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林聿一口唾沫吐到曹贵明脸上,他扭头看看站在旁边,一脸铁青的曹勇彪,“你真是说瞎话不带脸红的,你问问曹勇彪,我们那边是没人出面吗?曹勇彪,我二大爷,三叔他们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拿着那个账本站起来:“有帐不怕算,咱们是得算算总账了,”他指指曹勇彪,又指指曹贵明,“这个帐不管谁欠谁,欠债就要还钱,不但一分都不能少,连利息都得给我付了!”
他拍拍账本:“账本我先拿回去看两天,复印一本,然后我从镇上开始告你们,镇上不管我到县上,县上不管我去省里,反正,你们完了!”
曹勇彪一看林聿要把账本拿走,后退一步堵在门口:“把账本放下!”
五大黑粗的曹勇彪像个巨灵神一样堵在门口,乍一看让人感觉很厉害似的。
林聿盯着曹勇彪,微微一笑:“曹勇彪,据说你以前在县城混社会挺能打的,那身功夫没撂下吧!”
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那犀利的眼神还是让曹勇彪不由自主打个寒噤。
“曹勇彪,你没上医院看看曹锦允兄弟俩,是不是也想变成那样?”林聿云淡风轻地说。
“小聿,”曹贵明在他身后说,“村里的账本要是谁想拿走就拿走的话,村委的事务就没法办了,你要看账本,就在这里看,再说你要是拿走了也成不了证据,账本离开村委,谁知道你是不是把里边的账目改动了!”
“对啊,你这一说还提醒我了,”林聿说着突然回身掐住曹贵明的脖子,把他顶到墙上,叫周婕道,“周记者,录像!”
林聿提腿顶着曹贵明的肚子把他顶住,然后把账本放在曹贵明的肩上,一页一页地翻着,让周婕把账本的内容和曹贵明的脸全录进去,时不时还要录一下屋里的全景,有这个证据,省得曹贵明以后赖账。
曹勇彪站在门口,几次想突然冲上去飞起一脚踢倒林聿,可是想到矿上那么多打手围住他,居然连他的毫毛都没伤着,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录完了,林聿放开曹贵明,曹贵明的脸本来就黄,这么一会子让人顶在墙上,被放开了大口喘气,脸色越发地黄了。
林聿用账本极具侮辱性地拍拍曹贵明的脸:“曹贵明,你其实比谁都明白,这个账本除非不查,一查就会漏洞百出,你当初以为姓林的完了,没有人敢出头查你的帐,你才做出这么弱智的帐来,你们这是猖狂惯了,忘乎所以了。”
他看着堵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曹勇彪:“这本账的问题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知道都是你们姓曹的搞的鬼,告诉你,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从此以后姓曹的谁要是敢在村里充大瓣蒜,我就把他放蒜臼子里捣碎了!”
他领着周婕往外走,伸手推着曹勇彪的前胸把他推开,走出来了还回头对脸色气得青紫的曹勇彪说:“是不是有点忍无可忍的感觉?以前你欺负别人的时候,别人就是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感觉,不好受吧,从现在开始慢慢享受吧!”
望着林聿得意洋洋走出村委大门的林聿,曹勇彪暴怒地一脚踹在门上:“我槽他八辈祖宗!”
曹贵明走上来:“勇彪,这可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也看明白了,他就是冲着你来的,没听他说吗,说你以前在县城混社会,这本账你一定知情,傻子都能听明白他的意思,想当初你跟他爸爸有仇,他是怀疑他的父母是你弄死的!”
“咣!”曹勇彪又是狠狠一脚踹在门上,大吼道,“林进均两口子就是我弄死的,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没听他话里有话,让你从现在开始慢慢享受,他是要把你慢慢折磨死!”
“咣!”曹勇彪一拳捣在门上,用力过猛,好像骨头都断了,疼得咧着嘴,“想让我死,看谁先死,谁死得难看!”
“那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曹贵明就像奸猾的老猫一样偷眼观察着勇彪,他就是要激起勇彪的火性,让他赶快想办法把那个林聿弄死,要不然真像他说的那样去上边告村里,一查帐就什么都完了。
“先下手为强,怎么下手呢?”曹勇彪抚着阵阵作痛的拳头,既像对曹贵明说,又像自言自语,“这几天我和苏矿长还有崔磅礴一直商议这事,就是要弄死这小子,崔磅礴从北边托人找了个杀手,说是这两天就来了。”
曹贵明催促道:“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崔磅礴杀手来了没有,要是来了今晚赶紧行动!”他很少有沉不住气的时候,现在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再也沉不住气了。
曹勇彪给崔磅礴打个电话,打完了面露喜色:“两个杀手,每人一把手枪,今天一早就到了,正在村里熟悉地形!”
一听杀手来到了,曹贵明蜡黄的脸上才有了点血色。
曹勇彪的脸色也是多云转晴,心里在想,虽然请杀手他也得掏份子,但是只要把林聿这个煞星除掉,也算是破财免灾。
心情变得舒畅,曹勇彪叫上曹贵明去他家喝酒,就等着晚上传来林聿被人枪杀的好消息了。
林聿和周婕回到三叔家,俩人详细研究了这个账本,看看上面到底有多少漏洞。
吃完午饭睡一觉,午睡起来后俩人继续研究账本,到晚上的时候俩人基本把账本梳理一边,找出的漏洞做了记录,那些不能确定的有待于明天去找当事人问问清楚。
俩人初步的规划是,以这个账本为基础,把状告村委的证据准备充分,然后那些跟村委签的承包合同,当时的营业执照、采矿证、环评证、安全生产许可证等等证件,能补的就补,不能补的找当时村里在矿上干活的村民做个书面证明。
所有证据准备妥当后,可以先弄一份送到镇委,林聿当然知道曹勇彪肯定跟镇委关系密切,但这个程序是一定要走的。
等镇委不能给解决的时候,他们再去县里,要是县里也不能秉公处理,就去省里,周婕还答应要是去省里上访,她还能给找熟人。
吃过晚饭俩人喝着茶又聊了一会儿,看看时候不早,也该睡觉了,昨晚周婕在西屋睡,林聿在东屋睡的,想不到今晚林聿要求跟周婕一个炕睡。
“什么意思,”周婕问他,“你是不是又想那事了?”
“那事是什么事?”林聿好像故意逗她。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周婕道,“反正不行,孤男寡女的在一个炕上睡觉,要是晚上你趁我睡熟了干点什么事怎么办?”
“你就是没睡,我想干什么你还能反抗得了吗!”林聿说着,突然伸出个胳膊把周婕抱住了。
“你干什么?混蛋!”周婕大惊,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神经不好,说话办事人模人样的,怎么突然又要变色狼。
林聿搂紧她,让她挣扎不开,贴在他耳朵边上用细微的声音说:“你别动,也别惊叫,更不要往外边看,外面有两个杀手,他俩都有枪!”
啊,周婕大吃一惊。
不过林聿告诉她了,不能叫也不能往外看,要不然会让杀手知道他俩已经发觉了。
“到西屋一起睡好吗?”林聿小声说。
周婕居然像是顺从了一样也伸手搂住林聿,下巴放在他肩上,小声说:“你不是想跟我一个炕睡觉,故意装神弄鬼骗我吧?”
林聿轻轻咬咬她的耳朵:“就凭我这样的帅哥,想跟你一个炕睡还用得着装神弄鬼吗!”
周婕就像被毒蛇咬了耳垂,毒素迅速在全身漫延一样,浑身都麻了,心里一遍遍不敢置信地暗骂,这小子敢咬我耳朵,这小子敢咬我耳朵!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这小子居然俯身把她横着抱起来,拉灭灯,迅速进了西屋。
进来把她放在炕上。
周婕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山大王抢来的良家妇女,现在到了山大王享用妇女的时刻了。
只是想到这几天对于林聿的了解,对他的人格还是有完全的信心,才不至于大叫大嚷地挣扎反抗。
林聿还体贴地给她拿掉拖鞋,不过拿掉拖鞋的同时,顺手把她圆圆的小脚丫攥在手里揉捏揉捏,揉捏完了还恋恋不舍在光滑的脚面上抚摸几下。
周婕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难道是恋足癖?心里对自己说,还对他的人格有信心,这像好人吗这个?
更过分的是,这小子还贴着她爬到炕上来,在她耳边轻声问:“你会不会叫?”
叫?周婕气得差点一个大耳刮子给他,你小子想干什么,还得让她……!
“叫两声吧,”林聿进一步诱导她,“外边那俩杀手业务不大熟练,白天就让我看到了,装样都不会装,今晚咱们洗脚,他俩在墙头上伸头露头的,就是不能下决心开枪,你叫两声,他俩以为咱们在干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了。”