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打车回到辛迪安住处,辛迪安迅速换上工地服,将晒在阳台上凌海文的衣服收下来给他换上,再将他这两天在D市穿的衣服装进袋子里递给他。
凌海文却不接。辛迪安困惑地望他。
“先留在你这里吧,我今天跟你在一起。”凌海文说。
辛迪安瞪大双眼:“跟我在一起?”
凌海文点点头,认真地说:“嗯。是啊。晚上我再回家。”
栀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凌海文皱眉:“这么怕我?”他从她桌面上拿了一个手机移动充电电源,插在自己手机上充电。
辛迪安讪笑:“嘿,不是怕你。是觉得你应该早点回家比较好。”
辛迪安钻进车子后坐,先将那本相册用抱枕压住,怕被凌海文看见了难过,那张有谢风华题字的照片被凌海文拿走了,留下一个空白的封膜。
凌海文捡起掉在他车里的那张照片,凝视良久,心里一阵阵悔恨又向他袭来。
辛迪安走了过来,将那张照片从他手里抽走,淡淡说道:“这张照片,是谢伯伯的。”
凌海文木然地问:“其他照片呢?我是说,那个相片册。”
辛迪安说:“今天没时间了,改天再详细说吧。快走吧。”转回去开她的车子。
两台车子,一前一后驶出了院子。
两天没来,工地上的工作仍然继续得很好。谢天宇对凌海文的工程格外上心。
见这两人这一回来,谢天宇松了一口气,将辛迪安拉到一边,问了家里的情况。辛迪安大概说了一下。
谢天宇担心地说:“他说了该怎样处理家庭和小言之间的问题吗?”望了一眼凌海文,见他也正看着他们。谢天宇摸了摸头,又说:“唉,他好象对我还是很戒备。”
辛迪安笑了笑,故意靠近谢天宇,她偷偷看到,凌海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说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让小言好起来。”
谢天宇点点头,“嗯。这就好,总算是有个想法。那你们呢?你们的事也很麻烦。”
辛迪安低下头,踢了踢地下的一颗小石子,“我们之间,就这样呗。以后的事谁知道啊,先过好眼前吧。”
凌海文走了过来,对他们说:“可以开始工作了吗?”他已经跟工程队了解了这两天的工作情况。
谢天宇拍拍辛迪安,说:“今天换你来了,我连着跟了两天,眼都没眨一下,我要回公司研究我那一堆图纸了。上次我们去看的那片地,准备开工啰。”
辛迪安高兴地拍手:“这么快,太好了。”
谢天宇对凌海文点点头,“我走了。”
辛迪安回过头看凌海文,再看看自己的资料夹,勾出了今天要检查的项目。“先从你这边开始好了。”
凌海文点点头,“好。”
辛迪安打起精神,开始一天的工作。“每天都做这些重复的事,有时候也会觉得很枯燥。”她说。
凌海文看看她:“嗯。不过你做得很好,我很少看到象你这样专业的,从设计到施工,到验收,恐怕你都可以独当一面吧。”
辛迪安调皮地笑他:“后悔了吧?当初为什么不录用我。我有好几个证呢,监理证我都有。”
凌海文抿抿嘴,“我早就说过后悔了。不然,我挖墙角?”
辛迪安敲他一记:“美的你。”左右一看,言归正传:“工作吧,别瞎扯了。”
光检查凌海文的工地,就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辛迪安伸手活动了一下。凌海文找来一瓶水递给她,“累了吧。去吃饭吧。”
辛迪安想了想周围能吃的,他们都吃过了,皱收说:“附近都没什么可吃的了。我回家吃。”心里又想,有车真好,方便多了。
凌海文弹了弹手指:“好主意。”率先走在前面。
凌海文望着两辆车发了愁,“开两台车好浪费。”
辛迪安说:“那就开我的啰,我的车省油。”
凌海文笑笑:“好啊。谁来开?”他脱下外套。
辛迪安将他推进驾驶座,“既然是为了赶时间做饭,当然你开了。”
她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驶进小院一停,辛迪安就先下车上楼,“我得赶快做饭。拖鞋好象在车里,你自己找。”却忘记了那本相片册还在车子里了。
凌海文找拖鞋,看到了那本相册,他又拿着仔细翻了一遍,发现有几处都是空白了,心中疑惑,拿起相册上了楼。
辛迪安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电饭锅里,饭已经快好了,牛肉也切好,再切个配菜一炒,再炒个素菜,煮个汤就可以吃了。
凌海文倚坐到房里桌前,仔细又看了看那些照片。那些空白的,到底会是谁?
辛迪安将菜端到小厅桌上,盛上饭,叫道:“吃饭了。”走进房里一看,见凌海文正望着相册沉思,她懊恼地咬咬牙,刚才怎么忘记这个了。
凌海文抬头看看她,问道:“这本相册不是你的吧?”
辛迪安说:“不是我的,是谢伯伯的。”
辛迪安想合上相册,却被他阻止了,他指着那些空白的地方,说:“这些,是你取走的吗?”
辛迪安不想瞒他,点点头。
凌海文拉住她手,说:“为什么怕我看到?”
辛迪安拉他站起来,走到小客厅,说:“先吃饭,我再告诉你。”
辛迪安将汤递给他,说:“我怕你看到心会更乱,理不清头绪,所以先把那些藏起来了。”
凌海文端起汤碗,喝了几口,再将牛肉汁拌进米饭里,边拌边说:“其实你最终的目的,是要将小言引到我面前,是吗?”
辛迪安点头,“对。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而且,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你可以怪我,不管怎样,我欺骗了你。”她低头看着饭碗。
凌海文吃了一口饭,看了看她,“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的用心。”
辛迪安说:“你心里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好了。能回答的,我就告诉你。”
凌海文思索了一下,说:“你除了我那张照片之外,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当年,你才十六岁啊,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