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说我应该叫你什么呢!是墨兰还是顾悠然。”
墨兰闻言身体微僵,后背也渐渐绷直了。
“大叔,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就是叫顾悠然呢!您是不是认错了人?”墨兰很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墨兰,不然的话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更何况她原本就是叫顾悠然,所以也不算是说谎,不是吗?
大胡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我也没有办法直接指正你就是孤狼身边的那个女人。”
“不过你肯定没有想到,孤狼带着你进入喀土穆那一天我远远的看见过,你的容貌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你说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你来?”
“可惜的是,连叔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没有关系,左右你就是一个外来的人,一个过客而已,若是我杀了你,连叔也不会说我什么。”
大胡子的话说完,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墨兰,那黑咚咚的枪口,让墨兰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这一瞬间她全身的毛孔都要竖了起来,几乎是本能的身体猛然朝着旁边闪躲。
而且尖叫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啊!来人呐,救命啊,要杀人啦!”
墨兰的原本思想是要惊醒连叔和连婶,既然他们两个并不想让自己死掉,这个时候就一定会出手阻拦的。
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老人的睡眠,人上了年岁之后,一般都会走极端,要么是变得很精神,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来,要不然就会睡的很死很沉。
时间不到都醒不过来,即便是天地打雷都没有用,大胡子见状笑的更加灿烂:
“你放心好了,今天在喝茶聊天的时候,我已经在连叔连婶的茶水里下了药,所以他们这会儿睡得很香甜,就算你在他们的耳边喊他们都听不到的,现在你老老实实地招供,你到底是谁?”
“若你说的是实话,或许我会有一点怜悯之心,留你一条性命的,可若你还是执迷不悟,说不得,那就只能送你下地狱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最保靠的。”
墨兰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也没停着,匆匆忙忙的朝着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是顾悠然,我只是来旅游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墨兰也不认识什么孤狼,你居然对一个弱女子这样欺负,你还是个男人吗?”
后面的大胡子气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不是男人,等下你试了不就知道了,你要想证明你不是墨兰也行,停下来陪着我好好玩玩,让我尝尝你的滋味儿,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那做什么都行,即便你真的是墨兰,有我罩着也没人会把你如何,可若是你不应的话,即便你不是我也会让你变成墨兰。”
这个时候墨兰什么都明白了,或许大胡子真的认出了她,也或许没有,可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不管是政府军,非政府军还是恐怖组织都很清楚,墨兰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被孤狼给抓进来的。
具体要做些什么,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
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在他们的思想中,一个普通人还是杀了更好,因为没人会知道这个普通人将来会起什么特别的作用,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局势的发展。
也因此,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到了这喀土穆之后就便成了众矢之的,也变成了局势的关键。
墨兰慌不择路的在小楼里转悠,想要找到门出去,却因为太过焦急而走错了门。
这个时候,她几乎已经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墨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原本是打算找到门跑出去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半夜的这楼有了什么迷阵,还是遇到了鬼打墙故意和自己作对,出口居然怎么也找不到了?
就在她万分焦急的时候,忽然前边一道门敞开了一条缝,里面有洁白的光芒闪绕着,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对她发出了邀请,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墨兰就感觉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
更何况现在的情景下,她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因为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甚至还有大胡子呵呵的笑声,和他不停的朝着地面开枪的声音。
这些声音就犹如催命符一般推动着墨兰,最后墨兰万般无奈下开门进入那个房间,反手将房门关闭,房门在她身后关闭的刹那,似乎将她整个人都隔绝于外面的世界。
随后,她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只是当她定下了心神,看向面前房间里一切的时候,那颗落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要冻结了。
因为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大概两百平的房间,这房间简直大的出奇,就像是一个展览馆,而房间里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架子排满了过道。
几乎到处都是,让她震惊的是,那些架子上是一个个的大罐子,罐子里却放着很稀奇古怪的东西,墨兰一步步的走到了架子前面,朝着里面看了看。
当她走到第三排的时候,终于认出来,这里都是人的器官,有的是肾,有的是心脏,有的是肝脏,还有的是尚未成形的胎儿。
这里就像是一个人体的标本,可以将人类的各个形态形状,全部都记录下来。
墨兰初步估算一下,整个房间里的大罐车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多个,当她走到最后的几排时,看到的却不再是人类的器官,而直接是人头。
那些人头也是充满了各种形态的,有小孩、女人,年轻女子,年老女子,还有老头和各种年龄段的男人,这些人头都全无例外地睁着眼睛,狠狠地看着对面的人,仿佛是死不瞑目一般。
墨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一点撞倒了身后的架子,她自认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人,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甚至于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的人头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