒是把这里打量了个彻底。
这殿外大小和修建都和往生殿一般无二,但是殿中却是大不相同,往生殿为做法事之用,所以殿中几乎没有什么过多的东西。
空地的面积很广,中间靠内墙是一尊佛像,佛像前除了香烛之类,便是一些供果和做法事超渡所要准备的物件。
中间放着一张长桌,无日便空,有事则居,说白了就是暂时停放尸体的,平日里就空着。
这里做法事,讲究的就是人多,空出来的地方在法事当日自然会被僧侣所站满,显不出它的空旷。
可是这鹏来殿,放眼望过去,不是经书就是字画,倒是显得书香了许多。
正面靠墙的位置一样的立着一尊南海观世音佛像,不过小了一些,佛像正前只简单的摆放了一个香炉。
之后便是一个硬榻一般模样的摆设,榻的正中放着一个黄色蒲团,旁边立着一个小的案几。
案几上只一壶茶,一个杯子,加上一本经书。
这个硬榻之下,相对着摆放了两排花椅,之所以说是花椅,那是因为在这种寺庙之中,竟然会有雕刻的如此繁琐做工的梨花椅。
每排有四个梨花椅,每两个椅子中间,就有一个案几,不过这案几可比蒲团边上的要高,上面摆放的东西也更加多一些。
茶,杯子,香炉,经卷,应有竟有。
要说经卷,更是五花八门,有华严经,法华经,楞严经,金刚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妙法莲华经等等。
看来这鹏来殿,果真是个贵客讨论佛法的好去处。
除了佛像对着的大门之外,另外两面墙上,也并不单调,挂满了字画,忘忧挨个看过去,竟然都是名人字迹。
忘忧摸着其中一幅字画的边缘,纸张有些泛黄,但是字迹的苍劲依旧,看着上面这首题诗,不禁念了出来,“避世不须山,空门今倍忙,佛祖如有意,游人宿佛堂。”
“好诗。”忘忧终于是坐到了其中的一张花椅上,旁边的案几正好摆放的是一本金刚经。
抬手随意翻了几下,继续说道,“都说寺庙的大师乃是方外之人,每日吃斋念佛,没想到到了鹏来殿才知道自己有些井底之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