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晚走一秒,费爵斯就改变主意,再次把她抓回去。
一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整个房内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时,顾安浅才从恐惧中抽身出来。
不想再看到她?回想起费爵斯最后说的那句话,顾安浅简直是想为他鼓掌。她才巴不得他讨厌她呢!那他就会离她远远的,那种会令她恐惧到要死掉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她真希望费爵斯说的是真的!
可,费爵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次日,Mark送三人到机场。难免不舍,抱怨费爵斯:“怎么不多住几天,也好让我尽尽朋友之谊?”
这话一出,顾安浅也忍不住朝费爵斯投了个眸子。今天回国,完全是费爵斯的临时起意,她也是早晨才被告知的。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真的有急事要做?还是纯粹地随性而为?
这个疑问存在她心里半晌了,只是碍于昨晚的事情,费爵斯一直冷面相对,她也不好主动开口说些什么。现在Mark问起,她心里的疑问也被勾了起来。
“你的朋友之谊,我不是早就见到过了吗?”费爵斯面无表情地回着,话里却透着浓浓的嘲讽。
他是在暗示昨天晚上的事情!看来费爵斯的脾气还是那么不好?Mark听得出来,表情好不尴尬。
“我是早就见到你了,可是裕华,我昨天才见到,现在就要分开,心里真是很不舍。”Mark看着就在身旁的顾裕华,依旧是想要挽留的语气。
“那不如你把人留下来,我们先回去,如何?”费爵斯听后,嘴角勾了一丝极淡的笑。
话音一落,顾安浅连忙表示抗议:“不行,爸爸得跟我们一起回去!”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爸爸救出监狱,接回国去。她的这份心情,费爵斯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说了这样的话。
搞不懂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但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费爵斯听了却是如同无闻,径自转身,向着安检处走去。用得着这样吗?连句话都不肯跟她说了?顾安浅怔了怔,心里的郁闷更多了。
“那……那还是下次吧!等我有时间,过去看你们父女。”没想到他的好心挽留,会让气氛变得这么尴尬,Mark也不好再做挽留,跟两人说了道别的话,便催促两人快进去。
头等舱,三个人,寂静无声。
费爵斯坐在最前面,闭目假寐。顾安浅和爸爸坐在后面,因为费爵斯存在的缘故,也让他们父女俩之间没了话题。
真是个讨厌的人!就算不用把她的爸爸当做父亲来看待,也没必要摆出这么大的架子来吧?简直就是随时随地都想向人宣示他的总裁身份。
要是在两人的关系还没公布之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爸爸已经知道了她和他是夫妻关系了,他还这个态度,让爸爸看了心里多担心?
爸爸虽然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一言不发,但是他心里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了,她就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回去的几个小时里,顾安浅心里都很窝火,把费爵斯狠狠地埋怨了一遍。而费爵斯从头到尾都是不吭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他那样的人,就是那种即使不置一词,也能让人感受到强大气场,继而觉得压抑的人。
还好这样抑郁的相处模式在下了飞机之后就结束了,费爵斯直接坐车去了公司,而顾安浅和顾裕华则交由前来接机的助理余维带置了一栋别墅。
“夫人,顾总请进。”余维很有礼数地将两人迎了进去,“我已经让清洁工过来做了打扫,您们可以放心住下。请的阿姨还在来的路上,若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吩咐我去做。”
“麻烦你先带我们去房间。”顾安浅点头致谢。
费爵斯有这样的安排,已经是很照顾他们了。想到这里,顾安浅心里的埋怨少了许多。
“好的,夫人。”余维拎起行礼,在前面带路。
上楼看了下房间,又从余维那里问了些较为细致的问题,都感到满意后,顾安浅便让余维离开了。毕竟他可是费爵斯的特别助理,费爵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很多呢!
她这边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就不要再浪费他的人才了。
“爸,你累了吧?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顾安浅重新回到爸爸身边的时候,发现爸爸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便担心起他的身体。
“爸还好,浅浅,你先坐下,爸爸有些问题想问你。”顾裕华拉着顾安浅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来。
“爸,您想问什么?”顾安浅笑着望向爸爸,等待他开口。
“浅浅,你老实告诉爸爸,费爵斯为什么会和你结婚?”顾裕华目光锐利,表情严肃。
虽然他昨天才从监狱里出来,与费爵斯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他总觉得这事情太不可能。尤其是两人的相处,怎么看也不像是夫妻。
“他会和我结婚是因为……爱喽!”因为他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人,而她又刚好被他选中。真实原因就是这样,爸爸猜得没错,她和费爵斯之间没有爱情。
但是这样的话,她是绝对不能告诉爸爸的,她能说的只是两人之间有“爱情”。
“真是这样?”顾裕华显然不相信,继续追问。
“真的是这样。爸爸你想,费爵斯要是不爱我,又怎么会和我领结婚证呢?他要是不爱我,又怎么会跟我去美国,还出手把你救出来呢?”
为了让爸爸相信,顾安浅只好举证说明。话到后面,就连她自己都快相信了她和费爵斯之间有爱情这种鬼话了,因为她举的例子都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顾裕华被这话问住了,回头去想想,却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点了头:“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安浅和费爵斯谈恋爱,这可不算小事,如果是早就发生了的,她应该早就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